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已矣回了县城后,本以为跟郭培之间算是不会再有交际了,没想到晚上忙完,从厕所洗完拖把出来,居然又在店里看见了他。
陈有粮跟梁芳已经走了,他自己熟门熟路的坐在吧台里。
“还真是阴魂不散!”她低骂一声,走向吧台。
刚一走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浓郁,强烈,让她打心底的升起厌恶,眉头不由皱紧了。
郭培抬眼见陈已矣出来,正想开口时看见她脸上的表情,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怎么,这么不待见我?”
陈已矣敛回眼中的神色,淡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头上写着两个字?”
郭培抬眉,问道:“哪两个字?”
陈已矣冷声吐出两个字:“麻烦!”
“啧,陈已矣你这人可真没良心,扪心自问我是不是也给你帮了不少忙?”
“什么忙?” 陈已矣拧眉,“是你自告奋勇的要去看怨灵,还是我花高薪聘请你当保镖?”
她不说高薪还好,一说高薪郭培就无语了。
她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事!
不过郭培今天来找她不是跟她算账的!
“我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说着,他起身走近陈已矣。
他一靠近,那股味扑面而来,熏得陈已矣面色更难看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厉声道:“别靠近我!”
郭培脸上也沉了半分,不解的看向她:“怎么了?”
早上不还好好的,怎么一个白天这态度就变了?
陈已矣退开几步离郭培远了些,那味道没有那么强势过后才开口:“你从哪里来的?”
郭培虽不解陈已矣问这话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商场楼下的烤鱼店”。
陈已矣问完这话后就觉得没必要再问了,这味道她在县城的每个角落都闻到过,根本没办法辨别它的来源。
而且除了她也没人能闻到。
“怎么?”郭培看着她。
陈已矣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味?”郭培低头闻了一下,是有一股烤鱼的烟熏味,但也不至于那么难闻吧?
“你刚想说什么?”陈已矣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到了正题上。
郭培见她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才这样的,脸色也回暖了,开口道明了来意。
“我之前提过,我表妹龚思雨是张蕾的高中同学,她跟黄莎莎也是一班,刚才我俩一起吃宵夜,她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
陈已矣挑眉:“什么消息?”
“龚思雨说她曾经不小心看见过黄莎莎的日记,上面记录了一些很隐晦的感情,让她很痛苦,你说会不会跟她背着的命案有关?”
“隐晦又痛苦的感情?”陈已矣撇了撇嘴,“青春疼痛文学呀?中二少年都觉得自己的感情是破碎又伟大的。”
郭培想了想:“若只是正常的早恋,因为不会那么痛苦吧?有没有可能是一段比较禁忌的感情?“
“也许安娅跳楼就是因为这个,她自杀前不是跟黄沙沙发生过争吵吗?或许就是知道真相了,受不了刺激才跳的。”
郭培的话让陈已矣想起了何苗苗当时说过,安娅从黄莎莎的房间出来后,先坐在沙发上哭了一会,然后才决定跳的楼。
这样看来,她确实不是因为冲动,而是细想过后仍然无法接受才选择了跳楼。
至于这个无法接受的事情是什么,那就只有黄莎莎才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何苗苗的。”
陈已矣说完,就看着郭培。
郭培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没发现什么异常,疑惑道:“怎么?”
陈已矣抬手指着门口:“你该走了!”
他身上的味太大了,熏得她难受。
郭培舌头顶了顶腮,最后笑着点了点头。
被气笑的。
他真是脑子有病,明明可以发条信息就解决的事情,非得巴巴的跑这一趟。
就是贱吧,非得吃个瘪了才睡得着是吧!
他沉着脸走了。
陈已矣看着郭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神经,手机是摆设吗?”
有事不会发短信非得要跑一趟,现在弄得这一屋子的味,熏得她心烦气躁的。
为了散味,她又在楼下开了一个多小时的门,把味散得差不多了后才上的楼。
这一个小时里,她把郭培从头到脚的骂了个遍。
郭培从老陈家小炒出来后,打车去了城北的一家夜宵店里。
郭陈在这跟朋友吃宵夜,现在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在等郭培过来。
见着郭培后,他跟朋友道了别,攀着郭培的肩膀一起去取车。
他的脑袋搁在郭培的肩膀上,酒味扑鼻而来,熏得郭培皱紧了眉。
“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郭陈摆了摆手,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塞他手里。
“等会你开车吧,我是不行了!”
郭培接过车钥匙,将他送上了车。
将郭陈安顿好后,郭培绕到驾驶座坐好,开车驶离了县城。
从县城回镇上的路虽然算不上远,但沿途除了偶尔路过一两个村子以外,有一半的路途都是树林或者田野,算是比较寂静的。
现在这个点路上更是没什么车,偶尔路过那么一两辆,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前行。
在路过了一片村子后,沿途又是一片田野了。
五月份正是禾苗茂盛的时候,成片成片的稻田在白天的时候是绿油油的,但晚上看过去,则是黑雾雾的一片。
不敢久看,看久了都害怕被那片黑暗吸进去。
郭陈已经在副驾驶睡着了,郭培目视着前方全神贯注的开着车。
突然!
一只抹黄色的身影从一旁的稻田里蹿了出来。
郭培猛的踩下刹车,巨大的失重感将他甩了出去,后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明显的感受到车子压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