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扯皮完,就要出发。
一行人离开了中心区,穿过荒漠戈壁,朝着外围的森林带就直直前行。
十几公里的距离,一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待看到前方那片长长的绿色保护带时,队伍停了下来。
“胡子,你带一队人去那边,二狗,你去那边,三条,你……”
陈锋在前面指挥着手下人,隔壁三区巡逻队的见状也各自分派起了任务。
很快,整个队伍便被划分成了十多个小队,开始分别按照指定方向分别前进。
时榫被分到了一支九人小队中。
带队的是个独眼男人,气质冷肃,眼神狠厉,一路上话不多,只在察觉到周围有异种的时候,会提醒同伴小心。
藏在林子里的那些蠕隐虫等级不高,但因着会隐形,所以多数时候,众人都只能靠地毯式来仔细搜寻踪迹。
时榫到底不是他们自己人,在其他人都配备枪支火炮的时候,他手中就只有一把打劫来的匕首防身。
虽然寒酸,但不得不说寒酸也有寒酸的好处。
至少抓异种这活就不用他来做。
-
“拿着,把这些都融了。”
一个瓶子被扔进时榫怀里。
“一具不用太多,几滴就够了。”
扔瓶子过来的人神色平平,眼底对时榫的漠视轻蔑却是显而易见。
对方交代完就继续去干活了。
时榫低头,看了看瓶中的淡绿色不知名液体,又瞅了眼地上的满地异种,神色莫名。
嗯,别人装备好,实力强,转眼一只小异种,往前冲争表现是应该的。
不像他,弱鸡一只。
所以没实力的人去搞后勤是对的。
他真喜欢这个队伍。
望着满地或伤或死或被绑的各类异种,时榫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原还想着该如何离队去打点野食的,但他是真没想到,来了后压根不需要他找借口,小队就将清理异种的工作交给了他。
尽管深层原因是看不起他的菜鸡实力。
但这工作正中他下怀啊!
“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盯着手里的瓶子看了会儿,时榫依旧没认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说是专门溶解异种的腐化剂,专门对付蠕隐虫这种杀不死的麻烦异种,但他瞧着怎么那么像鼻涕呢??
咦,有点恶心。
时榫皱皱眉,环顾一圈四周。
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小队其他人急着在老大面前挣表现,此刻已经不知道窜哪儿去了。
时榫松了口气。
没人好啊。
没人他就能“饱餐”一顿了。
这么想着,时榫将目光看向地上那些异种。
地上异种大多都是蠕隐虫,少部分是顺手抓的其他异种。
时榫对异种类别没什么好挑剔的,反正最终都会化作他的掌上灰,是什么异种不重要,也就异种等级能让他在乎点了。
时榫将腐化剂收了起来。
这玩意儿用是不可能用的,化成水还不如让他化成灰呢。
好歹能造福他一个。
-
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儿坐下,照旧用匕首在掌心割了一刀后,时榫便随便挑了只半死不活的异种。
一只,两只,三只……到第九只的时候,血烧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本来眨眼就就能变成灰的进度,一下变得慢吞吞起来,搞半天连块异种皮都没烧掉。
【啾啾……】
异种在手中拼死挣扎着,表皮细碎的尖刺扎进皮肉里,密麻的痛感令人头脑木然。
可时榫并不在意这些痛。
因为他大半心神都在思索血烧状态上。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血烧速度会一下就慢成这样???
这没道理啊!
时榫眉头紧蹙。
他不明白按照先前的正常推论,该是吞噬异种越多,实力便会越强,血烧速度便会越快才是,为何一下子不快反慢……
这般想着,时榫突然一怔。
难道是因为身体能量趋于饱和达到一个极限了??
就像是人吃饭总有吃饱的时候,做什么都会有一个上限值的。
不然也就不会有量变引起质变这句话了。
时榫在思索饱和这个问题,他也不急了,只想完便凝神仔细感受起了身体状况。
嗯,视觉还是那么清明,听觉也没啥变化,周围气味依旧是那个样,捏捏手,啧,也没有一拳能打飞一个壮汉的感觉……
自查完毕,时榫木了。
这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啊。
所以他吞的那些异种,最后消化掉的能量都用到哪儿去了?!
时榫头疼。
他静静看着几乎没有反应的掌心,神色默然。
血烧反应几乎没了,伤口也在自主愈合——
他的身体在拒绝继续吞噬异种。
看了会儿,时榫便将手上这只烧了三分之一的异种扔在了一旁。
都吞不了了,还继续个屁?
坐在地上,看着那些还没“处理”掉的异种,时榫深吸了口气。
还以为他今晚会“发财”,结果事实证明——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
早知道还会有饱和一说,他还不如把虫小五带过来,让它把剩下这些吃了呢。
可惜现在只能用腐化剂化尸了。
时榫虽然舍不得,但谁叫他现在被安排做了这个清洁工呢!
吃不下又没地方放,除了用队友给的腐化剂处理掉这些异种,他也没别的办法啊。
耽误时间有一会儿了,时榫摸摸突然有些痒的鼻子,就要起身干活儿。
毕竟每只异种滴几滴腐化剂就能迅速解决掉全部的事儿,偏生现在才“融”了十几只,这要队友回来看见,估计还以为他在偷懒……
然而,时榫刚一起身,一股头晕目眩的感觉便立时涌了上来。
他忍不住往前踉跄了两步。
起身时有那么两秒的空档,时榫眼前一黑,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双手却下意识扶住身旁的树干,然后借力站稳了脚步。
一股温热的液体跟着从鼻子里涌了出来。
时榫喉头一紧,在闻到一股血腥味的同时,嘴里也尝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他忍着晕眩低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鼻子,然后定睛一看。
好嘛,他居然流鼻血了?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