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男人如同触电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猛地翻起身来，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双眼瞪得浑圆，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惊慌失措地上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生怕自己少了那个部位。
    当确定自己并未受伤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而窗外的天空已微微泛起鱼肚白，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正缓缓升起。
    “是、是梦吗？”男人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后怕的表情。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庆幸自己刚才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
    那自天空中落下，如同断头台一样的广告牌让他心有余悸。
    “滴滴滴、滴滴滴——！”，突然，一阵清脆的闹铃声打破了宁静。
    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提醒着男人时间已经到了。
    “哎呀，都七点半了，得赶紧起床去赶车了！”男人看了一眼闹钟。
    他连忙掀开身上的被子，撒着拖鞋走到洗手间准备刷牙洗脸。
    突然之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紧接着，几道模糊不清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就在自己走进洗手间的时候，原本挂在墙上的挂钩突然掉落了下来。
    而那个放着牙刷的杯子也随之滚落，不偏不倚地滚到了他的左脚跟处。
    “唔……”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双手紧紧捂着昏沉胀痛的脑袋。
    他靠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足足过了好半天才从那种难受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喃喃自语道。
    此时，他的脑袋像被人用针扎一样刺痛，这种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难道刚才那些都是我的幻觉吗？”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同时轻轻晃了晃头，想要清醒一下。
    “嘶——好痛！”然而，这一晃却让他的头痛得更厉害了，仿佛要炸开一般。
    “不行，干脆今天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好了”。他皱着眉头站起身来。
    正当他转过身，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时。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原本挂在墙壁上的挂钩竟然真的掉了下来。
    那只塑料杯子和牙刷一同掉落到地上，在地板上翻滚了好几圈之后，最终停在了他的左脚跟附近。
    这一幕让男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这与他刚刚在幻觉中所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杯子停下的位置和时间都丝毫不差。
    是巧合吗？
    他弯下腰，将脚边的杯子捡起，拿在手中观察了半天。
    随后，他又走上前去，将脱离下来的钩子翻了个面。
    “打湿了？，是不小心溅到水了吗”
    “滴滴滴”，当他为这起事件感到疑惑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他的上级打过来的。
    他连忙跑到桌子旁，接起电话。
    “喂，王哥，有什么事吗”
    “周言，你小子做的报告呢？，马上要开会了，你不会还没做吧！”
    “做了做了，肯定做了呀”
    “赶紧发给我！，你小子磨磨蹭蹭的，今天的会议很重要，你可别迟到了”
    “是是是”
    在上级的催促中，周言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一看时间，已经到7点50了，加上出勤时间，9点前应该能到
    他顾不上洗脸刷牙了，拿着一瓶漱口水，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着。
    然后一边穿着鞋子，一边背着包就往门外跑去。在路过楼下垃圾桶时，顺便将漱口水吐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那股脑子发胀的感觉再度出现。
    周言整个人身体一晃，眼前再次浮现出几幅画面。
    第一幅，他一如往常，走出小区朝左边的地铁站跑去，最后因为工地施工的封路，导致他迟到了。
    第二幅，他一反常理往右侧的公交车站走去。搭乘速度更慢的公交车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到达了公司。
    在当眩晕感消失后，他眼前的幻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再度出现的画面让周言心中满是困惑。
    他咬了咬牙，拼着可能迟到被骂的可能，跑向了公交车站。
    而在行驶的道路上，他看到了发现在幻觉中的一幕。
    原本通往地铁站的道路被封锁了起来，需要绕到另一个入口才能搭乘。
    一切都如幻觉中所演示的一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是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周言神情困惑的思索起醒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刚刚那些绝不是单纯的幻觉！难道和昨天晚上做的那场梦有关？，我记得我在酒吧喝完酒后....”
    “不对，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突然，公交车转过路口，猛地一停。
    车厢内的众人被绊的踉踉跄跄，而就在这时，周言突然瞥见身旁的车窗上有几条金鱼的倒影在凭空游荡。
    他转过头去，在车厢内左顾右盼起来，但并未发现有人带着金鱼坐公交车。
    “我看错了？”，周言重新看向车窗，那几条金鱼的倒影依然在空气中游动。
    “？”，他猛地看向周围，这次连天花板都翻个遍，依然没有发现鱼缸之类的东西。
    “难道又是幻觉？“
    就在周言为金鱼的倒影而困惑时，公交车到站了。
    他随着拥挤的人群走下车，小跑着往公司走去。
    “还好，还有十来分钟够我坐电梯了”，周言看了看手表的指针，庆幸的长出一口气。
    随着滴的一声，他被周围的人群推搡着挤进了狭窄的电梯中。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电梯墙壁上挂着的镜子。
    看到了镜子中，那个脑袋被一个方形鱼缸所替换的——自己。
    “啊？！！”，周言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随之缓缓举起手，战战兢兢地摸向自己的头部。
    没有感到异常，触感和普通的人类脑袋别无二致。
    颅骨，脸颊，鼻子，耳朵应有尽有。
    可是，镜子中的那个怪物确实与他的穿着打扮完全一致，甚至连动作都毫无差异。
    而且，周围人的镜像都是正常的模样，只有自己的脑袋被一个鱼缸所代替了。
    突然，几条金鱼从鱼缸里装饰物中游了出来。
    这正是他当时在车窗玻璃上所看到的倒影，是他在车厢内寻找多时也未能发现的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