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葬礼办得很盛大,赞恩还从外面请了专业的团队跟僧人来主持葬礼。
这边办丧事跟国内的流程都是一样的,遗体会停放几天的时间让亲戚朋友来吊唁告别,然后再下葬。
在这几天时间里,赞恩每天都很忙,所有的事情他都亲力亲为。
白天要处理葬礼上的各种事情,晚上又要守灵,所以没空来管陈已矣跟汪琪两人。
但两人也自觉,每天打卡一样的去葬礼上吃饭,吃完饭后,陈已矣还会让汪琪留下来陪陪赞恩。
汪琪也没拒绝,她近日来越来越觉得赞恩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压根就跟外界传言不一样。
而陈已矣之所以让汪琪去陪赞恩,则是想借用美人计,让赞恩打消对两人的防备心。
从九方清云醒来到现在已经快一周了,他们一定在想办法营救她俩。
这种时候,赞恩对她俩的防备心越低越好。
她起先是不想将老妇人跟她孙子的事告诉汪琪的。
就汪琪那毫无演技将什么都挂在脸上的性格,一旦她知道赞恩的真面目后,只怕在赞恩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如同她刚知道赞恩的真实身份时,直接吓得脚软了。
那还怎么施展美人计。
但不说吧,她又担心汪琪会陷进去,按照汪琪现在的状态来看,这个可能性很大。
思虑一番后,她还是给汪琪说了,并提醒她一定不要对赞恩动心,他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迟早是要回去的。
汪琪起先是惊讶的,但后面她就开始替赞恩说话了,说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赞恩都愿意花那么大的代价给他奶奶续命,想来是有良心的。
陈已矣见状,便知道完了。
看来汪琪是注定要历这个情劫了。
既然是注定的事,陈已矣也不打算阻拦了,插手他人因果,是会落自己身上来的。
她可不想历情劫,麻烦死了。
世间劫难无数,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情劫。
这世上有趣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人要死要活的,是美食不好吃,还是美景不好看?
反正她是不懂。
而且经她这么多年处理那些疑难杂症来看,压根也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人都是对得不到的才恋恋不忘,得到了总是会腻的。
她觉得腻了也正常,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腻的,腻了就换一道不就行了,哪来那么多爱恨情仇。
汪琪去陪赞恩,陈已矣则自己溜出去,找个没人的地跟老奶奶的怨灵打探点消息。
然而老奶奶虽然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却不会说中文,两人手忙脚乱的比划了几天后,陈已矣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消息则传到了赞恩的耳朵里后,他私下问问汪琪,陈已矣是不是有病,类似于羊癫疯之类的,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就手脚不受控制的乱舞。
汪琪来问陈已矣时,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偏她还不敢将老奶奶的怨灵跟着她的事告诉汪琪,不然汪琪只怕会吓得晚上觉都不敢跟陈已矣一起睡了
要是被赞恩看出什么来,那又是个麻烦事。
于是她只能将有羊癫疯这个病给认下来。
惹得汪琪抱着她发誓,如果能平安的回去,她一定去找最好的医生替陈已矣治病。
陈已矣干笑着给她道谢。
......
这天吃过晚饭后,汪琪已经很自觉的留下来陪赞恩了,而陈已矣则如往常一样在村子里溜达。
有了羊癫疯这一事件后,她也放弃从老奶奶怨灵那里问出点什么了,便没再发羊癫,开始想其他的法子。
整个村子她都可以随意逛,但只要走到村子边缘,就会有人来拦她。
她也没打算逃跑,因此后面也没再往边缘去过。
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后,她走到了老妇人房子的后面那条小路上。
现在天已经擦黑了,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这几天陈已矣也发现了一个现象,来吊唁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只有少数上了年纪的妇女会来帮忙。
村里其余的女人,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过。
她以为是这边的习俗,女人不能出席葬礼,便也没有在意。
这时,她突然看见在前面有个女人,正躲在房子后面的围墙下,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嘀嘀咕咕的在念叨个什么。
陈已矣放慢了脚步,朝她走了过去。
待走近看清那女人的侧脸后,她不由低呼出声。
“汪琪?”
那女人闻声扭头看了过来,满眼的惊恐。
陈已矣这才发现不是汪琪,只是跟汪琪长得很像。
五官很相似,但跟汪琪比起来少了丝精致,多了点质朴。
女人看见陈已矣后,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陈已矣赶紧叫住了她。
“等等!”
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中文,对方未必听得懂。
结果没想到女人出乎意料的停了下来,她转身再次看向陈已矣,神情谨慎,试探的开口。
“中国人?”
她说的是中文,而且还带着浓厚的y省口音,一听就是地道的国人了。
陈已矣点头:“对,我是中国人,你是y省的?”
女人怯怯的点点头,眼中带着丝欣喜。
她朝陈已矣走了两步,随即又停下了,眼中的欣喜不再,被警惕所替代。
她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已矣从她变化的神态大概猜到了,这个女人不是自愿来这里的。
她肯定想过很多次方法逃出去,其中被也中国人欺骗过,所以在听见陈已矣会中文时求生的本能会让她停下来,但被骗过的经历又会让她保持警惕。
“我是被绑这里来的。” 陈已矣回道,企图打消她的警惕。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明显不信。
“我见过你。”
她这几天每天都能在村子里看见陈已矣。
一个被绑架的人居然能大摇大摆的在村子里逛?
陈已矣见她眼中戒备更浓,下巴朝房子扬了扬,开口道:“因为我是顺带被绑的,赞恩真正要绑的人在里面。”
“不过,你跟她很像,我刚才就是将你认成了她。”
女人眉目微皱,沉吟两秒后:“她叫汪琪?”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