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有一对姐妹花,姐姐貌美如花,妹妹贤惠顾家。
原主就是那个贤惠顾家的妹妹。
张家父母在两人八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八岁之前,两人都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因为父母希望两人跟隔壁的翠微一样,给当官的大老爷当小妾,一辈子吃穿不愁,还能拉拔亲弟弟。
但直到两人去世,弟弟都还没生出来。
父母骤然离世,原主有些接受不了,而姐姐反应就相当平淡,早死晚死都是死,每天照样吃吃睡睡。
父母还在时,两人都没有干活,生活水平也不错,但父母没了,积蓄也快用完了,姐姐却还想保持以前的生活水准,但又不想干活。
最后还是原主受不了。
一边收拾家里,还要下地干活养活自己,顺便养活咸鱼躺的姐姐。
所以,两姐妹在村里都有了没名美名,原主是贤惠顾家的能干姑娘,姐姐是貌美如花的娇小姐。
光听着评价,就已经知道原主的样貌比不上姐姐,事实也是如此。
姐姐张媛肤白貌美,身材凹凸有致,妹妹张姗骨瘦如柴,矮小黑瘦。
姐姐的样貌也引来了县令夫人的关注,没多久就一抬小轿,将张媛纳为县令的十八房姨太太。
县令府上的斗争十分激烈,县令夫人斗不过,才四处找美女笼络县令,帮着她固宠。
张媛进府的第二天,就被县令夫人下了绝孕药,防止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张媛并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
成为县令的小妾,她已经完成了梦想。
而原主因为有贤惠的名声,嫁给了村长家的大儿子,上到照顾公公婆婆饮食起居,下到关心弟弟妹妹侄子侄女。
原主以为自己跟张媛即便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会走到拔刀相向反目成仇的时候,张媛买通原主丈夫,狸猫换太子,将原主的儿子换走。
原因就是张媛不能生育,又急需一个儿子稳固地位,不然她说就会像其他小妾一样死在后院里。
而县令夫人正等着张媛掉进了设计好的陷阱里,县令夫人揭穿张媛的阴谋,县令直接摔死了原主的孩子,然后将张媛毒死。
而原主和村长一家也被张媛连累,一家人死的死疯的疯。
……
*
“媛儿、姗儿,节哀!”
张姗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我们会的,大伯母。”
张姗收起眼泪,侧头看向一旁的姐姐张媛,此时张媛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但这不是伤心导致,而是早上起太早,她没休息好,一直捂住嘴巴打哈欠。
料理了原主父母的后事,两姐妹就坐在房间里计算父母留下来的钱。
“一共四两银子,每人二两,房子咱们还能住到出嫁的时候,咱们家还有四亩水田六亩旱地,租给大伯每年我们都能吃租子,当然也能卖出去,水田十两,旱地七两。”
“你决定就好,这些我都不知道。”张媛斜靠着床头,十分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
“银子我们对半分,家里的地也会对半分,我一半你一半,我只处理我的那一半,你那一半就自己看着办吧。”
“你不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可是你姐姐,爹娘临终前可是吧要我们相互扶持的。”
“是啊,你是姐姐,你说怎么办?不会想着让我这个妹妹来照顾你吧?”
“不行吗?我以后可是要嫁给官老爷当姨太太的。”
“只有你能嫁吗?”
两人是双胞胎,容貌相似,张媛的长相偏向娇艳,张姗偏向端庄,都是个美人胚子。
“无所谓了,你想嫁就嫁吧。”
张媛都这么说了,张姗就将她那分银子和田契都拿走了。
来到大伯家,打算问问他们要不要买地,“姗儿,地卖了,以后你们吃什么?”
“现在只有我卖,我姐姐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得到的那些钱,我还能撑几年,再过八年我就能嫁人了。”
大伯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对这些地十分眼馋,但又觉得自家亲戚,这个价格有些贵了,“姗儿,大伯一时间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先付十两,以后每年给你十两?”
