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你娘怕我跟你争家产,趁我出远门运货,雇了劫匪要将我杀了。
我娘虽然不是正室,但也是爹正正经经纳回来的贵妾。
我不是嫡子,身份比不上你,但家产本也应有我一份!凭什么秦静媛被你抢走了,家产还要全部归你?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夺回我应得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丁世霖震惊,“我娘杀了你姨娘?又雇人杀你?不可能。”
丁云鹏冷笑,“不可能?人人都说嫡母良善,跟个活菩萨一样,却不知她就是个佛口蛇心的毒妇。”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娘杀了魏姨娘,当年她可是病逝的,若你不信,大可以去找给她看诊的大夫对峙。”
“谁不知那大夫早就被你娘收买了。”
丁世霖气得差点吐血,他从没听他娘说过要杀魏姨娘,如今他娘也不在了,想问也问不了。
还有秦静媛的事,若是他早知道这个二弟看上了她,他绝不会娶她为妻。
他这么多年对她掏心掏肺,连个妾室通房都不曾纳过,没想到她却跟二弟狼狈为奸,给他下药,戴绿帽子,还要谋夺他的家产。
既是他们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
丁世霖吩咐下人翻了秦氏的屋子,找出了给他下的药。又抄了丁云鹏的屋子,不但搜到同样的药,还有收买劫匪追杀他的信件。
最后还查出丁云鹏利用管家的便利,做假账,侵吞丁家的钱财。
丁世霖把证据都交给了窦指挥使,拜托他把秦静媛和丁云鹏二人押去大理寺候审。
秦静媛没想到丁世霖要把她送官,慌得不行,哭着求他原谅,但丁世霖根本不为所动。
见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抓她,秦静媛惊恐之下,见了红。
“孩子,我的孩子,夫君,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
虽然肚子痛,但秦静媛心中又暗喜。
这肚子痛得正是时候,她都见红了,丁世霖总不忍心再把送官了吧?
等留下来,她再费些手段好好哄一哄他,就不信他不会回心转意。
谢澜没忍住,泼了一桶冷水,“别想了,你早被人下了慢性毒药,腹中的胎儿根本救不回来了。”
秦静媛一怔,继而疯狂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谁会给我下毒?”
谢澜讽刺一笑,“这你就要问丁云鹏的外室了。”
“你说什么?”秦静媛瞪了她一眼,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转向丁云鹏,“你有外室?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瞒着我,有别的女人了?”
丁云鹏目光闪烁,“没有的事,你别听旁人胡说。”
秦静媛将信将疑,谢澜都无语了。
“他的外室就是陈记胭脂铺的陈娘子,他们的儿子都三岁了。”
秦静媛脑中轰然巨响。
难怪她每次去陈记买胭脂,总感觉那位陈娘子对她的态度怪怪的,有时候还总有意无意地打探她的家事,甚至好几次找借口问起丁管家。
是她蠢,她都嫁给了丁世霖,丁云鹏又怎么可能还会一心一意待她。
他想要的,不过是丁家的财产。
秦静媛后悔极了,终于想起了丁世霖对她的好。
她嫁给他那么多年,他从来不舍得她受半点委屈,就算见他们只有丁哲言这么一个孩子,他也不纳妾不要通房,就担心伤了她的心。
她为什么那么蠢,看不出谁才是真心待她!
对这种人,谢澜半点不同情,她该说的都说完了,余下的事与她无关。
带着铁锤离开了丁府。
围观的百姓还没从八卦中回神,三三两两兴奋地议论着。
大家都没想到这丁府的大瓜一个接着一个,简直比茶楼里那些说书先生讲的话本子还精彩百倍。
…
谢府花厅。
老夫人跟几个儿媳正没滋没味地喝着茶,想起刚才清汤寡水的饭菜,一个个就心气不顺。
自从府中的钱财都被那个灾星要走之后,大家的吃穿用度都是减了又减。
再一想到丫鬟打听到的,听说那灾星在自己的院子设了小厨房,顿顿吃香的喝辣的,那怒火就更大了。
她们都恨不得杀到她的院子里,把银子抢回来。
可再一想到上次在祠堂里发生的事,又忍不住心生恐惧。
二夫人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娘,再这么下去,我们怕是得喝西北风了。”
彭氏这话,原本想抛砖引玉,让其她人想个招对付谢澜那个灾星。
可她等了又等,老夫人不说话也就罢了,另外两个妯娌也默不吭声。
彭氏暗恨,可也没辙。
“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法子赚些银钱才行。”
老夫人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我倒是想,可这银子怎么赚?你以为上下嘴唇一碰,那银子就能赚来了?”
三夫人放下茶盏看着她,“二嫂这是想到赚银子的办法了?”
二夫人一噎。
她要是有办法,早就自己去做了,哪里还会坐在这里受她们的阴阳怪气。
正气着,门口有个小厮匆匆进来禀报,“老夫人,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求见,正在府门外等着。”
老夫人一怔,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求见?
他们府上跟这位可来从没有过交往,怎么会突然来访?
见小厮还等着回话,忙道,“快请进来。”
大夫人妯娌三个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窦骞跟着小厮进了花厅,见到除了老夫人还有另外三位妇人,有些意外,但也不好说什么。
互相见了礼,窦骞让小厮送上见面礼。
看到那些东西,老夫人嘴上说着客气,心中却暗喜。
窦骞官位比谢长亭还高,没想到对待她们的态度如此温和,送的这份见面礼也不算薄。
等丫鬟上了茶之后,老夫人赔着笑脸开口,“不知窦大人登门,可是有事要找我家长亭?”
窦骞摇头,“不是,我家夫人听说贵府大姑娘玄术不错,想请她帮忙算算卦,所以在下才贸然登门拜访。不知大姑娘可在府中?”
老夫人一怔,这几天她听说了那死丫头在外帮人算了几卦,名声好像还不错。
目光扫到那些见面礼,心中一动,既然那死丫头有此本事,倒不失为一条来钱的路子。
谢家虽然对她没有养恩却有生恩,是时候让她还些恩情了。
老夫人笑容更胜了三分,“在的,大人稍等。”
“来人,快去传大姑娘过来拜见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