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辩解似乎触动了箫翊的某根敏感神经,他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利箭击中,拳头紧握,那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笼罩了沈冰凝,迫使她将未竟的话语咽回肚中。
“你撒谎!”
箫翊几乎是咆哮而出,声音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你不是一直梦想成为皇后吗?王位我都拱手相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听说你从许清悠那里得到了不少珠宝,是因为贪图财富吗?如果是钱,那你更应该留在我的身边!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能满足你的欲望!”
沈冰凝感到自己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摇头,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什么?”
箫翊低语,脸色越来越暗沉,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愿触及的过往,“箫乾……你心里还是有他,对不对?”
他赠予她梦寐以求的后位,承诺了无尽的财富,可她的心,却似乎永远向着自由飞翔。难道,她的心真的还为箫乾跳动,甘愿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
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最后一丝理智焚烧殆尽。
眼前的沈冰凝,脸色已经因为恐惧和痛苦而变得青白。
他明白,或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冷酷而执着——终结她,这样她就将永远属于你,再也不会逃离。
箫翊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扼在沈冰凝颈间的动作愈发狠厉。
她艰难地喘息,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挣扎声:“沈……箫翊……”
这虚弱的呼唤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箫翊的疯狂,他的手指突然松弛,仿佛被唤醒的理智让他瞬间清醒。
沈冰凝趁机低头,不顾颈间的疼痛,贪婪地吸吮着空气,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从没想过逃离,我只是想去为你祈福。”
她急忙辩解,试图抓住一线生机。
箫翊的表情依旧冷漠:“到了这一步,你还在说谎。”
沈冰凝咬紧牙关,孤注一掷:“不信你搜我左边口袋,看有没有那个平安符!”
箫翊犹豫片刻,最终伸手探入,果然摸出一枚小巧精致的红色平安符。他凝视着那符,沉默无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沈冰凝见状,连忙乘胜追击:“若我真的想逃,为何不选在夜深人静之时,而非大白天?再说,真要逃,我又怎会傻到留在宁城附近徘徊?”
箫翊静静地听着,手中的平安符被他紧紧握住,那股冲动的情绪似乎在慢慢平息。
细细思量,她的辩解似乎也并非毫无道理。
沈冰凝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见他怒气稍减,心中略感宽慰,但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箫翊突然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提起,向门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追问,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最终,她被带进了一间狭小而昏暗的房间,绳索被解开。
正当她想转身询问时,却被一股力量推入屋内。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踉跄着站稳,回头之际,只听到了身后铁门沉重的关闭声。
箫翊的身影被冰冷的铁门隔绝,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仿佛真的成为小说中囚禁于地牢的囚徒,而箫翊,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看守者。
“箫翊,你这是何意?”
沈冰凝强作镇定,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却被他那冷漠的目光彻底冻结。
“演技不错。”
箫翊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冰,眼中的温度仿佛降至冰点。
他抬头,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淡漠与疏离,黑眸深邃如渊,平静无波:“可惜,我早已安排人手带着你的画像,走遍了周边的庙宇。”
沈冰凝心中一紧,表面的镇定开始瓦解。
难道,她的行踪真的被他一一查证?
“你觉得这事儿有趣吗?”
箫翊低沉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但那笑声中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彻骨的寒意,“庙中的每一个人,都坚称未曾见过你。”
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直冲头顶,沈冰凝难以置信地望着箫翊,没想到仅仅半天时间,他就能将所有庙宇排查完毕。
他对她的猜疑,比她想象的还要深重。
“箫翊,我……”
她还想辩解,箫翊却已失去了耐心,转身决然离去。
若是一切筹谋能更加滴水不漏,或许今日之局便不会如此困顿难解。
此刻,箫翊心中的黑暗已满溢至极点,沈冰凝的自由之期变得遥不可及,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
【宿主大人,您接下来有何高见?】
系统的声音在沈冰凝的意识中响起,带着几分无奈与关切。
沈冰凝揉着额角,眉宇间尽是愁绪:【姑且静观其变,两日为期,看他怒气能否稍减。】身为一国之后,她相信箫翊不会不顾大局,将她长久囚禁于这不见天日之地,以免动摇国本,人心惶惶。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虽说是软禁,但身处之地实则为地牢中的另类奢华。
一张旧木床,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斑驳痕迹,却仍散发着淡淡的湿润木香,显得格外干净,足以提供片刻的安宁。
沈冰凝索性躺下,希冀着箫翊能早日回心转意,却未曾料到,他的决心比她预想的更为坚定。
每日三餐,准时送达,送餐之人面无表情,放下食物便匆匆离去,对沈冰凝的任何尝试沟通都视若无睹。
幸运的是,食物不仅新鲜,而且滋味上乘,与传说中地牢中的残羹剩饭截然不同,这似乎暗示着箫翊并无心让她因饥饿而受苦。
然而,三日的等待,换来的却是沈冰凝的彻底爆发。
“老娘不奉陪了!”
她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眼中仿佛有怒火在燃烧。
【您不是决定等待箫翊的回心转意吗?】
系统的询问带着一丝不解。
【等?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沈冰凝的回应中满是愤慨。
她从未想过逃离,只是这莫名的冤屈让她如鲠在喉,被丢弃在这荒凉之地,每日仅有的人际交往便是送餐的片刻,其余时间只能与空气对话,孤独与压抑让她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