“大伯现在有十两,就买十两的地吧,侄女现在着急出手,姐姐那里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卖呢,以后买她的也一样。”
还想空手套白狼?
看在亲戚的份上先问他一声罢了。
大伯的脸色有些不好,“你这个价钱有点贵了,不如这样,我出十五两,买两亩水田,我是你大伯,也不忍心看你过得不好。”
“大伯你人真好,我先问问别人,要是都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我再卖给大伯,反正大伯总不会不管我,大伯会给我兜底的吧?”
不就是扯骨肉亲情吗?
那她可就不要脸了!
大伯的脸色变了变,说实话,水田一亩十两算是正常价格了,想买都不一定有人卖。
“大伯怎么会舍得你多跑一趟呢,这两亩水田都给大伯吧,孩他妈,你拿二十两银子给姗儿。”
大伯母脸色有些不好,将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张姗将银子拿起来,脸色也有些不好,“大伯,今天是我多此一举了,以为大伯会看在与我爹血脉亲情上,虽说不用关照一二,但也不会欺负我这个孤儿,真是人走茶凉啊。”
张姗将银子推到大伯跟前,直接走人了,大伯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你干什么?叫你拿二十两银子,你拿了多少?”
大伯母抿嘴,自己还觉得委屈,“谁能想到这个小丫头认识钱啊。”
大伯手指头指了指,说不出任何话来,今天闹出这事来,他们以后也不好拿捏两姐妹了。
张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大伯追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村长家,村长觉得价格合适,一口气买了张姗的地。
离开的时候,还看到原主上辈子的丈夫在路边跟其他小孩比谁尿的远呢。
换做其他人,可能远远避开了,但张姗不一样,看了个全程,默默给他们做了裁判。
很好,原主那个丈夫是最后一名。
突然,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张二姑娘,非礼勿视。”
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童,八九岁的样子。
“什么叫非礼勿视?”
“他们……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应该看,被别人知道,与你名声有碍。”
“他们在这个地方比试,自然是不担心被人看到了,那为什么你不跟他们比呢?你在这里看了那么久是不是感到自卑了?你还小,以后会长大的。”
张姗捂着嘴,眼睛不自觉往下瞄,她没多少恶意,也不是恋童,只是单纯想逗一逗这个迂腐的小书生。
小书生脸色涨得通红,“才没有!我比他们尿得远!”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然而张姗的笑声在小书生看来就是敷衍,男人最不愿意接受自己被质疑,就算他还小,那也不行。
“我是说真的!”
担心张姗不相信,还脱下裤子,酝酿尿意。
张姗立马就笑不出来了。
要是知道小书生经不起激,她就不逗了。
张姗被小书生拉住,看他尿完才能走。
最后还要评价。
“怎么样?是不是比他们厉害?”
张姗:“……”
“咱们村,就你尿得最远,我远不如你!”
小书生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倒没有,我发现我爹尿得比我远很多,但我相信,我以后一定尿得比他远。”
“对,你加油!”
张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躲在家里,半个月都没有出门,要不是家里没吃的来,她就真的打算窝在家里来。
好在这次出门没有遇到任何人。
张姗在山上采了蘑菇和野菜,还抓了一只野鸡,晚上吃小鸡炖蘑菇,味道格外香。
“姗儿,我闻到了鸡肉的味道,你都吃完了?”
自从爹娘死后,两姐妹就分开开火做饭。
张姗厨艺不错,但张媛没下过厨房,生火都不会,都是三天饿九顿,顿顿喝生水,直到饿得不行了,才拿钱去镇上买点心。
但她买的东西,都藏在自己屋里,张姗一口都没吃着。
“是啊,都吃完了,姐姐,你今天吃什么点心?闻着挺香的。”
“没什么。”
张媛脸色不太好,但也不想牺牲自己的点心。
张姗尝到了甜头,就时不时往山里跑,每次都带不重样的好吃的回来,或者将东西卖了,给自己买一身新衣衫,张媛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开始心生嫉妒了。
“姗儿,爹娘过世时,盼着我们姐妹和睦,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孝了?”
