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三层楼后,他首先在接待处询问了王成才的病房信息,护士告知他,病人目前仍处于观察阶段,并未分配至特定病房。于是,他又连忙询问了观察室的位置,随即快步赶往那里。然而,即便是踏入观察室,王成才与那位打来电话的同学依然不见踪影。
接着,他向一位正忙着更换病人点滴的小护士打听情况。护士告诉他,王成才确实曾在此,但刚被送往做彩超检查,或许还需片刻才会返回。王逸飞连忙问明彩超室的具体位置,随后便径直寻去。
接近彩超室的途中,他远远望见王成才肩上裹着纱布,周围簇拥着七八个同学,众人正热络地谈笑风生。此景令王逸飞心头大石落地,他深知王成才极不耐疼,若真伤势严重,定不会如此谈笑自若。
“成才,你的伤势如何?”他悄然来到众人背后,直至出声,他们方才察觉。
“哥,你怎么来了?”王成才转身一见是他,惊讶中夹杂着喜悦。
“哈哈,是我用你的手机给你哥打的电话。”他旁边的同学笑道,“见你当时昏迷,便自作主张了。”
“你怎么能随便打给我哥……”王成才低声埋怨起来。
“成才,怎么说话呢?”王逸飞连忙打断,“人家这是关心你,你应该感激才对!”
他再次向那位同学表达谢意,同时向四周的其他同学致以敬意,感谢他们送王成才来医院。同学们皆笑容满面地回应,表示这只是举手之劳,同窗之谊理应互相帮助。
一番寒暄后,王逸飞紧盯着王成才的右肩追问:“伤势究竟怎样?”
“其实并无大碍,”王成才忙说,“医生推测可能是肩关节脱位,为防有隐藏伤害,这才安排做彩超确认。”
“身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王逸飞紧接着问。
“没有,”王成才摇头道,“只因我奔跑时太过急促,跌倒时右肩先着地,才导致肩关节受伤。”
“这群人踢球太没品了,”一旁的同学愤愤不平,“大家只是玩玩,铲什么铲?”
“你别乱讲,”王成才急忙制止,“他并未铲到我,是我自己失足摔倒的。”
王逸飞察觉其中似有隐情,于是皱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啥,”王成才连忙解释,“我们和机电专业的几个同学踢球,他们风格比较粗犷,喜欢铲球。不过,那个铲球的确实没碰到我,是我自己踢中了他的腿而摔倒。”
王逸飞一听即明:的确没有发生铲球伤害,否则王成才的腿部必然会有伤痕,但这之中可能存在绊脚的嫌疑,足球场上常见的小动作,很难界定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顺口问道:“那位铲球的同学呢?他没一起来吗?”
“一见有人受伤,他们就溜了。”旁人愤慨地说。
这事显得有些过分,王逸飞不由皱眉。毕竟同场竞技,多少有些情谊在,面对受伤的同学,无论责任归属,至少应尽心送医,这是最基本的人道精神。
但这是学生间的小小摩擦,为此动怒不仅显得度量狭窄,也过于小题大做了。于是他转而对王成才说:“彩超做完了吗?”
“做完了,正在等结果。”王成才答道。
“嗯,”王逸飞点点头,指向一旁的椅子,“去那边坐下,让我瞧瞧。”
王成才连忙过去坐下,王逸飞轻轻按捏他的右肩,问:“感觉如何?”
“有点痛。”王成才说。
“是怎样的痛?”王逸飞追问,“像针扎一样,还是热辣辣的痛?”
“呃……”王成才想了想,“有点辣辣的感觉,但不算太强烈。”
“再感受一下。”王逸飞又捏了捏。
“还是那样,微辣却不剧烈。”这次王成才回答得很快。
“没有针扎的感觉吧?”王逸飞问。
“没有。”王成才摇头。
“看来骨头没事,”王逸飞沉思道,“但内部的韧带或肌腱膜可能受到挫伤。”
“那严重吗?”王成才连忙问。
“也不算太严重,”王逸飞摆摆头,“不过这种情况下,短时间内肯定不能用力,所以你恐怕要在医院住上几天恢复。”
“还得住院?”王成才一时错愕。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逸飞白了他一眼,“以为受伤是闹着玩的?”
“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王成才晃了晃右肩,“刚醒来时的确痛得很,但医生帮我复位后,已经好多了。”
“还是需要好好休养几天,”王逸飞严肃地说,“免得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正谈论间,一名医生在门口唤王成才取片子。王成才连忙去取,随后回到外科诊室。医生看过片子后告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肩关节脱位并伴有韧带拉伤。如愿意,可以住院观察两天;如不愿,也可带药回家治疗。”
王成才本不想住院,但在王逸飞的坚持下,最终决定留院观察两天。于是,他乖乖地遵从了哥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