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你先过去。”
卫国公是安阳郡主的祖父,亦是老一辈开国元勋的国公爷。而卫九仙深得皇后喜爱,虽然没有做成太子妃,也视为干女儿看待。
官员自是谄媚的恭迎上前,亲自为郡主鞍前马后。
“国公爷和郡主的营帐一早就准备好了,我现在就让人带郡主过去。”
刚刚还说大帐不够,光是卫家就拨了四顶大帐,卫国公和安阳郡主一人一帐。卫刈和其他庶出兄弟两人一帐,卫家一共就带了两个侍从,也拨了一顶小帐。
“既然大帐紧缺,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在这平白耽误功夫。一顶大帐便一顶,再给我们侍卫拨一小帐,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余尧平复下心中的怒气,自知在此闹起来也无济于事,堵在马场入口,拖得时间越长,丢脸的也是她们。
而这个油滑的官员怕是巴不得她闹着不走,让人看笑话,看她的笑话,也是看傅国公府的笑话。
卫九仙坐在马上冷笑,高傲的脸上满是不屑,没了傅国公,这个女人也真是孬,连个跑内勤的官员都能欺辱到头上。
“夫人,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已经没有大帐了,若是愿意委屈一下,两顶小帐也是可以住的。”
察言观色的官员仗着卫国公的出头,开始得寸进尺,对余尧进一步的打压。
余尧冷冷到:“大人健忘了吗?刚刚还说可以拨一大帐,小帐多的是,大人行事这般荒诞无稽,怕是走不长远。”
“刚刚还是有的,现下不是拨给安阳郡主了么,已经没有了。”
皮球踢给安阳郡主,看你还怎敢找茬。
卫九仙虽然不喜余尧,但是也不喜欢被人当挡箭牌,特别是这般小人行径。她不齿以这种手段欺辱对方,她要在猎场上展露锋芒,让余尧认清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
“发生什么事了?”
陈珂先行一步,在营地将马车安顿好,发现钱氏还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去去寻。
“给她一大帐,我住的地方还不需要别人来腾让!”
卫九仙撇了一眼陈珂,口气中满是不屑对着官员喝到,仿佛很不满意这般安排。
官员被喝出一头冷汗,不知道为何安阳郡主突然就发怒,低眉顺眼的服从道:
“是,郡主息怒,我这就...给郡主重新安排住处。”
余尧不欲在此继续纠缠,跟随着侍卫前去营地。
“安阳郡主刁难你了?”
陈珂跟着余尧一道边走边聊,卫九仙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她有一丝纠结。
余尧摇了摇头:“没有,是那个官员狗仗人势。”
将刚刚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番,不过就是欺她如今国公府无人,低级的戏码。
“岂有此理!”
陈珂想要调头,被余尧一把拉住,忍不住怒骂到:
“国公府再无人,也有我们陈府在背后撑着,你拦着我作甚,我要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狗奴才。”
余尧无奈到:“你可别去了,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进来,祭祀礼也不能耽误时辰,那人虽然可气,教训他也不是时候。”
若是事情闹开,陛下怪罪下来,她们虽然占理,不一定会责罚她们,但若让陛下心生膈应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现在陈珂过去替她出头,怎么看也像是她求的援助,国公府的脸面还是需要自己撑起来,不是依靠别人。
“你就忍下这口气?先前你对我不是硬气的狠,怎么一出来就怂了,这些狗奴才就是欺软怕硬的贱骨头,你越是示弱他们越是张狂,以后踩你越狠。”
陈珂摸出腰间的软鞭,狠狠的挥舞了两下:“贱骨头就得打!”
“噗...”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陈珂还真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初次见面,二人就撕逼,原以为再也不会来往。后来渐渐的还是走到了一起,甚至还对她诸多维护,难道就是缘于对安安的救命之恩?
“我先安顿琛儿,你一会带着安安过来,我们一起去祭祀台。”
抵达营帐外,亦青和杜天裘开始往下卸货,傅琛也被背进了帐内。
陈珂点了点头,朝着左手边指去,距离余尧的营帐隔着七八个帐篷。
“好...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亦青和老杜一趟一趟的搬着东西,当看到一只铜制暖炉的时候,陈珂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用的着。”
陈珂默默转身,自然知晓琛儿出行不便,需要多照顾一些,不过好歹是出来参加秋猎的,搞得像是出来野营玩似的。
大帐比较宽阔,分里外两层,用幕帘隔开。里间铺了厚厚的毛毡地垫,还有一层毯子,可睡下三人有余。
外间还有一张矮几,蒲团坐垫,二人将带来的东西都搁在外间。被褥抱进里间在毯子上铺好,分了两床。
因为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让傅琛跟她住一间大帐,亦青和杜天裘住一间,小帐就跟普通帐篷一样,只能睡下两人。
陈珂也是带着安安住一大帐,司马将军在戍边未回,娘俩就带了一个马夫。
整个马场都被重兵围守,根本用不上什么护卫,人多反而杂乱,所以很多人都是独自前来。
“好了,你们也去收拾一下营帐吧,亦青回来的时候取些热水,一会祭祀礼的时候你就在此陪着琛儿。”
二人点头退下,余尧掀开幕帘走进里间,刚刚她便注意到傅琛的脸色不大好,此时少年坐在地毯上一言不发。
“琛儿?”
余尧蹲下身子,坐到少年身旁,安慰到:“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
傅琛一直坐在马车上,应该也是能听明白的,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会不会起情绪。
“娘亲,刚刚的事分明是那人欺压我们,不给拨帐,为何要忍?”
“你现在还涉世未深,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我们占理,但是想要别人认这个理,别人看的也是我们值不值得他们去认...”
就如皇子的身份听着尊贵,但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活的可能水深火热,有时候连奴才都能去吐一口唾沫。
说到底就是傅国公府如今,在朝中无人,甚至连继承的后人都看不到希望,更不受皇帝重视,其他人自然见风使舵。
“娘亲,以后我...”
“钱氏!琛儿!”
外间传来陈珂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言语。
安安率先冲了进来,甜甜的叫到:“大夫人!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