“确实如此,姐姐那份地产还没有卖出去吧?不如拿出来了充公,我们姐妹和和睦睦,好好经营?”
张媛又不说话了。
“姐姐不愿意?那真是太不孝了,爹娘会伤心的。”
“可以,但你也将你卖地的钱拿出来充公,还有你上山抓到野鸡野鸭卖的钱,都拿出来。”
“我这个人将就活一天算一天,这不是姐姐你经常说的吗?所以,我将那些钱都花光了,你看这件衣服漂亮吧?新买的!”
张媛说话和行为矛盾的点就在于,想要咸鱼躺平,不争不抢,却想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说白了就是想要人家伺候她,大小姐的身子。
张媛再次弹尽粮绝,将自己的那一份地都卖了出去,卖的人自然是大伯,毕竟是大伯他老人家亲自上门询价的。
卖得多少张姗不管,反正大伯已经不会舞到她面前了。
就连大伯母也不敢轻易到张姗家里来,毕竟之前的事情被张姗宣扬出去,他们怕被戳脊梁骨。
转眼,八年过去了。
这辈子,张媛没了原主的悉心照顾,不再像大户人家的闺中小姐娇艳欲滴,那种目下无尘的清高也没有了。
有的只剩下生活的苟苟且且,磨平了她的棱角。
这天,县令夫人派人在乡下寻摸长得俏丽的姑娘,张媛和张姗榜上有名,但嬷嬷更喜欢张媛,因为张姗的端庄模样,跟她家夫人撞款了。
而张媛的娇俏模样,就是小妾的标配。
所谓纳妾纳色不外如此。
张媛自己谈拢了价钱,聘钱也自己拿在手上,上辈子也是如此,原主像一个老婆子尽心尽力照顾她,她拍拍屁股就走。
“妹妹,我就要到县令府上当姨娘了,你我姐妹一场,缘分尽于此,从此天高路远,各生欢喜。”
“那就祝姐姐得偿所愿了!”
人要走了,还扯这些文绉绉的。
张姗看向不远处的嬷嬷,立刻明白了张媛的用意。
张媛离开后,这个家就只剩下张姗一个人了,房子虽然是张父留下的,但姐妹俩都嫁人后,还是要归到族产中的。
左思踮着脚尖往张家院子里看去,知道是张媛给县令当小妾,这才放心。
等人走后,才悄悄摸摸进了张家。
“二姑娘,小生……“
张姗一看。
是左思啊。
也就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十六岁的秀才,也算是有些天赋在身上了。
“小秀才何事吞吞吐吐的?”
“小生欲聘二姑娘为妻,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为何?”
小秀才有些窘迫,这些年,他们两人没有多少次碰面,无不是两人可以回避的结果,有回避,那就是有下意识的关注。
“小生……被二姑娘看了那处,为了二姑娘的名节着想……”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难道秀才公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别人?”
左思下意识否认,“自然没有。”
“那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我相信秀才公的人品。”
左思还在踟蹰,最后红着脸又说道:“姑娘看了在下,应该要对在下负责……”
张姗嘴角压都压不住,只能战术性喝水,放下杯子后,“我看了可不止你一个,难不成都要对他们负责?”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他异常执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下,在下心悦二姑娘。”
“心悦谁?”张姗上前,逼近问道。
小秀才紧闭着双眼,鼓足了勇气。
“在下心悦张姗姑娘!”
“好。”
“啊?”
“张姗姑娘愿意嫁于左思公子,左思公子还不去请媒婆来说媒?”
