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封封在吗?能让他接电话吗?”
席晓婷问道。
“封封他……哎!”
席父话没说完,就叹了口气,接着说,“都是一家人,姨丈就不瞒你了,封封现在接不了电话。”
“接不了电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席晓婷的心头。
她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封封怎么了?”
“他不知得罪了陇上哪位大人物,前几天被打成植物人了,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席父的声音带着哭腔,“晓婷啊,如果你有空,就抽空去看看你表弟吧,说不定他撑不了几天了。”
话音刚落,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中年妇女的哭泣声。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的席晓婷,下意识偷瞄了封茂一眼,继续问:“表弟和我们陇上双龙,还有白家少爷不是好兄弟吗?”
“在陇上还有人敢动他?”
听到这两句话,中年妇女哭得更厉害了。
就连席父,也忍不住连连叹气。
“晓婷,姨丈刚才说不知道你表弟得罪了谁,是怕影响你的前途。”
“但你都这么问了,姨丈也不好再瞒你。”
“那些把你表弟打成植物人的凶手,就是你说的陇上双龙的手下!”
说到这里,席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在病床前泪流满面。
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席丛封在会所得罪了一个名叫封茂的大人物。
而陇上双龙他们几个,为了讨好这位大人物,不惜撕破脸,派人教训了席丛封。
“那些人我们惹不起,事已至此,我和你小姨只能吃哑巴亏,看看以后还能不能再要个孩子。”
席父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他不知道,
正是他的这番解释,让席晓婷彻底吓呆了。
表弟席丛封得罪的封茂,难道就是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那个封茂?
不会这么巧吧?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席晓婷让席父把手机放到席丛封耳边,然后继续说:“封封,姐问你,你得罪的那个封茂,是不是高高瘦瘦,长得清秀,还穿着一身送外卖的……”
没等席晓婷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作为植物人,本应无法动弹的席丛封,竟在“封茂”这两个字的刺激下,爆发出身体的潜能。
一个翻身,从病床上摔了下来,之后再无声息。
“封封,你怎么了封封,别吓妈妈啊!”
“老头子,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叫医生啊!”
电话那头的席母,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急。
可不等席父行动,她就“啊”地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姨丈,我小姨怎么了?”
“你表弟没了脉搏,你小姨也被吓得过度,昏过去了。”
席父的回答,让席晓婷确认了一件事。
她和表弟遇到的封茂,
绝对是同一个人!
“姨……姨丈,封封还有救吗?我不小心打了封茂的姐姐,现在全靠他帮我向闫大少爷求情了啊!”
“啥?”
“你打了封茂的姐姐?”
席父吓得脸色苍白,缓了好一会儿,急忙说,“你是谁,跟我很熟吗?我们一家都不认识你!”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酒店大厅里的席晓婷彻底陷入了绝望。
连在陇上上流圈子混迹多年的席丛封,都因为得罪封茂被打成植物人,
她这个明耀集团的小职员,现在又能怎么办?
突然,
寂静的大厅中响起“扑通”一声。
是高小龙。
他毫不犹豫地向封茂跪下。
“封先生,请您饶命啊,我从头到尾就嘴上不干净,根本没动手!”
“是她,都是她,动手打您姐姐的,那个疯女人!”
高小龙一边指着席晓婷推卸责任,一边使劲扇自己耳光。
这一幕让龚芝芝十分鄙视,默默拿出手机,播放了一首《算什么男人》。
“您的讽刺很对,我不是个男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所以您能不能帮我和封茂先生说几句好话,让他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高小龙最擅长见风使舵。
眼见龚芝芝正安抚潘玉莲母女的情绪,他立刻反应过来。
这个和封茂一起来酒店的美女,与封茂和潘玉莲的关系肯定非同寻常!
“我只是突然想听歌,没别的意思。”
龚芝芝白了高小龙一眼。
她最讨厌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
想让她帮忙,做梦吧!
此时此刻,
心如死灰的高小龙,扬手就是两巴掌,左右开弓打在席晓婷脸上:“就你这德行,连做狐狸精的资格都没有,还不快向封茂先生的姐姐道歉!”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席晓婷脑子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反反复复就只会说“对不起”和“不是故意”的。
潘玉莲站在那儿愣住了,看着眼前吓得差点灵魂出窍的席晓婷。
她压根没想到,封茂在陇上的手段竟然这么强硬。
就动动嘴皮子,就把自认为挺了不起的席晓婷夫妇,变成了见识短浅的井底之蛙。
而且还是那种随时可能小命不保的井底蛙!
“爸爸好棒,比龚叔叔还厉害!”
柔柔奶声奶气地说着。
“小朋友,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拿封哥和龚叔叔比呢?”
闫斌强努力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说。
“对哦,爸爸应该比龚叔叔和龚二叔加起来还厉害!”
大家听到柔柔这虽直接但不太恰当的比喻,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原本冷冰冰的大厅气氛,也因此缓和了许多。
“封哥,说实话,你姐姐的女儿为啥叫你爸爸?”
闫斌强凑近小声问。
后面的龚芝芝也竖起耳朵听。
“斌强啊,你要是真闲着,不如先去帮我擦擦行李箱吧!”
封茂故意扯开话题。
“封哥,这事儿简单,我叫几个保洁阿姨来,保证把咱姐的行李箱擦得跟新的一样……”
话说到一半,闫斌强突然停下了。
他意识到,封茂说的擦箱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个谁!”
回过神的闫斌强朝高小龙招手,“你和你那位,给我把行李箱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