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看到兄弟的惨状,既感到愧疚,同时又对容沅愤恨得几欲发狂。
“啊——我跟你拼了!”
海洋咆哮咆哮着一跃而起,大刀将空气切出一道无形的残影。
“拼?就凭你还不够格。”小少爷仍嫌对方不够暴躁,直接又是轻飘飘地讽刺,同时操控着雅典娜灵巧地避开大刀的锋芒。
海洋的大刀连连砍空,内心的激愤逐渐扭曲:“容、沅!”
战况外,蓝庭察觉到海洋的意图,惊慌地大吼着制止道:“海洋,不可使用轰炸!”
然而,他的提醒并不能够让已经因为怒火失去理智的海洋听进去。
“轰——”海洋的机甲释放出了一枚冲击炮。
雅典娜立即展开防护屏障,同时动作快如残影地往侧边避开,冲击炮险险擦着雅典娜的肩膀而过,直接轰击在后面的一棵大树上,“噗——”地一声闷响,树干被拦腰炸断,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们身处之处便是一片森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眼看火势极快地以被击中的大树为中心向四周围扩散,容沅狠狠地眯了眯眼,神色之中满是紧绷的厉色。
“不知死活!”
小少爷冰冷的声音在上空飘荡开来,混杂着火苗燃烧的噼啪声响。
海洋也被自己冲动之下的轰炸造成的后果给惊了一下,然而,雅典娜来势汹汹的攻击让他无暇去后悔什么。
“锵锵锵……”大刀与长剑不停地凌空相击,迸发出的无数的刀光剑影,像是要将空气都切成碎片。
“哐啷!哐啷!”
偶尔落下几片机甲身上的碎片砸落在地。
蓝庭在外围看到那是蓝庭机甲身上的护甲,随着落下的碎片越来越多,蓝庭彻底待不住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战圈里,手持银枪,想要找到可以射击到雅典娜的机会。
只是,人肉之身进入战圈,无疑是送人头。
雅典娜凌空疾驰而来,在蓝庭开枪之前一巴掌扇在他的手腕上,力道控制刚刚好,只是打落他的手枪,并没有对他的手造成严重伤害,只是脱臼了。
“啊——”蓝庭捂着脱臼的手,疼得惨叫出声。
此时,海洋的机甲才姗姗来迟救援。
“容沅,你别太过分了!蓝庭他没有机甲,你竟然就这样对他下手!”海洋恨恨地咬牙切齿谴责道。
容沅操控着雅典娜站定,与对面的一机甲一人对峙二站,“所以呢?任由他持枪射击?呵!你们在想p吃吗?没将他打残已经是本少爷手下留情!”他毫不留情地讽刺着。
海洋被他噎住,想反驳却反驳不了。
“不能将他打残,但是,将你的机甲打残还是可以的。”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容沅顷刻间操控着雅典娜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凌厉地冲击向海洋的机甲。
蓝庭瞳孔猛地一缩,好快的速度!
“海洋小心!”
海洋自然也看到了对方快如闪电的冲击,他想躲避,然而他的速度根本就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无比凌厉犹如闪电一样的红色身影迎面劈过来。
“嘭——”正中机甲中央的心脏。
“滋——”受到致命伤害的机甲发出尖锐的电流断裂声响,四肢缓缓僵硬,所有的运作停滞,然后,缓缓往后摔倒下去。
“海洋——”蓝庭目眦欲裂地看着又一架机甲以这样的惨状落败,眼眶涨得发红起来。
“还不算完呢。”少年凉薄的声音当空落下,蓝庭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便看见雅典娜屈膝踹落……
“不要!”蓝庭瞪大眼睛怒喊道,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雅典娜一脚狠狠地踩在海洋的机甲手臂上。
“噼啪!”是机械手臂碎裂的声响。
紧接着,是另一边机械臂,再是左机械腿,右机械腿,然后,雅典娜半点不留情地直接一爪抓住那机甲的心脏,然后往外一扯,这个中央部位就这样被暴力的拆开,露出里面的内室舱位,海洋正在座位上挣扎着起来,突然被这样暴露出来,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愤恨地张口怒吼:“啊——”
至此,海洋的机甲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可以说是彻底报废了。
雅典娜似乎终于玩够了,慢悠悠地凌空飘飘荡荡,以凌驾于地面两人之上的姿态俯视着他们,状若很无趣地开口道: “原来无能狂怒是这样难看。”
“你!”海洋恨得眼眶发红,却又无可奈何,他垂头看着自己的机甲已经变成了废铁,一时悲从中来,沉默地站在舱位里,呆呆地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机甲就这样“牺牲”在自己的冲动之下。
“容沅,你太过分了!”蓝庭的目光在两架机甲上面来回一遍,眼眶的红晕更加扩大,他咬着牙,喉咙发堵,却无能为力地只能用愤怒与谴责的目光瞪着雅典娜。
雅典娜将机械手臂平摊在胸前,容沅缓缓步出舱门站在机械手掌心上,阳光照耀下来,淡淡的金色光芒渲染着少年迎风飞扬的发丝,他精致的脸庞宛若沐浴在神圣的天光之中,乍一看,整个人就像是凌空而立的希腊战神,高不可攀又令人不敢直视。
少年垂眸睥睨着地面上狼狈的二人,没有半分同情,声音更是冰凉无情:“敢拦本少爷的路,就是这样的下场,跪下来喊爷爷吧!”
听到少年毫不留情的话,蓝庭沉默了。
他神色有些怔怔地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少年,那身影依旧纤薄,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然而那双深沉凌厉的眼睛却像是曾经历过无数战役才磨砺出来的,让人望之生畏。
直到此刻,蓝庭终于开始感到后怕。
若容沅是真正的敌人,他们此时早已经和他们的机甲一样粉身碎骨。
若不是容沅手下留情,他们两人又岂会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跟对方叫骂。
而若不是他们一开始主动挑衅,本不会落至这样的下场。
一切的一切,皆是他们自找的,又能怪谁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