“哦,哦……”
小秀才有些不在状态。
但脚步不停,跑到媒婆家里,委托了媒婆帮他说亲。
等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张姗又在逗他玩。
就像八年前一样。
而他,没有防备,又中招了。
“她真是太坏了!”
左思跺了跺脚,就回家了。
左思的父亲是一个猎户,三年前发生意外过世了,死前给左思了留下一大笔家产,他这才能心无旁骛的参加科考,且一次就中了秀才。
左思将家里家外都打扫了一遍,还将篱笆重新扎了。
村里不少人都惦记着张姗两姐妹,盼着他们嫁不进城里。
后来张媛给县令当小妾,众人对张姗的关注就更多了。
没想到被左思这小子抢了先。
其实左思也有不少姑娘婶子喜欢的,不仅长得文绉绉,还是个秀才公。
但他家只有他一个,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这个时代讲究父母兄弟姐妹都健全,这样的人才是有福气的。
两个被村里惦记的人,继张媛进城后,就成亲了。
新婚夜。
张姗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欺负小秀才了,看着他眼尾泛红,果然很有成就感。
“你老是欺负我。”小秀才不满的控诉道。
“那你喜不喜欢?”
小秀才羞羞答答道:“是喜欢的。”
张姗的嘴角就更难压了。
穿越那么多个世界,第一次遇到这么可爱的男人,她的确有些蠢蠢欲动了。
想动,那就动!
两人再次大战八百回合,直到公鸡打鸣,才歇下。
张姗嫁人后,族长就将张父的房子收回去了,大伯倒是来跟张姗打感情牌,但都被张姗推到族长身上去了。
有本事去问族长啊!
张姗成婚后,便不打算留在村里,跟着左思到县城里备考,也听说了很多小道消息,都是关于县令府的。
张媛进门的第二天就被县令夫人下了绝育药,但她并不知道,一心一意想要得到县令的宠爱,因为她知道,后院里,没有权利,只有宠爱才能让她过得更好。
上辈子,这个道理也是她很多年之后才悟出来的,上辈子顺风顺水,只要伸伸手,别人就将她想要的送到她手上,心高气傲,根本不屑于争宠。
这辈子不一样的,有夫人的帮助,跟后院的宠妾斗得水深火热。
在张媛宅斗的时候,张姗连生了两个儿子,然后封肚不生了。
虽然张姗和左思都更喜欢女儿,但这个时代对女人十分不友好,先不说社会地位,就医疗条件就劝退了张姗,她生孩子还有外挂帮忙,但别的女人生孩子,可真的是从鬼门关走一着啊!
三年后。
左思要进京赶考了。
张姗这个爱热闹的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当然,两个小拖油瓶也要去。
大拖油瓶叫左唯,小拖油瓶叫左壹,取自“唯一”二字。
从淮县到京城,坐着骡车,赶了大半年的路,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
“你爹我公公到底给你留了多少钱?我怎么感觉你一直都没有用完的时候?”
说到这里,左思不自觉扬起嘴角,他爹留下的钱在娶媳妇的时候就用完了,现在的钱都是他自己挣的。
“足够养娘子,跟孩子。”
他爹是个猎户,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左思抱着书,摇头晃脑,故作深沉,但很快,他就破功了。
“左唯,赶紧松开,读书人的头发最是脆弱,你这个野蛮的臭小子!”
左思伸手拍打左唯的屁股,一脸痛苦面具,“娘子,黑芝麻丸还有吧?”
“有,管够!”
