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给自己猛灌了一口茶,努力绷紧了脸看着对面——一个戴着嘴笼,只包了块浴巾,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德拉科。
“我敢说你父母要是现在敲门进来,准会觉得自己的儿子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把我大卸八块。或者把我们一起大卸十六块。”哈利说道。
德拉科轻轻甩了甩头,似乎在展示嘴笼扣紧的牢固程度——比梅林的背带裤还要牢固,没有任何脱落迹象。“我和大型犬用具适配度简直完美。”德拉科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说完还十分得体地低下头给哈利检查。
几颗已经冷却的水滴滴落在哈利的手背,透过嘴笼的黑色皮套和金属丝网仍然能看到德拉科温柔又暧昧的笑意。“是你让我戴着这个——我父母只会让我戴着家主戒指。事实证明我多听你们的话。”
德拉科抬起头,灰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哈利,房间里纷繁复杂的陈设和饰品让这片灰里倒映的颜色丰富起来。哈利原本在德拉科房间里翻阅着妖精的资料,但眼前的此情此景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抵抗意志十分薄弱,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德拉科蹲在哈利脚边,抬头地问道:“我是不是很乖?”说着抱住了哈利的小腿,发丝上滴落的水珠濡湿了哈利的膝盖。
哈利原本在紧急组织着一些打断他的语言,可是话到嘴边,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转而变成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赞同声。他把手指放进了德拉科湿答答的淡金色发丝之间,除了把这些头发搓成乱糟糟的形状,没有其他的行动能表达他的心情。
有人因为很乖而变成坏小孩,有人因为不乖而变成坏小孩。曾经的德拉科是前者,那现在泰迪就是后者。
在重逢这短短大半天里,哈利和德拉科去见了三个某种程度上面临巨大挑战的倒霉蛋——部长金斯莱、兰斯洛特和负责魁地奇比赛相关工作的罗恩。在返程的路上德拉科还临时起意买了蛋糕,说是要和哈利一起补过生日。哈利用嘴对着桌上的巨大奶油蛋糕努了努嘴,“你戴着这个还怎么吃?看着我吃?”
德拉科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舔哈利搭在金属笼缝的手指。“这样。”
哈利触电一般地扭过了身子,又被德拉科中途绞住了手。德拉科干脆和哈利挤在了同一张椅子上,摆出一副今天就要耍赖到底的姿态。
如果魔法世界也存在相生相克的原理,那德拉科之于哈利,就像滑稽滑稽之于博格特,大蒜之于吸血鬼……
“拿你没办法。”哈利心平气和地伸出手指,把原本形状堪称完美的蛋糕抠下一小块,然后把食指伸进嘴笼的缝隙,看着德拉科伸出舌头堪称艰难地舔舐干净。软软的触感让哈利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哈利看着德拉科湿发上晶莹的水珠下落,沾在他的眼睫毛上,这下意识的颤动和眨眼让哈利想起蝴蝶振翅,以及蝴蝶翅膀上自然抖落的粉末。
美是一种天赋。哈利没由来地想着。他把手指陷进厚厚的奶油,然后把伸过笼子放在德拉科嘴边。听说麻瓜地狱里有一种惩罚是在滚烫的沸油里听又臭又长的歌剧,那麻瓜天堂里很有可能有一种奖励是给戴着嘴笼自称大型犬的某金发男子喂食生日蛋糕……哦对了,这个人几乎没有穿衣服……
白天东奔西跑的过程实在谈不上令人愉快。因为卢修斯已经汇报哈利被人顶替,两人进魔法部经历了近乎严苛的超长时间的审查和验证。随后是一路上魔法部职员的指指点点,然后罗恩接近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妖精已经决定在魁地奇比赛上搞出点事故……可是它们不是已经反复闹腾很久了吗……巫师还没有让步……但是梅林啊!现在再重新整一套新的安保流程已经完全来不及了!我之前居然还在痴心妄想等比赛结束后就能休假……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大难临头……”
还有和金斯莱面谈后,紧急和几个相关部门一起开的临时会议。因为完全不知道妖精和狼人的具体计划,相关的方案很难确定。最后是变得愁眉苦脸的兰斯洛特。虽然兰斯洛特死活没有松口他们是怎么把哈利换出来的,但是因为魔药店被拿走的药全部都是复方汤剂,哈利和德拉科已经猜出了大概。“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或许把我再换回去更好。”哈利这么对兰斯洛特说着。“我是傲罗,更有作战经验。”兰斯洛特仿佛牙疼一般捂着半张脸说道“事已至此,我们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信任彼此。他最新在小本子传来的消息上说妖精和巨人也有联系。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还有巨人……哈利在回忆逐渐失神,不过就如很早之前去海格小屋听到的,妖精已经为这次的冲突准备了很久。
“你分心了。”德拉科的声音把哈利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哈利的目光这才聚焦到了眼前人身上。德拉科的身上现在已经变得干燥而温暖,他带着一丝不满说道:“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波特。你宁愿想着那群丑妖精也不愿意多看看我是不是?”
“不。”哈利有些慌乱地说道。但在魔法部开会时一群人似乎都在指望着救世主能够“游刃有余”地给这个大危机一个答案,这让哈利有些喘不过气来。游刃有余只不过是在腥风血雨里长大的假象。
“抱我。”德拉科眯起了眼。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不许想别的。”
哈利乖乖张开双臂抚着德拉科的背,他的嘴笼抵在肩膀上,留下一丝尖锐的触感。因为挤在一张椅子上,哈利的大腿被挡住不能动弹,他推了推德拉科,示意换个地方。
“想亲。”德拉科没有挪动,只是扭过了头,用嘴笼抵住了哈利的喉咙。
哈利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嘴笼解开,皮革已经在德拉科的脸上压出了浅红的痕迹。“玩够了吗?”
“我才刚刚开始吃蛋糕。”德拉科抓住哈利的手臂把他扭送到了枕边,然后解开了他的纽扣,把厚厚的奶油抹在了哈利的喉咙和胸口,直至覆盖住每一寸皮肤,“隔着笼子吃起来还是太慢了,不能浪费——我特意挑了奶油最多的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