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前几天抓鱼也算有了经验,她赤脚下水站在离岸不远的另一边跟顾昼有些距离,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最大化抓到鱼。
湖水清凉,头顶上的阳光并不算太热,但他们来来回回背黄土多了,自然是出了些汗体温升高了不少。
沈芜感受着被湖水微漾的凉爽专心致志开始寻找鱼的存在。
好在湖中的鱼因为够多,被荡起的水波平静了会儿鱼群又重新聚集在一处。
沈芜没把注意力放顾昼那边,死盯着鱼群缓慢游动的动作目不转睛,就见她半弯着腰弓着背没几息,然后猛地一个出手伸向水中的鱼群,眨眼睛一条半大的鱼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顾昼那头也抓到了一个正起身要丢到岸边,就看见她笑得格外肆意。
沈芜见顾昼也抓了个上来,两手死死抓紧扑腾不止的鱼笑道:“我也抓到啦!”。
她声音带着轻快,随着扑腾不止的鱼尾回荡在空气中。
顾昼没说话随着她点点头,一抬手将抓出的鱼丢在先前鱼的位置,又低下头仔细寻鱼去了。
沈芜正兴奋,又感觉手中的鱼快要抓不住了,连忙小跑着到距离案板近一些的位置也将鱼丢了过去。
看见小孩这么努力,她这个大姐姐也得跟上步伐。
沈芜像是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竞赛,对手就是正认真抓鱼的顾昼,与他比拼抓上鱼的数量大小还有鱼的肥度。
俩人你不打扰我我也不妨碍你,一人一个位置全神贯注在脚边浮动的鱼群中。
沈芜抓了又抓,自己默默在心中数着自己抓上来的鱼数,直到感觉到腰酸背痛时才拿着自己最后一条鱼停手。
她一抬头竟睁大了眼,光注意抓鱼了,完全没意识到她俩搞了多少上来,要不是她累的撑不住起身,完全没发现鱼都有几十条了!
顾昼正好抓到最后一条,一起身就看她笑得很灿烂,再看她望向的方向,案板堆着快一小片儿的鱼,就知道她有多喜欢她说的那个鱼干了。
“别抓了!”沈芜看他也拿着条鱼连忙开口。
再弄下去她俩真的要带不回去鱼了!
“好”顾昼拿着鱼往岸上去,沈芜也忙跟上。
“像你上回那样编个东西提着?”顾昼不清楚她想怎么带回去,率先开口。
沈芜把鱼扔在岸边草上,四处扫视着:“附近有没有枸桃树?树皮韧一些的也行”。
顾昼立马明白她要做什么:“枸桃树有的,需要多少树皮”
“没多少,两挂”
顾昼理解她的意思,就说把所有鱼分成两份,一人一份。
“你等着就在旁边我去寻”他说着拿起岸边的砍刀起身就往一处走。
沈芜可不敢让小孩一个人去,立马跟上:“我也去!”
她的倔强顾昼深有体会,他不拒绝,只在前面寻树。
枸桃树很好找,茂绿的树叶中隐隐有还残留的红色,顾昼到了树底下,他选了个老树动手。
老树从没被人修过形状是格外的肆意,顾昼拉了根主枝下来,顺着要去摸那些旁的细枝。
沈芜连忙上去帮忙,她在一边用力向下拉着枝叶让顾昼能更好的找到根适合的树枝。
树枝有人大拇指粗细,被顾昼连着底部三两下砍断折下来,由于没人搭理树枝很长,他想了想又砍下一支差不多的来。
两根枝到手俩人一个拿刀一个拿枝的往湖边去,到湖北顾昼拿过她手里的树枝开始修砍,直到两根枝全都是直溜溜的棍儿才停手。
剥树皮没什么讲究,顺着树枝划一道树皮就会有能被分开的印子。
拿着不好操作,她俩就踩着树枝干活。
因为是新鲜树枝,很轻松就能将树皮剥下。
沈芜拿着两条树枝稍微搓了几下,让树枝起些毛不至于那么滑,做了个心理准备,就提着一条鱼拿着树皮的一端开串!
她的其实很怕摸到鱼鳃的位置,总觉得里面有会把她手指头咬掉的存在,不过她是个勇敢的大人,在小孩子面前肯定要很厉害的。
顾昼从她动的第一下就明白过来要串鱼,他们家不常吃,偶尔抓来的也都是放在背篓里背回来,这样的也在镇上见过,看她操作不由得想去试试。
他蹲在鱼堆儿的另一半,拿过另一条树皮学着她的动作开串。
沈芜看见了他的动作,不由得心头一暖,轻声嘱咐:“小心鳃里有尖锐或是硬物,别划破手”
她也想通了,这又不是显得,男孩子还是会的多的好,像顾昼这样性格沉稳又踏实肯干学的贼快的人,以后肯定很抢手。
沈芜穿着开始犯病了,这脑洞是越飘越远,已经脑补起以后多赚些钱给顾昼找另一半的事情。
看着沉默干活的黑脸小孩,她顿了下,黑也没事,咱家孩子会干活啊!以后多赚些钱再长长肯定是个无敌美少男。
她是比较支持两情相悦的,以后给这孩子找另一半一定得要找个他也喜欢的,然后让俩孩子多相处些日子,结婚什么的不要太早对身体不好,生孩子什么的看他们怎么说,生不生无所谓,她一现代人没那么封建。
这思绪是越飘越远,脑洞之大让沈芜猛地一抖,卧槽!她这是入角色了吧…
沈芜沉默的盯着手里已然被她串到最后一条的鱼,无奈的瘪了瘪嘴,她…太像她妈了…简直像个催婚的五十来岁老阿姨,看见自己娃脑子里只有给娃相亲给娃恋爱给娃找另一半的惊悚想法。
“怎么了?要不我来了?”顾昼说着要去捞她手里那最后一条鱼。
沈芜摇摇头:“没事,我来”
她穿完最后一条鱼,紧闭着唇在心里发出惊呼:“她不要惯性思维!她要成为一个超棒的大姐姐!什么魔鬼想法通通狗带!孩子要结就结不结就算了!她绝对不可以变成她妈那样想法行为的人!”。
“我们试试能不能走?”沈芜面色严肃站起身,先背起一背篓的笋然后把打了结的鱼挂到手臂上,一手执着砍刀抵地,在顾昼帮忙的情况下晃晃悠悠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