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不问还好些,一问唐陌的尾巴差点没有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的开口,“我办事什么时候办砸过?”
“现在知道我的好没,我告诉你,论可靠,我甩某人十八条街。”
“怎么样,此刻是不是都开始后悔上辈子为什么要和对着干?”
辛安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能一直压制你的存在?”
唐陌‘嗤’了一声,“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没和你动真格的。”
酒意上头,他晕乎乎的走到辛安旁边坐下,一把揽住辛安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我给你说,你都不晓得你上辈子多可恶,就那脸,就像我欠了你钱不还一样,但你面对唐荣可不是这样,那卑微的样子,我都看不起你。”
“你说唐荣哪里好,有我会说话,有我会来事,有我俊吗?”
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酒气喷洒在辛安的侧脸,让她下意识的躲远了一点,但她一躲唐陌就跟着她挪一点,“你不知道,论身高我都比唐荣高那么一点点,我给你说,他不是好人,心思太重。”
辛安不想和酒疯子说话,很是敷衍的开口,“是是是,你最俊,你最会说话,你是好人。”
“好人,你挪一挪,要压到我了。”
唐陌乐了,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抓着她的手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这辈子你就和我一起,我们双剑合璧杀他个片甲不留,威风,太威风了。”
辛安翻了白眼,想喊人进来又担心这货嘴里说些乱七八糟,张口闭口的上辈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邪了。
“你起开,滚回你的屋去睡。”
“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
蹬掉鞋子的唐陌直接躺了下去,嘴里还念着,“你这个凶婆娘,休想赶我走。”
辛安深吸一口气,直接踹了他两脚,已经闭上眼的唐陌睁开了眼睛,眼眶里快速蓄满了泪花,“你打我?”
“我打死你。”
辛安又踹了他一脚,“酒疯子。”
“你居然打我...”
彻底醉了的唐陌翻身抱着被子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你打我’,辛安都傻眼了,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看到酒疯子发疯,听说喝醉的人有人当街嚷嚷大呼小叫,有人脱了衣裳狂奔,有人嚎啕大哭,唐陌这小媳妇样是哪一款?
“喝的什么酒,后劲这么大。”
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画风转变的是不是太快了?
听他呜呜的哭着忽然又觉得挺有意思,想了想取来灯笼点上就去了书房,回来的时候带了笔墨纸砚,多点了一盏灯后开始研磨,还轻轻的掀开被子看唐陌哭成什么样了。
“这小眼泪流的,啧啧啧,给你画下来,明日早上让你亲眼看看。”
兴趣来了心情也就好了,笑眯眯的提笔运笔,没一会儿一个丑八怪抱着被子嚎啕大哭的样子就跃然纸上,丑八怪虽丑,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唐陌,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又在旁边写下‘你打我,你打我’几个字,顿时让整幅画活灵活现,自己看了都想笑。
此时的唐陌还不知道自己醉酒后的丑态都被画出来了,已经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就是鼻梁上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
拿着画的辛安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最后将画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保证明早的唐陌一醒来就能第一时间看到。
早上来的很快,醒来的唐陌一睁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熟睡的辛安,脑袋一阵阵的抽疼,他怎么又睡到主屋来了?
又见自己衣裳都没换,刚坐起来就惊醒了辛安,毕竟她潜意识里还惦记着看唐陌的笑话,醒来后半点没有起床气,还给了唐陌清晨的第一个笑脸,“醒了?”
就这一笑,唐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检查自己的衣裳,生怕自己被辛安这个魔头占了便宜,辛安依旧笑着,“醒了就起吧,今日还要去北衙军,去晚了可不好。”
“哎呀,我有点口渴,你帮我去桌上倒杯水来呀。”
唐陌一脸狐疑,疯狂的回想昨晚上发生的事,他就记得他进门喝了醒酒汤,按理说喝完他就应该回屋才是,为什么又在这里,难不成是这女人觊觎他的俊朗的容貌和挺拔的身段,想要对他图谋不轨,最后却没成功?
“快去啊。”
辛安催促,唐陌这才狐疑着下了床,走到桌前就看到了那幅画,画中人抱着被子在嚎啕大哭,再看那几个小字,顿时气血上涌,抓过纸就想撕,被悄悄跟上来的辛安一把抢了过去,笑问,“如何,有没有十分传神?”
“昨晚的事还记得不,给我说说,怎么就能哭的那么伤心,怪可怜的,我都心软了到想要赏你一点珠宝安慰你。”
模糊的记忆被唐陌想起来了,顿时就想用脚趾扣个洞让自己钻进去,辛安在一旁笑出了声,拿着自己的杰作仔细欣赏,“哈哈哈哈~~~”
真是越看越想笑。
“拿来。”
唐陌要去抢,辛安定不能让他如愿,他越是要抢,辛安就笑的更大声,门外的来来和春阳互相对视一眼,好想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我的姑奶奶,求你了,撕了吧。”
唐陌开始告饶,“这要是传出去了,我怎么做人?”
好阴险的女人,居然将他的丑态画下来了。
辛安背过身就自己的画作折起来,“我才不撕,待我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拿出来欣赏,还能逗我自己开心。”
“你以为画这个很容易啊,我那也是灵光乍现,运笔也是行云流水,以前可是没有过的。”
唐陌总想去抢,却总抢不到,“那你能不能保证不要流传出去,不要给第三个人看到?”
“求你了,我可是你名义上的男人啊,我丢脸你也落不到好是不是?”
辛安答应了,“放心吧,我关起门来欣赏,快快去洗漱,早些出门,今儿你还有硬仗要打。”
原本想在这之前就通过关系约了北衙军指挥使廖直吃个饭,结果问了一圈都没和他交好的人,今日就只能硬着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