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已矣微微挑眉,郭培总是能够出乎她的意料,比她以为的更通透,很多话只要说一遍,他就能明白其中的深意,不需要她多费口舌。
越是这样,倒是越勾起了她科普的欲望了。
她又道:“对,老天爷是公平的,冤有头债有主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怨灵,凶灵,之所以有存在这个世上的机会,是为了揭开那些被掩埋的真相,让冤情得以大白,跟无辜的人是无关的”。
“但往往是由人类制造出来的恶,是最没有人性可言的,这一点,你应该更能感同身受才对。”
郭培深以为然,他带着佛牌的那段时间,不仅是他,身边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突然从两人的身后响起,接着一个男声传来。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陈已矣跟郭培同时转头看向身后。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站在后面的位置中。
说他是男人都有点抬举他了,长了一张娃娃脸,微长的刘海盖在眼前,穿着件粉色的t恤,白白嫩嫩的,跟个高中生似的。
此时他上半身趴在陈已矣的椅背上,面上带笑,眼中闪着激动的光,朝着两人主动打招呼。
“你们好!”
郭培蹙眉,正要开口,陈已矣先他一步开口了。
“好个屁!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别偷听别人讲话吗?”
她倒也不是生气他偷听,毕竟这是公共场合,她俩说得也不是悄悄话,被听见也很正常。
她不爽的是,这人直接趴她头上来听了。
这跟贴她门跟前听有什么区别!
陈已矣开口了,郭培就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论骂人,他还没见过有谁的嘴比陈已矣的更毒。
今天可能是在公共场合吧,她还是收敛了些。
那男人显然是没料到自己热情的招呼换来的是如此冰冷的回复,顿时一张脸变得通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呵!”陈已矣冷笑一声:“都趴我头上来了还不是故意?那要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得来我怀里让我抱着你听?”
话落,男人的脸更红了,连话都结巴了:“没...没有...我...我不是的!”
这时,坐男孩旁边,也就是郭培身后那个位置上的人不乐意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那是个打扮十分洋气的女孩子,说话间她站起了起来。
这座椅的椅背高,若是都坐着,前后相互间是看不见脸的。
女孩在站起来后,才看见了前面人的长相。
见着郭培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怒意瞬间转为惊喜。
“小培哥哥,怎么是你?”
郭培见到女孩也有些惊讶,但与女孩眼中的惊喜不同,郭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陈已矣视线在两人中间扫了一下,心里有了个猜测。
这不会是遇上前女友了吧?
此时空姐听见了这边的喧闹,又赶了过来。
再看见其中又有郭培跟陈已矣两人时,先是一愣,随后快速的恢复了笑容。
“请问几位是有什么误会吗?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哦!”
“没事没事!我们认识,打招呼的声音大了点!”女孩率先开口。
空姐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然后又道:“好的,那这位女士跟先生,麻烦您们先坐好,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在空姐的注视下,两人只得坐下。
陈已矣跟郭培这时也转过了头。
接着广播里响起了空姐的声音,让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启航。
在这个过程中,郭培全程没有说话,且脸色暗沉,身上的气压低得明显。
且手机响了好几声,是来消息的提示音。
郭培瞄了一眼屏幕后,并没有点开,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关完机后,他扭头看向陈已矣,却见她正看着侧着身子看着窗外,压根没有一点询问他的意思。
这下他脸色更沉了。
“陈已矣”他开口喊道。
陈已矣扭头看回来,见他脸色不太好,问道:“怎么?”
“你都不好奇吗?”他问。
陈已矣拧眉:“好奇什么?”
问完她便反应了过来:“你跟那女孩之间的关系?”
郭培看着她没有说话,默认了。
陈已矣轻呵一声:“这还需要猜?一个满眼惊喜,一个面黑如墨,不是孽缘就是旧爱咯”。
“所以呢?”郭培又问。
“所以什么?”这下陈已矣是真不懂了。
郭培沉眉看了她两眼,最后垂眸低叹了一声:“算了,没什么!”
他到底在指望什么,居然去指望陈已矣能有点反应。
真是脑子有病。
陈已矣被他整的莫名其妙,不由低骂了一声:“脑子有病吧!”
话落,郭培立即抬眼看了过来。
“又干嘛?”陈已矣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你骂得好!”郭培一脸认真的开口。
陈已矣:“......”
这还是第一次,陈已矣被人整无语了。
懒得再搭理这个神经病,她翻了个白眼不再看郭培。
过了好一会后,郭培又才开口。
“她不是孽缘,也不是旧爱”。
陈已矣没搭理他,是谁都跟她没关系,她对他的情史压根不感兴趣。
他接着又说:“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陈已矣烦了,这人没完没了的,跟麻雀似的,在耳朵边叽叽喳喳个没停。
她扭头看向郭培,脸上挂着不耐烦:“所以呢?”
“他是汪鹏的妹妹!”
汪鹏...
这个名字一出,让陈已矣紧拧着的眉头慢慢的松开了。
“汪鹏的妹妹,那就是苏启阳的外甥女咯”
郭培点头:“对,我之前在汪鹏身边见过她两次,她叫汪琪,在国内m省开了个工作室,并不常去泰国。”
这话里面包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
一个m省的人为什么要坐c市的航班出镜?而且还碰巧跟他们一个航班。
这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正常,但放在汪琪这个身份上就值得深思了。
难道是苏启阳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