李阳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吧,现在天色已晚。”我提议道。
“好,我明天一早就跟你们去渝城大学。”李阳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这时,邋遢道士忍不住插话道:“李先生,我一直纳闷,您当年怎么放着好好的大学老师不当,跑到这村子里来了?我找您好几个月才找着。”
李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阮云菲的离世,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好、最善良的女孩,她的死让我心如刀割,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法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前几年,我偶然得知了阮云菲的家乡在东野村,她的父母还健在。我想着,这二老晚年无人照料,我就来了,想替阮云菲尽一份孝心。在这里,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看到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心里也能好受些……”
听完李阳的话,我们几个人再次被深深地震撼了。这世上竟有如此深情的男人,为了一段未了的情缘,甘愿放弃一切,守候在心上人父母身边,这份坚持和勇气,让人动容。
我们都被李阳的痴情深深打动,这样的男人,难怪会受到那么多女人的喜爱。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爱情,何为责任与担当。
原来,李老板一直以为哥哥只是想过清闲日子,才选择隐居乡野,没想到背后竟藏着这样一段深情厚谊。对于李老板这样的生意人来说,这样的感情故事简直不可思议,却又让人心生敬意。
尽管李老板对自己的妻子情深意重,愿意为她付出所有,但他哥哥李阳对阮云菲的感情却更为纯粹而深沉。要知道,阮云菲从未正式答应过李阳,他们之间并未有实质性的关系。从某种角度看,李阳其实没有义务去照顾阮云菲的父母。
然而,李阳就是这么做了,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大学老师的安稳生活,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默默无闻地照顾着两位老人,这一照顾就是好几年。
李老板对此感到不解,他提议可以多给些钱或者送老人去养老院,费用他来承担,但李阳却坚持己见:“人各有志,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李老板听后,也只能无奈叹息。
事情既已决定,李老板便开车载着金校长前往镇上,安排了住宿。而我与邋遢道士则选择留下,因为我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处理河里的邪祟之物。
李阳得知我们要留下,特地为我们腾出一间杂物房作为临时住所。傍晚时分,正当他在厨房忙碌着为我们和老人准备晚餐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原来是之前我们救下的那个孩子的父母,他们带着孩子来道谢。村里人淳朴,来的时候还提了一篮子自家养的鸡蛋,非让我们收下不可。一进门,那对年轻夫妇就让孩子给我们和李阳磕头,以表感激之情。孩子的父亲更是激动得跪下来,紧紧抓着我的手,泪光闪闪地说:“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家就毁了。”
他们不仅执意要我们收下心意,还拿出了家里仅有的一万块钱。面对他们的热情,我实在是推脱不过,只好象征性地收了一千块,否则他们定是不会罢休的。
正巧,我和邋遢道士有些问题想向那个被救回来的孩子二牛询问。二牛和溺水身亡的大壮、柱子都是同村的玩伴。别看二牛年纪不大,但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他能大概描述出当时发生的事情。
二牛说,那天下午,他们仨做完作业后就跑到河边去玩。天热得让人受不了,他们就脱了鞋,在浅水滩里嬉水。玩着玩着,大壮看到水里有一条红色的大鱼,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一步步往深水区走去。
突然,大壮整个人就沉了下去,只剩下两只手在水面上乱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拉他。二牛和柱子见状,赶紧上去一人拉住大壮的一只手,想把他拉回来。可没想到,水里的那股力量大得惊人,他俩怎么使劲都拉不动大壮,反而自己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拽,也掉进了水里。
二牛在水里拼命挣扎,感觉脚踝被一只手紧紧抓着往下拖。恍惚间,他还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正对着他笑,那笑容阴森恐怖。紧接着,二牛就失去了意识,直到李阳跳进河里,把他救了上来。
后来发生的事,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了。
二牛的话让他爹娘吓得脸色煞白,他娘气呼呼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责怪道:“你这孩子,别乱说,河里怎么可能有女人的脸,你是吓糊涂了吧?”
但二牛坚持说:“娘,我真的看到了,清清楚楚一张女人的脸。”
阮云菲的母亲在一旁,脸色也变了,她颤声说:“这河确实不太平,从我记事起,年年都有人淹死,周围村子的人,没几个没在这河里失去亲人的。”
阮云菲的父亲也点头附和:“是啊,尤其是小孩子,调皮难管,家长再怎么叮嘱,他们还是偷偷跑去河边玩。”
这些话让我们和邋遢道士心里都沉甸甸的。既然遇到了,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特别是邋遢道士,他天生爱管闲事,不让他插手都不行。他说自己是茅山道士,除魔卫道、保护百姓是他的职责。
送走二牛一家后,我们围坐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天色已晚,我们跟李阳打了声招呼,说要去河边看看。
李阳知道我们的身份,立刻就明白了我们的意图,他担忧地问:“你们是不是想去河里捉水鬼?”
我坦然回答:“对,白天我和傅道长已经看过了,河里确实有东西。我们今晚就去探探情况,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李阳提议道。
我和邋遢道士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点头同意:“行,但你得跟紧朝叔,千万别下水。”
李阳显得有些兴奋:“那当然,我也想看看科宝少爷和傅道长的真功夫。”
于是,我们四人趁着夜色,来到了村西头的小河边。今晚的月色很好,河面泛着银光,水流似乎比白天平静了许多。我们站在白天出事的地方,望着水面,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升起。
我和邋遢道士沿着河边走了段距离,仔细感受周围的阴冷气息,但除了偶尔飘过的几缕微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那若有似无的阴气,让人心里直发毛。
我拿出罗盘,继续前行。起初,罗盘一动不动,直到我们走到一处河流交汇处,那里水流湍急,还有几个小漩涡在打转。就在这时,罗盘突然开始转动,指针直指那个交叉口。
邋遢道士凑过来看了一眼罗盘,笑道:“这家伙藏得还挺深。是你上,还是我来?”
我摇了摇头,分析道:“我们俩都是修行之人,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白天我就有感觉,我们一来,河里的东西就躲起来了。”
“要不……”邋遢道士的眼神瞟向了朝叔和李阳。
“这事儿风险不小,弄不好会危及性命。水里的脏东西特别难缠,一旦被拖下水,就算咱俩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我忧虑地说。
邋遢道士脸色一正,分析道:“看那地方,三河交汇,暗流密布,那鬼物藏得真是巧妙,进可攻退可守。咱俩直接过去,它不出来咱们就束手无策。只能想办法把它引出来,咱俩再同时动手。”
我点头表示赞同,心里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