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进了屋,生怕郭培再念叨她,也不在乎陈已矣大半夜的来干什么了。
郭培看着郭芳紧闭的房间门,站了会后,转身出门了。
郭芳不在意,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这屋子他是待不下去了。
他现在突然理解陈已矣临走前留下的话了,也理解了陈已矣为什么一开始对他的态度那么差了。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将别人的劝告当做耳旁风,等到真的出事后再去寻求帮助。但等真的出事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想来是这样的人遇见得多了吧,所以她才会给人一种很冷漠的感觉。
但其实,她是一个挺热心尽责的人。
虽然她嘴里说着赚有钱人的钱,但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而是办多大的事就收多少钱。
若不是这一次自己又找上了她,算来她跑了这么多天也就收了一千块。
怕是油费都去了一半。
上次她开口要他75万,也是因为他的事比较棘手,但最后她也没收。
她明明可以宰他一笔的。
说起来,她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刚才郭培请陈已矣吃饭,也只是想再问问自己身上的事还能不能想点别的方法解决一下。
现在,他是真觉得自己该请她吃顿饭了。
郭培的这一顿饭,在五一来临之际兑现了。
他从郭芳家走后第二天便去了一趟外省。
之前约了一个很出名的先生,据说家里世代都是干这一行的,见他还得预约。
郭培约了大半个月才排上。
但去这一趟后他就后悔了。
见到人时,他将来意说明后,那人就对着装着佛牌的盒子做了一通花里胡哨的法事,收了他三万八,就将他打发了。
美其名曰,恶灵已除,大可放心。
郭培抱着怀疑的态度回了沧南,行李都来不及放下,就直奔老陈家小炒。
这时已经九点半了,老陈家小炒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屋里三人正在打扫卫生。
郭培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时,迎来了三人的注视。
“哎,小郭呀,这是要去哪儿?” 陈有粮热情的招呼。
“陈大伯,伯母,我找陈已矣有点事。”
“有事啊?那你们出去聊吧。” 梁芳连忙夺下陈已矣手里的扫把,推着她往门外走。
“诶!诶!干嘛?有什么事这里不能说?干嘛推我出去!” 陈已矣不满。
梁芳直接当着她的面将店门关了,隔着玻璃门朝着她挥手。
陈已矣无语,又不能朝她发脾气,最后扭头朝郭培翻了个白眼。
莫名吃了个白眼的郭培不耻下问:“我没惹你吧?”
陈已矣不是傻的,能猜到陈有粮跟梁芳的想法。
不就是想把她跟郭培凑一对。
她真是觉得这两人太荒唐了,明知道她克夫,还想让她谈恋爱。
要不是对他俩知根知底,她真的要怀疑这俩人跟郭培有仇了,竟想害他。
还是说在他们这一辈人的观念里,女人不找个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她无法苟同,但也跟俩人没法沟通。
这些话不好跟郭培说,她只说了句:“你下次别来店里找我了。”
郭培出社会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懂陈有粮跟梁芳的意思。
前几次他心里有事没有在意,但这次明显得他想不在意都难了。
他垂眸看了看站他面前的陈已矣,抛开两人之前的误解跟偏见,他觉得她这人还是蛮不错的。
做事果断利落,有原则又不迂腐,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带给人莫名的信服感。
“有屁快放!找我干嘛?” 不耐烦的一声低骂打断了郭培的想法。
他撇了撇嘴,就是嘴巴毒了点。
“上次不说请你吃饭么,有空吗?”
“现在?” 陈已矣打量了下他手中的行李箱,再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是刚回来。
这么急,怕是有话要说吧。
正好,她也有话要说,而且她也饿了。
“行,吃什么?”
“你定吧。”
“那吃火锅吧。” 前段时间新开了一家,本来想约何苗苗去的,但她最近忙,她正愁没人一起去。
陈已矣开车载着郭培去了那家火锅店。
火锅店在一个老小区临街店面的二楼,位置不错。
在陈已矣有印象以来,这个位置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家店了。她吃过几家,味道都还不错,但生意就是不长久。
风水这一块她不是太懂,且没有找上她的事,她向来是不会多管的。
但不妨碍她去消费。
火锅店刚开业正是生意正好的时候,临近晚上十点了,店内的人还是很多。
两人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想吃什么别客气。” 郭培将菜单递给陈已矣。
陈已矣本身也没打算跟他客气,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性格。
她拿过菜单,大刀阔斧的点了十几道菜
郭培没看她点了些什么,直接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等菜上来后,他傻眼了,满满一桌十几个菜,分量都还不少。
“你...能吃完?”
陈已矣打好调料,夹着一片毛肚放进了翻滚的红油锅里。
闻言,抬眼看他:“心疼啊?”
郭培坦然直言:“不心疼钱,心疼粮食。”
他从小寄人篱下受尽白眼长大,大爷只能让他勉强填饱肚子,有时候还不太吃得饱,以至于长大后他一直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美好传统。
他是真看不惯明明食量不大,却要点上一大桌,最后全都浪费了的行为。
陈已矣夹着毛肚,数着数七上八下,然后在油碟里裹了一圈后,喂进嘴里。
厚重的牛油味裹着不同的调料,丰富的口感在她的嘴里炸开,满口爆香。
她满意的点点头,吞下毛肚后,才回道:“放心,别人请客,我有分寸。”
说着,她又在锅里下了半盘嫩肉片。
郭培见她吃得高兴,也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夹了一筷子鹅肠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