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娘和方莺莺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寿光县主盛怒之下,五十大板下去,他们怕是连命都没了。
孙佑安也没好到哪里去,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县主饶命,小的并不知留仙图是县主的,求县主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孙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对孙佑安掏心掏肺,哪里舍得他就这么把命给丢了。
“此事与我儿无关,图纸是卢秀娘偷的,求县主高抬贵手,饶我儿一命。”
孙母把额头都磕肿了,寿光县主根本不为所动。
寿光县主之所以那么生气,不但因为那款留仙裙是她花了很多心血才设计出来的。
还因为她原本想趁着宴会,穿着那条裙子去相看,如今却被这几人给毁了。
事关姻缘,岂是孙母磕几个头就能算了。
眼见孙佑安就要被县主的护卫拖去杖责,孙母又急又怕。
可寿光县主她不敢得罪,如今唯一能求的,就只剩下袁茹惠了。
孙母冲过去,抓着她的手臂,“惠惠,看在我平日里把你当闺女疼爱的份上,你快跟县主求求情,让她饶了佑安。”
陶娘子听到孙母的话气得怒火冲天,她还不知道袁茹惠的桃花煞被谢澜毁了,生怕她真的去求县主放了孙佑安。
刚想开口,去听谢澜朝孙母嗤地笑了一声,“你所谓的把袁茹惠当闺女疼,就是让她洗衣做饭,扫地劈柴侍候你们一家子。
再给你们母女当出气筒,随意打骂,万般磋磨?”
孙母脸色大变,她对袁茹惠做的那些事,都是瞒着外人的,为什么这姑娘会知道?
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袁茹惠做的那些事,影响了她的闺誉,谢澜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除了站得比较近的寿光县主和陶娘子,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孙佑安见袁茹惠没有帮他求情,急得大喊,“惠惠,我知道你不喜我跟莺莺在一起,但我以前只是为了跟她一起打理香云阁的生意,是为了多给你赚些聘礼。
今天我跟莺莺的事都是意外,只要你帮求情,让县主饶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理会莺莺,我娶你,好不好?”
孙佑安原本不想这么低声下气求袁茹惠,可他的桃花煞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失灵了,根本再控制不了袁茹惠。
孙佑安的话提醒了孙母,她虽然不喜袁茹惠,可如今为了救儿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反正那方莺莺的名声已经毁了,又要被抓去坐大牢。
他们孙家可不能娶这种人当正室。
若是方莺莺命大,没被县主打死,等以后事情过去了,再将她纳回来当妾。
如此家里的活也有人干,这样她们家还可以省下一笔买丫鬟的银子。
孙母几乎是眨眼间就把袁茹惠和方莺莺的后半生安排清楚了,立刻舔着笑脸道,“惠惠,我以前让你做事,只是想教你规矩礼仪,可不是磋磨你。
我一直把你当闺女疼爱的,只要你帮佑安求情,等回去后我就让媒婆去你家提亲,尽快让你跟佑安成亲,好不好?”
陶娘子差点气疯了,这还当着她的面呢,就敢蛊惑她闺女,“惠惠,你可别犯傻……”
袁茹惠知道她娘是担心她傻乎乎地应下了婚事,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神情冷漠地看着孙母,“我不傻,你们一家子是真心疼我还是故意磋磨,我分得一清二楚。
我之所以去你们家,是为了打探图纸被偷换一事,可不是看上了你儿子。”
孙月珍一向把袁茹惠当丫鬟使唤,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变得硬气了。但内心里还是习惯性当她是那个可以任她打骂的窝囊废。
“袁茹惠你个贱人,让你嫁给我哥是看得起你,再不给我哥哥求情,信不信……”
孙月珍的话还没说完,袁茹惠扬手就朝她扇了一个耳光,“你嘴巴这么臭,是吃了大粪吗?”
孙母没想到袁茹惠竟敢打她闺女,下意识就想伸手拽她头发打回去,可想到还要让她帮孙佑安求情,不得不忍下怒气。
孙月珍更是没想到向来忍气吞声的袁茹惠敢打她,气得破口大骂,“贱人……”
啪!
这次袁茹惠动作更快,反手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是你用茶杯砸我的回报。”
啪!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对我的辱骂。”
啪!
“这是你使唤我给你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给你跑腿买东西。”
啪!
“这是你烫伤我手臂的回报。”
袁茹惠动作快,一巴掌接一巴掌,孙月珍根本就没机会再开口,那张原本就黑胖难看的脸很快肿得跟猪头一样。
孙母虽然疼爱儿子,但对唯一的女儿也是向来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
见她被打的这么惨,气得浑身发抖,“小贱人,真是反了天了……”
啪!
袁茹惠原本见围观的人多,不好对孙母动手。
可想到这些日子在她手中受的磋磨,没忍住一巴掌扇向了孙母那张刻薄的脸。
谢澜也没阻止,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陶娘子担心袁茹惠殴打孙母被人诟病,当即一撸袖子冲了上去,薅着孙母的头发就打起来。
孙佑安又气又恼,可他被县主的护卫押着,根本无法动弹。
只能急切呼喊,“惠惠……”
听到喊声,袁茹惠终于停了手,朝孙佑安走去。
左右开弓扇了两巴掌才道,
“你上次借了我三千两进货,记得还钱。”
孙佑安脸色一白,没想到袁茹惠不帮他求情,还要他还钱。正气恼,又想起她手里根本没有借条。
“你记错了,我可没跟你借过钱。”
袁茹惠脸色很不好,她也想起当初孙佑安让她回家偷钱给他进货。
等银票拿到后,又哄着她把借条要了回去。
难道那笔钱就这么算了?
谢澜看在陶娘子的份上,帮了一把,“借条藏在绣房的暗格里。”
孙佑安死死地瞪着谢澜,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
见寿光县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两个小厮忙把孙佑安按倒在地,有护卫找来板子二话不说就开打。
听到惨叫声,孙母撕心裂肺大哭,“儿啊,你可不能死啊……”
“别嚎了,孙佑安不是你儿子,是你丈夫跟外室生的。”
孙母嚎到一半,卡在喉咙里,死死瞪着谢澜。
“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看,你丈夫现在就睡在外室那里。喏,就是旁边那宅子。”
孙母呆了呆,很快疯了一样朝外冲去。
谁都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瓜,见孙母要去抓奸,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冲冲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