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原雄上来了。
他怀里还抱着金晴。
金晴果然在一楼。
火原雄对东和说道:“下面还有几个人,有四个被迷倒了绑起来的,还有两个人在看守他们,应该就是绑架他们的人。我把他们已经打晕了。”
李婉儿焦急问道:“我父亲和大哥在不在下面?”
火原雄点了点头:“还没醒过来。”
沈鸢接过金晴,将她抱在怀里。
她也还没醒过来。
李婉儿松了一口气。
沈鸢的话果然都被证实。
那么事实和他所分析的,也应该差不了多少。
口罩男叹了口气。
他的眼神充满了惋惜。
李婉儿对他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口罩男摇了摇头:“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婉儿道:“所以你也承认,我二叔就是你杀的?”
口罩男道:“既然都被你们看出来了,我好像不承认都不行。”
他之前在所有人出现幻觉,大厅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趁乱将匕首插进了李元宰的心脏。
李元宰当时本来就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连他自己都没看清,这心口上突如其来的匕首,是从哪里出现的。
然后他在周围的混乱中,倒地抽搐着死去。
没有人注意到他。
更没有人救他。
口罩男当时看着他倒在地上,眼里闪烁着复仇的快意。
正如他现在看着李婉儿的眼神。
“可惜,实在可惜!”
口罩男长长地又叹了口气。
车泫雅有些好奇,对他问道:“可惜什么?”
沈鸢开口道:“可惜只差一步,这个计划就完美了。”
“差哪一步?”
“他还没逃出去。他如果趁乱逃了出去,以后纵然有人发现了蛛丝马迹,怀疑到他身上,到时都死无对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东和也点了点头:“他们布局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在现场抓住他,他差一点就能全身而退。”
众人不禁暗暗点头。
这个计划的实行,需要在很久以前,就要将李元昊和李健熙的雕像打造完毕。
然后偷偷运上游轮。
这大厅之内,本来就需要输送各种各样的雕像陈列其中。
相信这两具雕像无论如何逼真,也不会有人去注意它们。
而需要运输上船,包括在油画中,摆放一张白家主母的遗照,一般人也做不到。
他们一定和李家关系匪浅,甚至经常往来。
他们才拥有这样的特权。
他们一定是李家非常熟悉的人。
李婉儿盯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口罩男的眼里充满了揶揄。
他缓缓取下了口罩,脸上浮起冷笑:“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李婉儿呆呆地看着他。
崔盈盈也怔住了。
这个人东和也认识。
他记得他的名字叫白宇寻。
当初在离开和岛之前,东和去过李婉儿的别墅。
白宇寻也在那里。
当时李婉儿试探地问过他,东和是不是白静的表弟。
东和与他根本就不熟,当时甚至还是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本打算鱼死网破,但白宇寻帮他说了谎。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那次白宇寻为什么会帮他。
李婉儿喃喃地说道:“是你?”
白宇寻道:“是我。”
李婉儿回过神来,扑上去开始疯狂撕扯着他的衣服:“为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第一次也都是给你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宇寻轻轻一推,居然将李婉儿推出数米之远。
沈鸢眯起了眼睛。
东和也有些吃惊。
龙辰惊讶道:“后天武者?”
蒋伟就是后天武者。
没想到他也是。
在武道体系中,他们也许只是初级。
但是至少他们已经入了武道。
与普通人,就已是天差地别。
白宇寻看着李婉儿,眼里出现一丝嘲弄:“为什么?你应该问问你死去的二叔。”
李婉儿有些发呆:“二叔?他怎么了?”
说着,她慢慢缓过神来,发疯似的地吼道:“难道他不是被你杀害了么?”
白宇寻盯着李婉儿,眼睛一眨不眨:“杀害他?不,不够,他只死一次远远不够。我恨不得他死上一千次,一万次。”
他一边一步步向她走去,一边一字字说道:“李元宰仗着自己是国会议员,这么多年在江城为所欲为。二十年前的游轮大会,就在这里,就是这个地方,我的母亲,被他欺凌,被他糟蹋——”
李婉儿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白宇寻,下意识也一步步地后退。
而白宇寻的声音已越来越大:“我父亲知道后,将所有都怪罪于母亲身上。他整天责骂母亲,而我母亲,也整日以泪洗面。那年我才五岁。”
李婉儿退到了墙角。
她已退无可退。
白宇寻逼到了她身前,眼光不带一丝表情,而声音继续冷冷地响起:
“就在那一年,我母亲自杀,我也从五岁开始,就失去了母亲。”
“二十岁的时候,大姐从国外留学回来,告诉了我真相,我才知道这一切。”
“大姐痛恨父亲的懦弱,以及他将怒火发泄在母亲身上的无能,一气之下,脱离了白家去了警备局,她想以法律的手段,制裁李元宰。”
“可笑的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能成功。”
白宇寻的声音到后面已有些哽咽,而他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李婉儿好像已完全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低声问道:“所以,你故意接触我,其实就是专门为了复仇的?”
“不错,”白宇寻双眼通红:“知道我为什么每次和你上床,都不让你满意吗?因为你不配,因为我看到你就恶心,看到你们李家所有人,我都感到恶心。”
他这时又扭头看向东和:“现在你可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帮你说谎了么?”
东和淡淡说道:“你是故意的。”
“不错,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编造身份,去接近李家,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李婉儿又怔怔看向东和:“你?你也是别有居心?”
东和叹了口气:“既然就说到了这个份上,看来我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
东和没想到,白宇寻会突然将这件事说出来。
既然说了出来,自己确实没必要再装下去。
如果李家知道他说了谎,事后绝对会怀疑他的目的。
说不定还会制造一些假象,让他十分被动。
“不错,我故意潜入李家,就是为了专门搜集你们犯罪的证据。”
东和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也只差一步了。”
沈鸢看了东和。
他这时才明白,明明不是一类人,为何他们会在一起。
白宇寻突然对东和笑了笑:“放心,我已给你准备了大礼。”
东和有些莫名其妙。
李婉儿仔细地看了看他们所有人,突然将逼近自己身前的白宇寻猛地一推,然后发狂地大笑起来。
白宇寻退后了两步,看着她冷冷地说道:“你们李家所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今你们四面环敌,我是你只会放声大哭,我想不到,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该哭的人是你。得罪了我李家,你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