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现德听完王建国的这番话,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直冲脑门。
那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一会儿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变得煞白。
在这个鲜有外人涉足的北大荒之地,他赵现德多年来经营着自己的势力范围。
虽说不上只手遮天,但最起码在建业村,那也是人人敬畏的存在,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地跟他叫板。
王建国不过是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他气得双手微微颤抖,狠狠地盯着王建国,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然而,理智又告诉他,此刻他不能意气用事。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毕竟王建国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他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利弊。他想着,先答应王建国,把供销社开起来再说。
等自己家媳妇去供销社做工了,那好处还能少得了吗?到时候,自己再慢慢想办法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于是,赵现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微微扬起下巴,对王建国说道:
“你不用威胁我,不就是走后门吗?我答应你们就是了。但是得先说好啊,我一分钱不掏,路费伙食费都得你掏钱。”
赵现德的语气中依然带着一丝傲慢和不情愿,仿佛他做出了极大的让步。
王建国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对赵现德说道:
“那是当然,不会让你花钱的。”
王建国的表情平静而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些让步,才能让事情顺利进行下去。
赵现德见王建国这么大方,丝毫没有犹豫,心中不禁一动。
他立刻就想着一定要狠狠宰王建国一顿,不能让这个小子太得意了。他眼珠一转,说道:
“那你准备准备吧,下趟火车来了,咱们就出发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建国被他宰得血本无归的场景。
王建国站起身,再次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走出了赵现德家。
他的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必须尽快把供销社的事情搞定,为村子的发展做出贡献。
而赵现德,他也会时刻警惕着,不会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
王建国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赵书卓的家里。
一迈进屋子,就瞧见赵书卓黑着脸坐在那里,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还在气头上。
王建国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在赵书卓身旁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行了,别气了。跟赵现德那种人生气,真的犯不上。”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是把他给说服了。他答应带我们去找董书记呢。”
赵书卓听到王建国的话,猛地转过头来,那眼神中满是怒火与不甘。他气呼呼地说道:
“哪有他那样的人啊!一点都不把人情当回事。就算是为了供销社,我也不想去求人的。”
“他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他现在答应带我们去找董书记,可事成之后,他肯定会赖上咱们。”
“咱们就非得求他不可吗?难道就不能自己想办法吗?”
赵书卓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王建国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我也不想依靠他,可目前的情况确实很棘手啊。不通过他的话,我们要找到董书记确实有点困难。”
“你想想看,没有董书记的引荐,那些玻璃厂怎么会轻易把玻璃卖给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呢?”
“他们肯定会有各种顾虑和要求。”
赵书卓听了王建国的话,沉默了许久。他的眼神在屋子里来回扫视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用力地握住拳头,抬起头,斩钉截铁地对王建国说道:
“建国同志,我决定了。为了以后不惹上这个麻烦,我们自己去找资源。”
“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肯定能找到办法。我们不能总是依赖别人,我们要有自己的担当和勇气。”
说完,赵书卓站起身来,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王建国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沉思之色,仔细琢磨着赵书卓刚刚说的那番话。
不得不承认,赵书卓所说的话其实说到底非常在理。
一旦惹上赵现德这个麻烦,以后他必定会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无穷无尽地缠着他们。
想到这里,王建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
然而,王建国内心又有着自己的急切之处。他急于求成,渴望尽快把事情办妥,好抽出时间去收集灵气。
毕竟,对于他来说,收集灵气这件事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如果他们自己去找玻璃厂的资源,王建国相信凭借他们的努力和坚持,肯定也能找到。
可是,这无疑会耗费很多时间。而时间,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宝贵。
王建国陷入了两难之间,难以抉择。他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着。
一个在说不能依靠赵现德,以免后患无穷;另一个则在强调时间的紧迫性,催促他尽快做出决定。
王建国感到无比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过了好一会儿,王建国才缓缓抬起头,看着赵书卓,语气诚恳地说道:
“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的。离下趟火车来还有好几天呢,暂时先这么定下吧。”
“等我考虑好了,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王建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他知道这个决定不好做,但他必须慎重考虑。
王建国说完,便缓缓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房间走去。
他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
走进房间,王建国轻轻地关上门,然后无力地坐在床边。他的思绪依然在不断地翻滚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