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砚进宫面见皇上,赵怀昱也在,上前恭敬行礼“参见皇上。”
赵元吉没有立即出声,好一会儿,见赵瑾砚仍然面色沉着冷静,不禁道:“你倒是比你那父亲沉得住气。”
赵瑾砚道:“臣,问心无愧。”
“你的意思是靖亲王问心有愧?”
“是。”赵瑾砚实话实说。
“那你说说他在愧什么?”
“他在害怕,害怕皇上容不下他。”
“朕何时容不下他,朕若容不下他,他能活到现在!”皇上气,就这也不是他不臣之心的理由。
赵瑾砚垂眸:“人固有害怕之事,父亲这害怕,十几年前便有。”
很多事涉及到久远之事,联想那些事,赵元靖的一些出阁的事便情有可原。
赵元吉眼眸沉沉看着赵瑾砚,问:“你也参与其中?”
“不曾,微臣也是父王被人捏住把柄威胁才知晓,知晓得第一时间便处理此事。”
“哼,你的处理便是这个?”赵元吉扔回折子。
赵瑾砚垂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哼!赵元靖生了一个好儿子。”
对着身边人吩咐:“去把靖王带来。”
“是。”
“你二人回吧。”
“是。”
赵瑾砚和赵怀昱一起躬身退出,在皇宫里,两人没说话,出了皇宫,赵怀昱道:“是一封无名折子,给了三哥,三哥亲自查证,才有的此事。”
赵瑾砚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以为是谁在针对靖亲王府?”
赵瑾砚摇头,经过这一次,皇上对他的信任会减少,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赵瑾砚很快回到家,门口唐昭乐在张望,赵瑾砚大步走进府,道:“天凉,你又何必在门口等我。”
唐昭乐道:“我只是走走,没有等你。”
赵瑾砚弯唇,靖亲王妃过来道:“阿砚,皇上怎么说?”
“皇上肯见父王,就看父王怎么说了。”
靖亲王亲自解释,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只能干等着。
靖亲王每次见皇上都是一副胆小懦弱之态,今次,靖亲王竟然与往常不同,跪着不说话,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皇上叫人关了门,他要跟这个唯一的兄弟说说话,今日看,平日里他那胆小的模样都是装的,哼!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谁也不知道兄弟二人说了什么,这一说便说到了天黑也不见人出来。
直到第二天天亮,靖亲王颓丧的走出来,面无血色,出了皇宫,靖亲王浑浑噩噩的走向自己家。靖亲王回府便晕倒了,金吾卫没多久也就撤了。
靖亲王这一病便不见起色,府医喂药靖亲王也不怎吃,这模样与寻死无异,靖亲王什么性子的人,他这模样,间接也说明了皇上的态度。
可唐昭乐不知道,拿了银针就给靖亲王扎上,然后强行灌药,靖亲王瞪大眼睛,看着赵瑾砚,赵瑾砚自然不能看着靖亲王如此,帮着一起喂药。
一天到晚有人守着靖亲王,想寻死也寻不了,被人强行喂吃的,喝的,想死死不了,病便好了七七八八。直到不用喂药,就没有唐昭乐什么事。
靖亲王好了也没有精气神,整日沉默 也不出门,整日发呆。
一家人谁跟靖亲王都说不上话。
这一日,靖亲王特意找了唐昭乐。
唐昭乐已显怀,这是靖亲王府的长孙,本来靖亲王府的将来就该是这个孩子的,可靖亲王想通了,地位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叫这孩子简简单单,平平安安的长大。
唐昭乐小心翼翼问:“公爹找我什么事?”
靖亲王道:“还记得孙家的三姑娘么,皇上开口的事。”
不说起,唐昭乐都快忘了,不高兴,就没应声。
“本王这次定然事着了孙家的道,你去,把这孙家的小姐接回府,以后,孙家要再做点什么,也得掂量那姑娘的小命。”
唐昭乐没明白,一双眼睛眨巴,看着靖亲王。
靖亲王继续道:“本王知道你与瑾砚感情好,你既进了王府,这感情就没有性命重要。”
“父王的意思是,那女人进府,能保命?”
靖亲王摇头,“不是,是别人做什么得掂量掂量。毕竟,瑾砚得罪的人不少,这多数人,以孙家为首。”
唐昭乐经过这一次,自然觉得性命是极重要的,道:“成,我这就去抬了那女人进府。父王还有什么要交代?”
靖亲王想了想,没有别的话了,看了看唐昭乐道:“以后,这家得你来看顾了。”
唐昭乐疑惑,这话有点像交代后事,道:“我会把家里里里外外管好的。”
靖亲王弯唇。
唐昭乐走出靖亲王的书房,看着不远处的赵瑾砚想着靖亲王的话也是疑惑,走到赵瑾砚近前,道:“父王不对劲,哪不对劲我不知道。”
唐昭乐不知道,赵瑾砚却是猜到了,心情很是沉重,缓声道:“你先回,我来陪陪父王。”
唐昭乐点头,回去,就跟展嬷嬷商量抬人的事。
孙府不比以前,展嬷嬷的意思是一顶小轿子去抬人便是,一家不容二主,想热热闹闹的进门定是不可能的。
唐昭乐点头道:“那就派人去把人接来吧。再安排一个空屋子给她。”
“是。”
赵瑾砚叫了赵瑾辰一起,在书房里陪着靖亲王。
靖亲王看着两儿子,说了许多话,也交代了许多,这许多里,若是皇上还允许靖亲王府有王位,那将来,谁生下长孙,谁就是下一任世子。
此时二人哪里还会多想别的,悲伤占据了所有。尤其赵瑾辰,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展嬷嬷把人接来,走的后门,孙裳玥很是不服,可进了别人的地盘,哪里还能由得了孙裳玥。
唐昭乐院子里的丫鬟,个个力气大,外头来的丫鬟大声说话,不懂规矩的,谁都能给丫鬟一个嘴巴子,叫人守规矩。
如此便叫孙裳玥也不敢太过嚣张,家里刚遭了皇上算账,父亲也没官职,她再不服,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叫人帮她出头,只能忍气吞声。
这个仇她记着,总有一天她会还回来。
没几天,靖亲王府传来噩耗,靖亲王薨了。
整个王府挂起了白绫白帆,办起了丧事。
靖亲王的薨逝与皇上的不容人,疑心有关,很多事他无奈,也心寒,私心想,以后不再上朝,也不再为皇家办事。
停灵七天,百官吊唁,之后下葬,赵瑾砚与赵瑾砚齐心办了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