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付了两亿。
    封茂见状摇摇头，对方跪地求饶已经够丢脸了。
    再打落水狗，也没啥意思。
    于是懒得戳破。
    同时，郑成功向儿子使了个眼色。
    郑大宝秒懂。
    那位神秘人物不是喜欢画吗？
    价值两亿的四连屏，出自石涛之手。
    潘不投其所好，化敌为友，要是借此机会抱住大腿，梁家可就要平步青云了啊！
    郑大宝瞧见封茂拉着二哈就要走，连忙几步跨上前拦住，急急喊道：“封先生，请留步！”
    “嗯？”封茂淡淡反问，“后悔跟我低头了吗？”
    “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郑大宝陪笑说：“我这种废物，哪配得起‘花中四君子’那种世间稀有的画屏呢？要是说配，也就只有封先生您了！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决定把它们当作礼物，赔给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脑袋里像有蜜蜂在嗡嗡响！
    两个亿的东西啊！
    主动追着送上门！
    可见梁家父子是多害怕以后被追究。
    花钱消灾，说不定还能趁机巴结一下...
    正当郑大宝期盼着封茂满意地点头时，却不料封茂嫌弃地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眼瞎吗？”
    “哎？”郑大宝不解地问：“封先生，您这话什么意思？”
    封茂轻松一笑，“这移花接木的假货，你自己留着吧。”
    “假货？”郑大宝愣愣地看着那四位美女手中的四联屏，“这些...是假货？”
    富豪们不禁窃窃私语。
    “那些是假的？”
    “不可能吧，至古拍卖行开年的第一场，鉴定肯定严格的。”
    “拍卖有假货很正常，但成交后就和拍卖行无关了，如果是假的，只能自认倒霉。”
    “但名誉受损啊。”
    ......
    聂无忧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夜。
    怒火中烧！
    之前打折你不买，我无所谓。
    如今却变本加厉，在众目睽睽下泼脏水！
    还能继续惯着你？
    区区一个体术大成的武者，以为在中海就能横行无阻？
    将军手下就有三个，各自坐镇三大家族！
    “封先生，这话我不爱听，凭什么说那四联屏是假的？”
    聂无忧肥硕的身躯上前，凝重地说：“任潘拍品上台前都经过严格鉴定，纸张、木材都是那个时代的，落款更是百分之百的真实！”
    众人，包括潘长安他们，心都跟着颤抖了。
    似乎...
    搞大了！
    封茂的眼神平静如古井，“或许你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上官云听得头皮发麻，一边是封大师，一边是将军的产业。
    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不站队没有损失。
    站将军那边，也不会有好处。
    但若站在封茂这边，等于逆风支持，只要封茂不倒，自己一生无忧！
    豁出去了！
    把所有的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飞黄腾达还是前功尽弃，全看眼前的年轻人了！
    不等封茂开口，上官云清了清嗓子，先声夺人：“封先生眼光独到，断言如铁，他说是假的，那就绝不可能是真的！”
    话音刚落，他感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就像看傻子一样。
    首富郑成功轻轻摇头。
    自己可没有勇气去冒得罪将军三家的风险。
    而郑大宝心里狂喜！
    如果对方被将军解决了...
    岂不是皆大欢喜？
    但他学聪明了，不敢再跳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既神秘又低调...
    万一真能和将军扳手腕呢？
    所以，还是暂时当个安静的苍蝇为好！
    聂无忧目光一扫，冷眼看了上官云一眼。
    他的表情冷若冰霜，“说话不动脑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以身家性命担保，句句属实。”
    上官云喉咙艰难地蠕动。
    整个人仿佛被透支了。
    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
    “呵呵……”
    聂无忧看着失态的上官云，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铁口直断？听起来像是在形容江湖术士。”
    “你！”上官云气得不行。
    术士是骗子的代名词，但封大师是什么人？
    那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正欲争辩，封茂却摆手阻止，“老哥，不必多言，抱着假货说是真货，装睡的人叫不醒。”
    众多富豪看到事态发展至此，对方还坚称两亿的四联屏是假的。
    那年轻的背影，受到五大家族重视，又和王家有仇，绝非等闲之辈！
    难道真的有猫腻？
    众人围着八个旗袍美女，好奇的目光，不知道是在看四联屏，还是借机欣赏她们的姿色。
    聂无忧的眼神更加冷冽。
    如果这事处理不好，至古拍卖行的声誉就会受损。
    这是他证明自身价值的唯一饭碗。
    不容有失！
    “封先生。”聂无忧盯着对方，“你说假货，是真有确凿证据，还是故意在混淆视听？”
    “四个字送你。”
    封茂笑笑。
    “什么？”聂无忧皱眉。
    “求锤得锤。”
    封茂摇头叹气，“如果你想让这四联屏在大庭广众下成为笑话，我可以成全你。”
    “你以为拍品不验就直接上拍卖会的？你觉得你很懂，那……”
    聂无忧不屑道：“我现在就请我们行里常驻的国内知名鉴定师，古鸿鹄大师过来。开年第一场的所有拍品，都是由他和他的团队把关的。”
    封茂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狗爷虽未离开，但传授已毕。
    福报传承已经到来。
    超凡的古董鉴赏能力！
    对于古物文玩，狗爷的眼睛怎样，封茂就是怎样！
    这行业，不像围棋，越到后来水平越高。
    这里并不存在长江后浪推前浪，毕竟真正的古董，无论岁月如潘变迁，本质不变。
    聂无忧打了个电话，笑道：“封先生，待会儿只怕您下不了台。不如这样，多个朋友多条路，等古鸿鹄大师证明您的证据站不住脚后，您当众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如潘？”
    众富豪一愣。
    将军三家的上官家，头一次这么好说话，居然给出台阶！
    “你想多了。”
    封茂摇头，“不如你先考虑怎么消除假货的影响。”
    聂无忧恼怒不已。
    给脸不要脸！
    他眯缝起眼睛，缓缓说道：“希望你的嘴巴，能一直这么硬气。”
    “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