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想着历练无邪，这条路走了那么远，‘齐易数’早就扯着无邪的衣领子拉着无邪走了，哪里还会让无邪几个人磨磨唧唧的磨蹭。
对于下斗，‘齐易数’向来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局，但无邪需要的，恰巧是‘齐易数’不要的。
‘齐易数’就只能这样带着无邪往前走。
前面的道路好走了不少，宽阔的石阶看上去就知道是精心修建的，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却在路边看见了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身着的衣服，都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了，尸体早已经脱水，看上去就像是干尸。
几个人走上前扒拉了两下尸体，无邪皱着眉看着，寻思了一会说道。
“这不会是顺子他爹吧？”
“看样子死的有年头了，说是顺子他爹，也合理。”
胖子点点头，认同了无邪的说法。
“你们两个是打算把他爹带出去，然后告诉顺子他奶奶，顺子他爹找到了，但是顺子死了？”
‘齐易数’站在一旁看着无邪和胖子，说出来的话让无邪和胖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直接都站起身，用行为表明了自己的选择。
“我们就是说说。”
无邪尴尬的笑笑，看向了‘齐易数’。
“无邪，这条道上有很多规矩，但也有很多规矩是建立在心底里的，在不成文的规矩里有那么一条规定，那就是不要乱发你的烂好心。”
‘齐易数’话是这么说的，但也没阻止无邪、胖子和潘子三个人去翻动尸体。
“你的烂好心总有一天会害了你，狠点心，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别人，都好。”
“那你呢，如果有一天死在墓里的是我，你会把我的尸体带出去吗？”
无邪直愣愣的看着‘齐易数’，无邪能理解‘齐易数’想要教会自己的东西，但感情这种东西想来是不理智的，‘齐易数’一路上走过来，不管是看什么东西都是淡淡的，这让无邪甚至有一种，‘齐易数’什么都不会在意的感觉。
“如果你的尸体有用的话，我会带着你的尸体出去的。”
‘齐易数’冷漠的看着无邪，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对，他‘齐易数’就是这样的人，对于没用的东西，从来不会去耗费心神。
“你也别觉得我没良心，无邪，能被利用是一件好事，就像是现在，你应该感激自己还能被利用，否则早在你掉下悬崖的时候，就死下面了。”
“我不觉得你没良心，但我觉得你的良心很少，少的不愿意分给我。”
无邪走到‘齐易数’的身旁，选择和‘齐易数’杠上。
“你确实聪明，你说的话也确实对，但我的良心只给了九门一代的人，你们这群二代三代，我并不是很喜欢，所以也没必要对你们费什么心思，更没必要去在意你们的心思。”
‘齐易数’懒得理会无邪伤春悲秋的情绪，只觉得乏味，这个时候了，去问自己的感情，有意义吗？
没有。
“你就不怕有人不听你的话，不按照你的布局走吗？你这个人为什么做事说话都是这个样子？你还有没有心？”
无邪听到‘齐易数’的话，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生气了，上前揪住了‘齐易数’的衣领子。
胖子和潘子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无邪为什么突然和‘齐易数’闹起来了，想要上去劝，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齐易数’一把挥掉无邪的手，伸手捏着无邪的下巴，将无邪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我怕？我有什么可怕的？当年二代就是不听我的话，所以才死的死丢的丢，你自己回吴家问问，有谁敢不听我的话？或者你猜猜，我把你丢在这里，等吴家知道了你死亡的消息，是否敢跟我叫板。”
‘齐易数’松开钳着无邪下巴的手，看着被自己推倒，跪坐在地上的无邪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九门早完了，你还能在吴家长大？还能在道上得到一句小三爷的称呼？无邪，所有人都得承认，九门有如今的辉煌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张山雨！”
“你真以为九门这个烂摊子有谁想要接手吗？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位置有谁想要去坐？道上确实有不少拎不清的货色，想着把我拉下马，但你看谁敢动手？你看有谁动手成功了的？”
‘齐易数’不屑的看着无邪，‘齐易数’其实很讨厌无邪这副天真的模样，因为总会对比的自己格外不堪。
“我也不怕和你直说，在这个圈子里，一旦我倒台，不说九门，整个圈子都得被清算，你真以为整个圈子国家没注意到吗？不过是因为他x的我在前面顶着，没闹出大乱子！”
‘齐易数’伸出手指指着上方，嗤了一声后继续说道。
“上头不想让我这个管事的倒台，底下的不想让我这个顶事的倒台，所以，你觉得我会怕有人不听话吗？”
无邪看着‘齐易数’，这种利益至上的心态，是无邪短暂时间内不可能拥有的，无邪抬眼看了胖子和潘子一眼，胖子和潘子都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对着无邪点点头，示意‘齐易数’说的是真的。
这条道上的，不管是有名的还是没名的，都得领‘齐易数’的情，明面上道上的人是国家严打的，但若真的严打，九门早就散了。
私底下，‘齐易数’和上层也是有关系的，也就是靠着这一层关系，庇护着道上的所有人。
这也是为什么道上的人，对小佛爷那么尊敬的缘故。
“至于良心这种东西，无邪，我走的路远远比你想象中的，长的多。”
‘齐易数’没再看无邪，反而是低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长刀。
“我出现在九门的时候，你爷爷还年轻着呢，那个时候，我喊他一声五哥，后来我认清楚了事实，知道了利益比什么都重要，我成为了九门的小佛爷，再后来佛爷离世，我真正成为了九门的另一个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