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已矣回到了店里,见郭培竟然还没走,反而在一张桌上坐下了。
她生平最烦的就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人。
既然是有求于她,就得按着她的规矩来办事,坏了她的规矩,那是死是活跟她都没关系了。
她抬手在门上敲了敲,下巴微抬,神色漠然的开口:“恕庙小装不下大佛,你走吧。”
郭培本来坐这一会气已经消下去一半了的,现在看她这态度,那股火又上来了。
这人是克他吧?所以才让早就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频频动怒。
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让他看不顺眼。
“陈已矣,让我来找你的也是你,现在又让我走,你玩我呢?”
这话一出,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看得吧台里的梁芳都紧张了,赶紧开口暖和场面。
“有什么话好...”
剩下的话被陈已矣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老子是让你下午过来,你他妈听不懂人话?”
“陈已矣!” 郭培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眼中压抑的怒气看得梁芳心胆怯。
“哎呀!哎呀!别吵别吵!”梁芳赶紧从吧台里出来,生怕下一秒郭培就动手了。
“有话好好说!”她安抚了一下郭培,转头背对着着郭培给陈已矣使眼色。
用口型告诉她:这人看得不好惹,你打不过!
陈已矣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体型的差异摆在这里,除非她是被鬼附身了。
但她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惹得她不高兴了,鬼来了都得被她骂两句。
不过她今天还真没打算跟他动手,顶多就是骂两句消消气罢了。
踩着梁芳给的梯子她顺势下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下。
“郭培,我让你下午来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你既然不按我的规矩来,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郭培冷眼盯着她:“你这人一直都是这么自负吗?从来不听一下事情的缘由?”
陈已矣闻言,歪头打量了他一下,随即嗤笑出声:“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听不明白话。”
“你的缘由,关我屁事?”
原本稍微缓和一下的气氛,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若是按照郭培以往的脾气,眼前的要是个男人早就被他揍了。
他出社会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可偏偏她是个女人,让他有气发不出来,就这么走了又太憋屈了。
就在这时,最里面的厕所传来了陈有粮的声音。
“老婆!厕所没纸了,拿点纸来!”
梁芳看了眼两人,叮嘱了陈已矣一声:“别冲动哈。”
说完,从吧台取了纸给陈有粮送去。
在陈已矣刚才出去的时间里,她跟郭培交谈了几句,看得出来他是个讲理的人。
她不担心他会主动对陈已矣做什么,她担心的是陈已矣那脾气太臭了把人给惹毛了。
梁芳走后,陈已矣懒得再理郭培,越过他要往吧台走。
郭培伸手想要拽住她。
陈已矣余光看见他伸手了,以为他要动手,身子一侧躲过了他的手,然后五指握拳对着他的脸颊下方就是一拳。
这一拳,她用了十成的力道。
郭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给打懵了,脑子一阵晕眩。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已矣,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朝着陈已矣倒了下去。
陈已矣伸手接住了他,确认不会砸到脑袋后才将他扔到了地上。
陈有粮两口子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陈已矣!你龟儿子又打人!” 陈有粮立马跑过来,要去查看郭培的伤势。
梁芳则迅速的跑到门口,将卷帘门拉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已矣:“没被别人看见吧?”
陈已矣好笑的看着两人:“你俩干什么,跟我杀人了一样。”
“放心吧,死不了。”
她打的那个位置只会让人迅速的陷入晕厥,但不会致命,对身体也没什么伤害。
这是她的杀招,也是她唯一会的一招。
小时候陈姑婆教她保命用的,后来她靠着这一招从小学打到高中,至今没有遇到对手。
因为没有人会来挑战她第二次,但凡有人挑战她第二次就能知道,她除了这招就只会跑了。
这一招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速度一定要快,要出其不意趁其不备!而且位置要准,偏一点歪一点都没这效果,下手也得狠,力道太轻了也不行。
陈有粮夫妇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但是以前那都是小孩子打架,算不得什么大事。
现在她已经成年了,要是地上这人醒了后去报警那可是要被抓的!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怎么跟个野人一样,动不动就动手!”
陈已矣立马反驳道:”欸!这话可得说清楚哈,是他先动的手,我这属于是自卫!”
要不是她反应够快,说不定现在躺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虽然陈已矣这人是脾气大了点,但她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不是别人先动手,她轻易是不会动手的。
夫妻俩知晓她的为人,也没怀疑她的话,蹲在地上打量着郭培。
“啧,看着挺高大的一个男人,没想到心眼这么小,居然打女人!”
“就是!挺大一老爷们,居然跟个小姑娘计较!一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
“亏我刚才还觉得他是一个讲理的人!”
“这种人以后可别跟他打交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报复你?”
夫妻俩嘀咕完,对视了一眼,梁芳小声开口:“要不要...”
她抬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杀了?”
她这话一落,地上的人有了动静了。
郭培抬手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开口道:“你们这是黑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