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来人了,您是否要瞧一瞧。”管事站在门口沉稳的说道。
“不用了,你看着安排吧!后院有空房间,你让她随便挑一间吧!把她要做的事情叮嘱好就行了,没事别来打扰我就行。”
房间里面传来的是一声苍老的声音,听着中气十足,是一个嫌弃麻烦的人。
“是。”
于是管事带着马玲花去了后院。
还别说,房间挺大的,一间房可以住六个人似的。
“你的工作就是每天打扫老夫人前院的那片院子,还有……别去那老松树下的那口井附近,打扫完了就立马离开。”管事一脸认真的叮嘱她。
“行,我记下了,不过……管事老爷,我在外还有相依为命的女跟孙女,不知能不能接过来一起住啊!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扰老夫人的,我们就呆在这小院,除了做事的时候,哪也不会去。”马玲花脸上带着恳求,一脸的可怜。
“也怪她爹死得早,还有我那女婿,一家人就只剩下我们三口人了……我…………管事老爷,你行行好吧!”
李忠国:“………………”
李发贵:“………………”
李家五兄弟:“……………………”
看着马玲花那可怜的样子,他居然有些于心不忍,便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这位管事老爷,您真是一个大好人。”
马玲花目送他离开,随后脸立马就变了,鳄鱼的眼泪一擦,立马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下好了,这房子大,不用挤在那小房间里了。”
马玲花要明天早上上工,下人都是走后门的,她摸索了半天才找着后门,还认识了一个姐妹,是在大奶奶屋里做事的,二人聊得很是投机,便也交换了姓名。
来到李老头家,她推开门,就看到李老头在修补桌子。
“呦!今天没去接客呢?咋了?怕了?”马玲花看着李老头调侃道。
李老头脸色很是不好看,一说起这事,他就想卖了船不做了。
“娘,你回来了,咋样?”马荷花打开门跑了出来。
“收拾收拾,我们去宋府。”
李老头:“????”
“你们去宋府做啥?”他好奇的问。
“女人的事情你少打听,大老娘们做事还要给你报告是咋滴?”马荷花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李老头满脸震惊,这是什么话?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几人走得干干脆脆,也没啥收拾的,这年代重男轻女,女人的地位可不高,除非是高门大户的。
进了后门,三人来到的住处,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这住是住进来了,荷花跟梨花的伙食费还没解决呢!
这是一个问题。
“等会我去问问我那个姐妹,还有啥工作好找,你们在屋里待着,这宋府不怎么太平。”马玲花脸色沉重道。
“娘,你去吧!我们保证不乱跑。”马荷花拍了拍胸口说道。
中午一般十二点半开饭,马玲花去的时候,很多人都排着队在打饭,自己准备碗。
等马玲花拿出碗的时候,那个监督打饭的男人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她。
还别说,这婆娘眉眼可真好看,笑一笑都让他迷了神,随后他亲自给她打了一大碗。
马玲花的碗也真是大,后面的男人看了也傻眼了,这老婆子吃得完吗?
“扁叔,您给她打那么多,就不怕浪费吗?要不给我多打点?”
男人一愣,冷笑道:“三儿,你这做事偷奸耍滑的,吃不了多少。”随后打了一点饭菜给他。
就把饭勺给分配饭菜的人,在人群中寻找马玲花的身影,可是宋府下人有点多,食堂拥挤得很,根本找不着人。
“草儿……草儿……这。”
马玲花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招手。
女人还没打着饭,她心里急的,这要是吃不上饭,下午怎么做活?
而且后面吃不到饭的人多了去了,有的都自己去集市上买几个窝窝头对付一下的。
马玲花身体看着娇小,力气贼大,挤着过去了。
杨草儿看着她抱着碗,上面盖着一个盖,这样的碗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还没打着饭?”马玲花问她。
“嗯!人太多了,挤不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饭。”
“把碗给我,一边待着去,看我的。”
马玲花拿着她的碗又走到了熟悉的位置,等她伸出碗的时候,打饭菜的几人一愣。
一人只能打一次的,多了一次都不行,不然那不是得乱套了。
“你哪个屋的?”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她碗前面响起。
“老太太屋的,这是帮我姐妹打的,能打不?”马玲花也不知道规矩,只是问着,要是不能……那就拉倒呗!这可不怪她。
陈扁看着她,笑了笑,“能,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行,我知道了。”马玲花老实无比。
随后打饭的两人都按照正常人的给她打了。
马玲花回来的时候,杨草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咋能打到的?”
“唉!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马玲花抬着头一脸骄傲的说着。
杨草儿:“………………………”
二人吃了饭就开始聊了起来。
“对了,草儿,你知道还有啥地方招人吗?”
“男人的还是女人?”杨草儿问。
“嗨!还不是我那死了女婿的闺女,我们家就只剩下三个女人了。”马玲花一脸伤感的样子。
杨草儿想了想,还真知道几个,“这新办的纺纱厂要人,不过得认识字的,不管男女都行,还有梦春楼,那招调教姑娘的婆子,还有红十字会的,招煮饭的婆子,还有学堂,招洗衣服的婆子。”
“那哪个月钱多?”马玲花问道。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那梦春楼的婆子月钱最高啊!”一边吃饭,一边回道。
接着又说,“这要是做调教婆子,那得有手段,看得住姑娘才行,不然那镇不住去了就会被拿着姑娘欺负,拿捏,而且人家可是老鸨子的金疙瘩,摇钱树,可动不得。”
马玲花眼里满是精光,拿捏?镇不住?就荷花的性子,不知道谁拿捏谁。
打听好了梦春楼的位置,她喜滋滋的走了,下午的时候就去让荷花面试去。
杨草儿看着她的样子,估计是有想法,不过这差事不好做,一个不好,还会惹麻烦。
她欲言又止,随后叹了一口气,这人要不是走到绝路上,谁会去那个肮脏的地方呢!
玲花大姐一家也太不容易了,这死了丈夫不说,女婿也死了,家里三个女人,真的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