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一愣,好像确实是这样。
“咳……你确定要我帮你?”
她有些为难,根本想不起来怎么系领带,更何况还是替别人系。
“可以吗?”
“你让我先恶补一下知识……”
林茉有些心虚地拿过手机想搜一搜教程,却被身后人一把抽走。
霍然笑得更加不怀好意:“我就在这,夫人还想看别人?”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鼓成了小包子:“我有种预感,这条领带教着教着会缠到我手上。”
霍然一愣,微凉的手指贴在女孩的脖颈,声音低沉下来:“夫人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要不我们等下就试试?”
她当即从男人身前逃离,爬到床的另一边,抓起被子裹在身上,像一只受惊不小的小兽:“说好的这周不碰我的!你不可以言而无信!”
眼看着女孩从自己怀里溜走,霍然又好笑又无奈,连手上的毛巾都没来得及放下,举起双手投降道:
答应了不碰你就不会碰你,我保证真的只教你系领带,其他什么都不干。”
“真的?”
林茉才不会那么轻易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有些衣冠禽兽的自己的老公。
“我在夫人心里的信用就这么低?”霍然装成一副心灵受伤的样子,有些委屈,“看来我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平日里做得还是不够多,竟让我的宝贝这么不信任我。”
空气中除了淡淡的沐浴香,林茉好似我还闻到了一股茶香。
看着平日威风凛凛的霍大总裁,在自己面前像是受了委屈的大只伯恩山,她不由得心里一软,凑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衣摆:“让我来看看,小霍总哭没哭?”
霍然一把扯过被子,把人卷吧卷吧直接包了起来,这样一个大型的“毛巾卷小猫”就做好了。
“头发还湿呢就去抱被子,乖乖坐好别乱动,给你吹完头发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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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工作的嗡鸣声从脑袋上方响起,男人的手指轻柔地按摩着头皮,温热的风顺着指间缝隙吹过每一丝被水沾湿的发丝。
偶尔一股热风吹在林茉的脖颈和耳朵,泛起的痒意让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她仰起头,笑眼盈盈地看着身后认真给自己吹发的霍然,像先前一样评价道:“今日的热水澡加按摩服务,十星好评。”
霍然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那今天有没有额外奖励?”
“亲爱的想要什么奖励?”
霍然关掉吹风机拔下插头,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弯下腰看着小姑娘的眼睛说:“一个吻,外加明天帮老公系领带,可以吗?”
“当然可以。”
林茉挣脱开被子的束缚,转身跪坐在床上,双臂环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霍然当然不想只是蜻蜓点水。
他伸手把女孩压向自己怀里,一个转身后二人双双倒在床上,手掌悄然抚上女孩的脑后,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把怀中的小姑娘吻得有些喘不上气,霍然才有些不舍地放开了那两片唇瓣,手掌在她后背轻轻安抚着:“真乖。”
林茉靠着霍然的肩膀,伸出手指细细描摹着男人的唇:“从前怎么没发现,我的先生除了是个抱抱怪,还是个亲亲怪?”
“因为我想。”霍然握住那根调皮的手指,贴在唇边亲了亲,“而且夫人也没拒绝,不是吗?”
“就会拿捏我。”她嗔怪了一句,“说好的教我系领带?你就打算这么教啊?”
霍然轻笑一声,抱着人坐起身来,牵着她来到衣柜前,打开了挂着领带的区域。
“夫人先选一条喜欢的?”他一边说一边调亮了房间的灯光。
林茉大概看了看,颜色和图案可谓是五花八门,但更多的还是暗色调,正式严肃的同时也不会显得俗气。
不过按照霍然的样貌和气质来看,就算他只套个麻袋都是帅气的,这些衣饰不过是锦上添花。
她跟平日自己挑衣服一样挑着领带,最后勾出一条纯黑且没有花纹的领带放在手上:“这个怎么样?我喜欢简约的。”
霍然没想到她挑了这款,怔愣几秒后才接了过来:“这条领带,是我成年后收到的第一条领带。”
林茉也有些讶异,想起自己当年参加成人礼的时候,看到过有些男生会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并搭配一条颜色格外鲜艳突出的正红色领带,给稚气未脱的模样更添了几分违和。
因此,她也这么打趣着眼前的男人:“我以为你收到的是一条正红的领带呢。”
“正红太艳了,并不是很好搭西装。”霍然笑着摇摇头,也并不喜欢太艳丽明显的颜色,“夫人是想先看我示范一次?还是想让我直接手把手教?”
“你先示范吧,我研究研究。”林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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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从前不是没了解过领带的知识和系法,但奈何身边没有练习的对象,生活中也没有需要她打领带出席的场合,因此研究过一段时间后慢慢也就淡忘了。
她知道对于一般的正式场合,系温莎结就足够了,既传统经典也不容易出错。
看样子,霍然想教给她的也是这种系法。
“先将领带围在脖子上,宽端在右边,窄端在左边。”
“随后将宽端从上往下穿过领结的后面,从领结的下方拉出,接着再次将领带宽端从右到左穿过领结的前面……”
霍然一边说一边解释着手上的动作,整个过程比他往常系领带的时候慢了许多,为的就是让小姑娘能看清看懂。
“最后拉紧领带宽端,调整领结的形状,确保领结对称且紧密,并将领带窄端拉到合适的位置,使领结和领带的尖端位于腰带上方,这样就完成了。”
“看着好简单。”
“那夫人亲自试试?”
说着,霍然便把刚系好的温莎结解了下来,把领带归位于刚开始的状态。
林茉回忆着刚才的动作,因为紧张而手指有些颤抖,但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地系好了一个不太好看的温莎结。
她后退了几步观察着,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额……好丑的样子,要不你还是解了吧?”
“没关系,我第一次系领带的时候也不好看,后面多练习就好了。”
“而且自己系跟帮别人系是不一样的,一开始不习惯很正常,夫人不必灰心。”
霍然上前几步宽慰着,丝毫不在意那个歪歪扭扭的领结还挂在脖子上:“夫人要不要再多试几次?”
后面几次,林茉系得越来越熟练,最后的温莎结也比第一次好看饱满了不少。
霍然趁机教了她有些偷懒的半温莎结,还说自己有时候忙碌起来心里烦躁的话,就会把早晨系好的领带解了,反正在公司也没人敢议论。
林茉练习够了,便解了领带挂回原位,一本正经地总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领带是你的晴雨表?”
霍然思考了几秒领带跟晴雨表之间的关系,笑了笑同意道:“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画面,拉着霍然在床边坐下说:“我要是你手底下的秘书,说不定会天天盯着你的领带看,然后对同事们实时播报小霍总最新的心情状态。”
“我的秘书要是只顾着看我的领带不顾着工作,那他在我的公司不会呆超过半个小时。”
“哇,这么严苛啊?”她故作惊讶道,“那如果我真的是你的秘书呢?”
霍然思考了几秒:“那我就把你通讯设备都没收掉,然后把你安排在我办公室内,处理我给你下发的工作。”
“工作就工作,干嘛收我的通讯设备?”
林茉不解,打工人不能摸鱼那还有什么乐趣?
“防止你偷拍我,然后跟同事串通一气。”
好吧,这是把自己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堵了回来。
“万恶的资本家,手机都不让玩。”
她仰躺在床上,看着暖光下触手可及的霍然,心情已经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