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早上七八点的时候,路上三三两两都是吃过早饭准备去地里干活的村民。
众人见到陈凡竟然能下地走路了,都很是意外,拉着他问长问短。
因为父亲行医的原因,陈凡一家在村中的人缘不错。
在他躺在家里的半年中,除了有玉兰嫂的悉心照顾外,街坊邻居们也帮了不少忙。
一番家长里短过后,等陈凡到诊所时已经接近九点。
刚到诊所门口,他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贴在墙边四下观望。
仿佛在躲什么人。
“堂哥干嘛呢?”
陈凡认出那人正是大伯家的儿子陈天佑,于是开口打了声招呼。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陈天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了过来。
“是你啊,我还以为谁呢。”
看到是陈凡,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陈天佑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陈凡的腿,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的腿竟然好了?!”
“昨天晚上突然好了,也算是上天眷顾。”
“不过听你的语气,好像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陈凡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天佑。
陈天佑被看得一阵心虚,连忙解释。
“怎么会呢...”
“咱们是一家人,你的病好了我自然高兴。”
“只是...”
陈凡懒得听他解释,抬腿向诊所内走去。
“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看着诊所,不过既然我的病好了,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等一下!”
陈天佑闻言一愣,随后急忙追了上去。
“陈凡,你卧病在床可能不知道,现在诊所已经给我了。”
“谁给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爸啊!”
“你爸?”
陈凡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说道:“诊所是我爸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大伯还没有处置它的权利!”
“你这话就不对了,都是老陈家的东西,分什么你家我家的。”
陈天佑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说道:“况且二叔死了之后,我爸作为老陈家唯一的长辈,怎么就没有处置的权利了?”
听到这话,陈凡眉头紧皱。
好一个强盗逻辑!
合着他家没人了是吧?
“我还在!”
“这诊所就不是无主之物!”
“要处置也是处置你自己家的东西,别来碰我家的!”
陈凡懒得跟陈天佑再废话,抬脚向诊所内继续走去。
“不行,今天这诊所说什么你也拿不走!”
陈天佑冷哼一声,挡在了诊所门口。
当年两人一起学医的时候,天赋异禀的陈凡便压他一头。
从那时起,他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如今诊所是他重新找回面子压陈凡一头的凭借,怎么可能还回去。
另一边,见到耍无赖的陈天佑,陈凡心中也升起了一阵怒火。
原本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不准备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但是没办法,有的人就是贱!
陈凡脸色一沉,也不准备跟陈天佑再客气下去,缓缓走了上去。
不过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骂。
“陈天佑,你个王八蛋!”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肤白貌美,扎着一根麻花辫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陈天佑立马显出心虚的样子。
“王寡妇,你又来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
王翠萍冷哼一声,快步走上前来,一下子拧住陈天佑的耳朵。
“你个王八蛋,老娘自从吃了你的药以后,肚子痛得更厉害了!”
“你说怎么办!”
“哎呦,疼疼疼...”
陈天佑满脸吃痛的表情,“关我什么事,赶紧把我放开!”
“就不放!”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解决,老娘把你的耳朵拧下来煮汤喝!”
王翠萍眼睛一瞪,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顿时让陈天佑惨叫连连。
见到这个场面,陈凡不由轻笑出声。
萍姐果然还是那个萍姐,脾气火爆的很。
作为在陈家村跟玉兰嫂齐名的大美女,王翠萍几年前嫁过来的时候就因为长得漂亮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但没想到娶她的陈大友高兴过了头,结婚当晚就因为喝多了酒直接猝死。
婚礼变葬礼,不少人都说王翠萍是克夫命,没少在背后指指点点。
原本有不少人以为她会偷偷跑掉,但没想到王翠萍不仅将公婆都伺候到相继离世,就连陈大友留下来的养鸡场也经营得蒸蒸日上。
所以如今在村里,谁说起王翠萍都暗暗竖个大拇指。
因为陈凡父亲也懂点兽医,所以两家没少走动。
正因如此,陈凡跟王翠萍的关系不错,一直以姐弟相称。
陈凡躺在床上的半年里,王翠萍提着东西来看过好几次,他一直记着这份情。
相比柔情似水的玉兰嫂,脾气火爆的王翠萍如同烈火一般。
“萍姐,再拧下去可就真把耳朵拧下来了。”
陈凡摇头轻笑。
听到声音,王翠萍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陈凡。
“小凡,你竟然站起来了!”
她一脸惊喜地来到陈凡面前上看下看,好不欢喜。
陈凡点点头,“昨天晚上突然好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这是好事!”
“姐真替你感到高兴!”
王翠萍几乎要喜极而泣,直接扑了上去,紧紧抱住陈凡。
感受着温香软玉入怀,陈凡身体顿时一僵。
不得不说,萍姐的本钱丝毫不比玉兰嫂差。
那沉甸甸的重量挤在他的胸前,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萍姐再不放手,我就快被你勒死了...”
“啊,小凡没事吧?”
后知后觉的王翠萍立马松开了手,一脸歉意。
陈凡摇摇头,指着一旁捂着耳朵的陈天佑问道。
“萍姐,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王翠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陈天佑骂道:
“我之前几个月没来那事,肚子有点痛,想着来开点药。”
“结果吃了这王八蛋开的药后,肚子更痛了!”
“放屁,跟我开的药有什么关系!”
陈天佑冷哼一声,“肯定是你自己吃得不对,别赖我!”
“你说什么!”
王翠萍双眼一瞪,正欲发作。
见状,陈天佑吓得脖子一缩,连忙向后躲去。
“萍姐等一下。”
陈凡开口问道,“他给你开的什么药?”
“他说我是宫寒,给开的也是治宫寒的药。”
听到这话,陈凡若有所思。
“萍姐,你把右手给我。”
王翠萍乖乖伸出右手,陈凡则伸出两指开始诊脉。
因为从小跟随父亲学习中医,对于这种常见的疾病,他并不陌生。
很快,陈凡便掌握了王翠萍的具体病情。
“你给萍姐开的是治宫虚寒的药还是宫实寒的药?”
陈凡转头看向陈天佑问道。
“当然是治宫实寒的药!”
陈天佑非常肯定地说道:“我亲自诊的脉还能有错?”
“宫实寒?”
陈凡冷笑一声,“我怎么看倒像是宫虚寒!”
“不可能!”
陈天佑梗着脖子,满脸不相信。
“是不是,你马上就知道了。”
陈凡瞪了陈天佑一眼,随后拉起王翠萍的右手,在其虎口的位置按压揉搓。
“萍姐,你感觉怎么样?”
“肚子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王翠萍感受了一下,不由喜出望外。
听到这话,陈天佑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