张姗笑得开怀,左思也开心,左唯也不怕,趴在亲爹的怀里,咧着嘴笑。
“还是左壹最乖,吃了就睡,怎么吵他都不醒。”
左思戳了戳左壹的脸颊,小家伙皱着眉头,就要有醒过来大哭的架势,张姗拍开左思的贱手,并眼神威胁。
半年后,张姗一行人到了京都。
左思在京都租了一个院子,他们来得还算早,租金还没有上涨,左思付了钱,还打扫了房子,才将张姗母子接进去。
……
淮县。
张媛终于发现自己不孕的事实,她倒是想借腹生子,但县令整个后院都在夫人的掌控中,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是姨娘有个姐妹就好了,她生的孩子跟姨娘有几分相似,别人也不会怀疑,更何况还跟姨娘有血缘关系。”
张媛的大丫头春桃有些遗憾的说道。
春桃的话让张媛眼睛一亮。
她的确有个妹妹。
虽然她跟张姗关系说不上融洽,但这个世上只有她们姐妹二人算是血脉至亲,她有难,没道理张姗不帮她?
张媛想得很好,但奈何张姗远在京都,没办法帮她的忙了。
张姗让春桃帮她联系张姗,她并不知道张姗已经嫁人,更不知道张姗已经不在淮县。
春桃找到张媛老家的半路上遇到了村长的儿子,也就是上辈子原主的丈夫张恒。
张恒恶从胆边起,谎称张姗嫁给了他,现在怀孕两个月了。
春桃将消息传回给张媛,张媛咬咬牙,还是决定假孕。
张媛假孕期间,夫人和县令对她照顾有加,毕竟县令的孩子只有两个,都是嫡出,对张媛这一胎十分重视。
得到重视的张媛得到了甜头,更坚信要“狸猫换太子”,将“张姗”的孩子换过来了。
八个月后。
张媛在花园里摔了一跤,意外早产。
而春桃在张媛的吩咐下,到后门去接“张姗”的儿子。
她抱起孩子的时候,正巧被夫人和县令看到,“老爷和夫人饶命,这都是我家姨娘的主意,奴婢只是按吩咐办事。”
“拖下去!”
山雨欲来。
夫人用手帕遮掩住上翘的嘴角,跟在县令身后,往张媛的院子里走。
“贱人,你竟想让本官给别人养孩子!”
“老爷,张妹妹可能被富贵迷了眼,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危害,白养孩子算小,就担心有人存了不轨之心,想要谋夺咱们家的家产啊!”
在夫人的煽风点火下,张媛一句话都插不上,就被县令下令毒死了。
古代的妾,是最没有人权的。
“老爷,那个孩子怎么办?”
“还要本官处置吗?”
孩子自然还是被摔死了,毕竟这可是有可能谋夺家产的威胁。
县令杀死了张媛和孩子还不足以发泄怒火,找到孩子的父母。
县令一发话,村长这个位置都坐不了,最后还是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
左思勤学苦练,考上了榜眼,像他这样没有背景,又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能得到这个排名已经是不错的了。
左思和探花跟在状元身后一同游街,路过一座茶楼,就看到张姗母子三人趴在窗台上朝状元丢铜板。
左思下意识伸手去接,这让母子三人丢得更勤快了。
“左兄这是?”
“在下妻儿顽劣,让两位兄台见笑了。”
左思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阻止张姗母子三人的举动,状元和探花相视一眼,笑称左思是一个妻管严。
左思带着妻儿衣锦还乡,先是祭拜了左父和左家的族庙,后大摆长桌宴。
县令战战兢兢站在众人的前面,有些后悔当初那么草率杀了张媛了。
不然他现在跟左思就是连襟了。
县令夫人脸上也不好看。
县令是七品小官,可因为状元和探花都是有家学背景的,官位是从五品,所以左思也乘着这股东风,得了从五品的官职。
吃了长桌宴,张姗就告了县令一状,县令被调查,他在位期间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的罪行都被揭发。
县令和县令夫人都被斩首示众,九族被流放闽南。
原主所有仇人都死了,张姗感觉轻松了很多。
贴心的丈夫在怀,儿子孝顺懂事,儿媳都是书香门第(状元和探花的女儿),张姗日子过得十分顺遂。
张姗死后,左思也跟着殉情了。
儿子们将二人带回村里安葬,守孝三年才回到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