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李嫣然伏在战执事尸体上放声痛哭。
慕昀带着众人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邪灵会全军覆没，真灵会仅剩的二十多个真灵簇拥着躺在地上的真灵会会长。
李嫣然抱着战执事的尸体双眼红肿。
慕昀神色放松，看来真灵会会长留了后手，已经将所有的活干完了。
只是……
慕昀看着真灵会会长的状态，心里极为难受。
她不光没有了灵力波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显然已经到了灵力坍塌的后期。
接下来随时有可能油尽灯枯。
慕昀和真灵会会长接触较多，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一位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长辈。
此刻见到她这个模样，心里也是不落忍。
此刻还有比慕昀更难受的人。
慕昀偷瞄了一眼陈劲山，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此刻眼圈通红，嘴唇微微颤抖。
这一路走过来，他早就发现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今天的任务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可他的状态极为不正常。
看着此刻陈劲山直直盯着真灵会会长，就什么都明白了。
两人关系不一般。
“所有人出去警戒，半小时后进来收尾。”
陈劲山吩咐了一句，所有官方灵师纷纷朝外走去。
他快步上前，搀住真灵会会长，柔声道：“感觉怎么样？”
真灵会会长灿烂一笑，“没事，站不起来了，不过还有点时间。”
然后对着正朝外走的慕昀轻声喊了一句。
“慕昀，你和雪雅过来。”
慕昀和周雪雅一头雾水来到陈劲山身边。
真灵会会长挣脱陈劲山的搀扶，挣扎着靠在柱子上。
然后一言不发盯着慕昀，表情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其他官方灵师都已经撤出真灵会总部，她才温柔开口：“慕昀、雪雅，你蹲到我身边来。”
陈劲山叹口气站起身，给两人腾了个位置。
慕昀听话地蹲了下来。
真灵会会长一直看着慕昀的脸庞，眼中充满复杂的情绪，眉宇间的英武气消失无踪，右手抬了几次却又放下。
慕昀直到此刻仍是一头雾水，看到真灵会会长这样，心里格外的难受。
不由得开口询问：“您这是？”
真灵会会长嗫嚅片刻，还是没说话，一旁的陈劲山眼角含泪，忍不住开口：“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真灵会会会长娇躯一震，突然抬手拉下遮在脸上的面纱。
之前半遮面的时候，真灵会会长给慕昀和周雪雅的印象就是英气逼人，眉眼锋利。
摘下面纱后，确实如两人所料，真灵会会长看年龄竟然和慕昀他们大着差不太多。
二十多岁，脸庞娇小，但下颌线棱角分明，搭配大气的五官，看起来极有魅力。
周雪雅看着真灵会会长的样貌，表情疑惑。
怎么感觉真灵会会长的长相如此眼熟？
她注意到身旁的慕昀身形僵硬，扭头看了一眼，突然眼睛睁大。
明白了自己为何看着她如此眼熟。
和慕昀长得太像了！
两人同样是脸庞棱角分明，眉眼大气。
只不过真灵会会长脸庞娇小，看起来英姿飒爽，而慕昀颇为阳刚。
再看两人的年龄，差不太多。
不对！
真灵会会长二十年前就建立真灵会了，年龄比慕昀要大许多。
此刻，周雪雅的大脑飞快运转。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和慕昀每次来的时候，受到的礼遇都是超高规格的。
重新粉刷的墙壁、被按在水里洗澡的大鹅，还有全是崭新的生活用品、红地毯……
周雪雅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对慕昀说过的一句话。
真灵会绝对不正常，这哪是接待合作伙伴，就这个重视程度，又是红地毯，又是装修的。
儿媳妇第一次上门也不过如此吧……
而慕昀显然也猜到了这个可能。
怪不得之前她对自己远超常人的好，但我现在该怎么办？
慕昀大脑嗡嗡响，一向引以为豪的大脑此刻竟失去了运转能力，一片空白。
偌大的真灵会大厅寂静无声，只有外面的秋虫沙沙作响。
“唉。”
陈劲山叹了一口气，斟酌着开口：“慕昀，我知道说出来你有些难以接受，但还是要告诉你，你口中的真灵会会长就是你的母亲，陈晓芸。”
说完，真灵会会长期待地看着慕昀，而慕昀则是一直沉默。
就在真灵会会长眼神逐渐变得失落时，陈劲山忍不住上前，却被她制止。
慕昀苦笑一声，然后开口：“说实话，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是在战执事家中。
当时您给了我灵力球帮助我升级，我当时就有些疑惑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等到了第一次来这里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而且您看我的眼神掩盖不了，我感觉得到。
只是不确定，今天这个谜底揭开了。
我不能骗您，现在我还接受不了，多给我一些时间可以吗？”
一旁的陈劲山听完脸色缓和许多，真灵会会长，也就是陈晓芸终于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留下眼泪。
“当然可以，你不怪我就好了，这些年我亏欠你太多。”
一旁的周雪雅眼睛瞪得极大，突然冒出一句。
“您是陈晓芸？世纪三侠中的陈晓芸？”
“那是别人给我们的称呼，很多年没人这么叫了。”
慕昀也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竟然这么熟悉。
原来大名鼎鼎的世纪三侠之一竟然是自己的母亲，方腾会长的队友。
而且，官方资料库显示，陈晓芸是陈劲山的女儿。
也就是说，自己的顶头上司陈劲山，是自己的外公。
慕昀沉默地看了看陈劲山，心思一动，突然开口：“那我的父亲是？”
陈晓芸面色突然变得复杂，神情十分痛苦，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父亲是李枫。”
同样是世纪三侠之一的天之骄子，而且，是大长老的儿子，也就是说，大长老是自己的爷爷。
父母亲分别是世纪三侠中的李枫、陈晓芸，外公是陈劲山长老，爷爷是大长老……
今天慕昀得知了太多让自己震惊的消息。
他脸色似哭似笑，过了许久才消化了这些消息，出神想了片刻，表情又恢复沉静。
他看着从未谋面的母亲，柔声道：“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这对我很重要，您能说说吗？”
“当然可以。”
陈晓芸洒脱一笑，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