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的超市开在一片荒凉的坟地边上，她每天坐在柜台后面，
看着门外偶尔经过的零星行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生意不好，她知道原因——谁愿意在坟地边上买东西呢？可这地方租金便宜，她也没别的选择。
这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柜台上，李春盯着那束光，
忽然觉得无聊得快要发疯。她拿起手机，翻到萱萱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喂，萱萱，你在干嘛呢？”李春的声音有些懒散，像是刚从梦里醒来。
“在家躺着呢，怎么了？”萱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像是刚睡醒。
“我这儿无聊死了，你来陪我聊聊天吧。”李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你那儿？坟地边上？”萱萱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算了吧，我可不敢去，那地方阴森森的，吓死人了。”
李春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又没鬼。”
“哎呀，你别说了，我听着都瘆得慌。”萱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自己找点事做吧，别老想着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李春愣愣地放下手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那片荒凉的坟地，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起来。
“妈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李春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站起身，走到货架前，随手拿起一包薯片，撕开包装，狠狠地咬了一口。
薯片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却没能让她感到一丝满足。
她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那片坟地，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我去坟地里转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李春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个想法压下去。
可越是压抑，这个念头就越强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她往前走。
李春站在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坟地里转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回过头，看到萱萱正朝她走来，手里还拿着手机，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李春有些意外，心里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我……我肚子饿了，来买点吃的。”萱萱挠了挠头，眼神有些躲闪，“刚才电话里……我态度不太好，你别介意啊。”
李春笑了笑，心里那股烦躁感稍微缓解了一些：“没事，我也知道你害怕那地方。”
萱萱走进店里，随手拿起一包饼干，走到柜台前付钱。
她看了看李春，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其实……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也许能帮你改善一下生意。”
“什么主意？”李春挑了挑眉，心里有些好奇。
“你看啊，你这超市位置偏僻，交通不方便，还得穿过那片坟地，很多人不愿意来。”
萱萱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窗外，“但如果你能提供免费接送服务，顾客不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吗？”
李春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租个车接送顾客？”
“对啊！”萱萱兴奋地点点头，“我可以当司机，反正我现在也没工作，闲着也是闲着。”
李春心里一阵激动，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可是……租车得花钱啊，我这生意本来就不好，哪来的钱？”
“我们可以先试试看嘛。”萱萱拍了拍胸脯，“我有个朋友有辆旧面包车，
可以便宜租给我们。再说了，如果生意真的好了，这点钱算什么？”
李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试试吧。”
接下来的几天，李春和萱萱忙得不可开交。她们租来了那辆旧面包车，萱萱负责开车，
李春则在超市里准备迎接顾客。她们还在附近的社区和网上发了广告，宣传免费接送服务。
起初，效果并不明显，只有零星几个顾客愿意尝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光顾李春的超市。毕竟，谁不愿意享受免费接送呢？
一天下午，李春正在柜台后面整理货物，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她抬起头，看到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购物篮，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老板，你这儿的东西真便宜啊！”其中一个年轻人笑着说道，“以后我们常来！”
李春心里一阵暖意，笑着点了点头：“欢迎欢迎，随时来都行。”
就在这时，萱萱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兴奋：“李春，你知道吗？刚才我接了一车顾客，他们都说以后要常来！”
萱萱握着方向盘，手心微微出汗。她刚刚接了一车顾客，正打算返回超市。
天色渐暗，路边的路灯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昏黄。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太累了吧。”她自言自语道，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路边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低着头，看不清脸。萱萱放慢了车速，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车。
“先生，需要搭车吗？”她摇下车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好。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萱萱的心猛地一沉——那张脸，竟然没有五官！
平滑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眼睛、鼻子或嘴巴的痕迹，仿佛一张空白的画布。
“啊！”萱萱尖叫一声，手一抖，方向盘猛地打偏。面包车失控地冲向路边，撞上了一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