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飞自嘲一笑,道:“我向来量力而行,不做那些模仿不成反类犬的傻事。”言罢,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
在谈笑风生间,王逸飞已悄然备好鱼饵。二人随即整装待发,头戴草帽,朝那传说中的野鸭湖进发。
所谓野鸭湖,实则原为一片广袤的沼泽。时光回溯至1988年,因碧岩村水库的意外决堤,为紧急避险,乡里的防汛指挥部下令于下游平坦之地迅速筑起一道临时大坝,以缓解汹涌的水流。未曾料想,这一应急之举竟意外造就了一片人工湖泊。
此湖自诞生以来,便伴随着诸多奇异现象:一是无论遭遇何等干旱,湖水水位始终稳定;二是数年后,湖中竟繁衍出众多前所未见的鱼类品种,它们在此前的本地水域中从未现身。
好事者纷纷猜测,此湖或许与某条隐秘的地下水道相连,故能保持恒定水位并孕育出新的鱼种。此论点不无道理,毕竟湖址本就处于长年累月的沼泽地带,若无地下水脉,沼泽的存在便难以解释。
较为合理的推断是:此地之下确有地下水道,但因厚实的地表阻隔,水源仅能渗透为沼泽。直至那次水库决堤,洪水的猛烈冲击终使地下水脉破土而出,与地表水系相融。
当然,这一切仅是揣测,真相如何无人能确言。但无论如何,碧岩村的这片自生湖泊无疑是个福音,至少,为人们增添了一处垂钓佳所。
至于“野鸭湖”之名的由来,则另有一段故事。
起初,这新生湖泊并无名号,人们仅视其为巨型堰塘或微缩版水库。然而,某日开始,大批水鸟迁徙至此,鸬鹚、白鹤、鱼鹰纷至沓来,其中最为繁盛的便是成群结队的野鸭。
这些水鸟栖息于周边山林,以湖中生物为食,逐渐构建起一个生态循环。尽管时常遭受人类捕猎,它们的数量却日益增长,尤其是野鸭,它们成群嬉戏于湖面,成为一道绝美风景。久而久之,人们便将此湖唤作“野鸭湖”。
抵达湖畔,乔云娜瞬间被四周的宁静美景吸引,不禁轻拍水面,赞叹道:“这里真是清幽极了,避暑的绝佳之地!”
王逸飞含笑回应,此地原为沼泽,地势低洼,植被茂密,加之湖水的调节作用,确比别处凉爽许多。
他们在湖边选了一处微微隆起的小岛准备垂钓,王逸飞手持小网,对乔云娜笑道:“你先在这儿守着,我去给你找点乐子。”
“什么乐子?”乔云娜好奇追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王逸飞神秘一笑,转身离去。
然而,十分钟后,乔云娜仍未见其归来,正感无聊之际,水面的浮漂轻轻一颤,随即猛然沉入水中。
哈哈,有鱼上钩了!乔云娜心中大喜,急不可耐地提竿,哎呀,好重!定是条大鱼!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拽着鱼竿,一边暗自思量。
果不其然,当鱼线露出水面,一条尺余长、银光闪闪的鱼映入眼帘。
哇,没想到我也有钓大鱼的本事!乔云娜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可喜悦未及溢出,啪的一声,鱼线断了!那鱼悠然在水面打了个旋,随即消失在水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乔云娜一脸沮丧,坐在小凳上,满心委屈。其实,她并非为失去一条鱼而难过,而是首次体验到钓鱼成功的喜悦,却如此轻易被一条鱼击败,让她倍感失落。
鱼线断了,鱼钩也不翼而飞,她只好打开王逸飞的工具包,尝试自行接线。然而,摆弄半天,非但未能成功绑上钓钩,就连鱼线也未能牢固连接。
“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这么难搞!”乔云娜气愤地将鱼竿一甩,满脸懊恼。
“大小姐,又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话音未落,刚从林中现身的王逸飞恰好撞见这一幕。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乔云娜嘟着嘴问。
“给你找乐子啊。”王逸飞笑着举起网兜,“看,这是什么?”乔云娜抬头一望,只见网中蜷缩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形似松鼠却大得多,浑身湿漉漉的,她眼中闪烁着惊喜:“哇,好可爱,是野兔吗?”
王逸飞忍俊不禁:“你见过耳朵这么小的野兔吗?”
“那它是什么?”乔云娜小心翼翼地触碰其尾,好奇问道。
“这是水獭。”王逸飞轻手轻脚地将其放入竹篓,“它们非常聪明,养熟了还能帮你捕鱼呢。”
“真的?”乔云娜趴在竹篓旁笑道,“原来水獭是这样的,太可爱了。”
“你喜欢就好,让它陪你玩吧。”王逸飞笑道,“等会儿我钓几条鱼来,你喂给它吃,很快就能混熟了。”
“刚才有条大鱼上钩,但我没钓上来,还把鱼线弄断了。”提及钓鱼,乔云娜略显羞涩。
“你是直接拉线的吧?”王逸飞笑问。
“对啊,鱼都上钩了,不拉还等什么?”乔云娜点头道。
“这得分鱼的大小,小鱼可以直接拉,”王逸飞解释,“但如果感到很沉,可能是大鱼,就不能直接拉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