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除了李玉燕外都笑了起来,“你这遭遇着实会让人好奇,主要是难得一见。”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能猜到两分真相,她可是知道陶家对二皇子惦记这事,二皇子妃应该是打听陶怡然居多。
辛安端起一旁的茶水浅啄一口,“我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倒也不觉得意外,不过二皇子妃生的真是好看,就...不是多美,是那种气质,很吸引人。”
李玉燕道:“她出生将门,从小长在边关,据说还曾带兵和敌军交过手,自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的敏感性远超凉亭里的几个人,觉得辛安没有全然说实话,二皇子妃必定还说了其他事,说不定有拉拢辛家的打算。
富贵的商人没有靠山的可没几家了,朝中能捞钱的差事更是被几方势力牢牢霸占,辛家是很不错的选择,至于辛家背后的唐家还不入二皇子的眼。
几乎是一瞬间,她判定辛安比她想象中的更有价值,态度上自然又好了那么一点。
几人正说着话,出去转悠了一圈的林窈回来了,“好些姑娘们在千碧园说话,现在又开始抚琴吟诗作画,可要去看热闹?”
“那还等什么?”
严文惠笑道:“好些日子没见这样的场面了,保不齐今日哪家的姑娘就能凑出一曲精妙绝伦的曲子。”
水华宴在不少人眼中也是相亲宴,不少适龄的公子和姑娘们都想在今日一展风采,吸引更多的目光,增加议亲的筹码,几人虽都是成亲之人,不必再去和姑娘们一较高下,但换一种身份坐着看热闹也是不错的。
千碧园花草丰茂草木葱茏,奇花异草在这里变的普通起来,有花猫肥兔在从中穿梭更添乐趣,假山凉亭小桥流水布景精妙,可以说每一步都值得停下来细细观赏。
在辛安眼看中,这就是金山银山堆积起来富贵繁华,风吹来都带着银子香,不少爆发的商户奢靡无度,在青楼雅苑一掷千金,一碗雀舌凤尾也能吹嘘两句,但和恩国公府的富贵比起来,不仅粗鄙还显的小气。
“如何,这千碧园可是京中最华美的花园。”
严文惠轻抚手边娇花,“这盆千蝶兰要价百两,上个月我就想买一盆放院子里,想着太贵便没买,这里目测不低于五十盆,且形态各异色泽不同,恩国公府当真富贵。”
“兰花娇贵不易养活,能养成这样必定要花极大心血,历来就不便宜。”
辛安笑道:“可见国公府鲜花着锦,让人艳羡。”
“方才我听说今日的茶水就有十八道,今日我已经品过两道,不如现在再去品下一道,顺便...”
悦耳的琴声传来,辛安笑了,“顺便听琴。”
高门大户的姑娘一手琴艺皆是出自琴艺大家的教导,在外面可是听不到的,整个千碧园中位置最大的一个亭子里,邱文鸳朝几人朝他们招手,“我独霸这个亭子好一会儿了,你们再不来我就霸不住了。”
林窈笑道:“大伙儿都去假山处听琴作画去了,谁来赶你走?”
“都快坐吧,茶水都准备好了。”
几人笑着落坐,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假山上的观景台上坐着一位碧色姑娘抚琴,他身后还有男子吹箫,虽看不清容貌也能品出个郎才女貌来,颇为养眼。
假山下流水处摆着画桌,有男男女女执笔作画,辛安道:“就眼前这景就比这些花草强,若是有谁这场面给画下来,多热闹的一幅画呀。”
“辛妹妹,不如你来?”
辛安吓的连连摇手,“可千万别,我可是第一回赴水华宴,可千万不能让我丢人。”
林窈笑问,“辛妹妹在淮江的时候就没学点丹青?”
辛安笑的很不好意思,“都学了,有段时间我娘还想把我培养成才女来着,后来发现实在不是那块料便放弃了,可我也真是有很认真的学,可惜琴弦都断了也没学会。”
她说的还真不是假话,有些东西还是要靠天赋的,她学算账一学就会,学女工也还行,就这些附庸风雅陶冶情操的东西学不太会,连作画也是半吊子,好在先生说她虽画的不行但也算有灵性,很生动,要不然也画不出那副唐陌醉酒嚎哭图。
邱文鸳笑眯眯的开口,“总算不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了,我就说嘛,这些东西这么难学,怎么可能人人都能学会?”
严文惠打趣,“你总算给自己的偷懒找到了理由。”
“本来嘛。”秋文鸳说的很认真,“这些也就是闺阁无聊打发时间用的,也没见谁成亲后还玩这些,会算账看账本不就成了吗?
琴声停了,众人拍掌称赞,弹琴的姑娘起身,作画的人也停了笔,不少人凑上前,想来是要看一看谁的画作更胜一筹。
邱文鸳念叨着成了亲也不好,不能上前去凑这样的热闹。
辛安目光一扫,假山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个是陶怡然,她身旁跟着几个人,说着什么。
韩婉儿戳了辛安一下,“跟着陶怡然的那几个人你可得记好了,都是她的狗腿子的,不是好东西,回头你单独见到她们就绕道走。”
辛安侧首,笑眯眯的开口,“大嫂在家甚少出门,有时好几天都看不到身影,我就是想得罪大嫂也没机会的,她们应该不会找我麻烦。“
“几天都见不到?”
亭子里的人都很好奇,“她不用晨昏定省的吗?”
辛安摇头,“她身子不好,祖母和婆母都让她好好歇着调养,免了她的请安。”
众人神色各异,刚成亲就被免了晨昏定省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如同公主般身份尊贵,当婆婆的受不起儿媳妇的礼;要不就是婆母根本就看不上,这让不让她出现在眼前,陶怡然摆明就是后者。
“她的身子骨的确是娇弱。”
林窈眼带讥讽,“我记得有次宴席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眩晕来着,好些公子都伸手想要去扶她,瞧今日也是弱风扶柳,风一吹就要碎的样子,看来婚后身子骨更娇弱了。”
邱文鸳笑道:“难怪唐世子进了洞房就出不来,说不定当时就晕了也有可能。”
几人嘴巴之毒上辈子的辛安已经领教过了,不同的是这辈子她们的刀锋不再是针对自己,这感觉又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