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
不对，应该不止须臾。
也许是杨韧的感知出现差错，又或许时间真的已经流逝许久，足足有漫长的两分钟。
就在那股黏糊湿漉的触感消散，二人的唇舌相互分离之际。
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克莱尔一片通红的脸庞。
立体青涩的五官，配上这大片的红晕，真的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松开按压着杨韧的双手，克莱尔灵巧地翻转身体，顺势躺入杨韧尚未收拢的臂弯之中。
弯曲的小臂伸直，双腿自然张开，杨韧也呈一个“大”字展开在这枫叶堆上。
默默感受着湖边的微风，身下的柔软，身旁的温暖。
偶尔有枫叶落到杨韧的身上，不过他也无心去掸开。
“克莱尔…”
安宁片刻后，杨韧还是决定问出之前在母巢里就想知道的问题。
“嗯哼~？”
克莱尔轻轻应了一声。
微微抬头，对上杨韧那双浅蓝色的眸子。
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迷茫？
“如果…我是说如果…”
“以后的某一天，我变得不再是我，或者是…变成了怪物…”
“你还会像这样…爱我吗？”
说实话，他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也很害怕克莱尔说出什么恐怖的回答来。
闻言，克莱尔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重新躺下来，将一只手掌轻轻放在杨韧的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前。
默默感受着那炽热澎湃的心跳，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回想起之前在母巢西区做的那些实验，克莱尔也知道杨韧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哪天真的被那些病毒改变了样子…”
“那就把我也变成那样子好了。”
克莱尔的回答顿时让杨韧虎躯一震。
我靠！这回答也太恐怖了！
“那可不行！”
杨韧立刻反驳，语气带着十足的不容置疑，甚至非常激动。
“我不在乎。”
似乎是预料到了杨韧会是这个反应，没等他接着说下去，克莱尔就接话道。
杨韧立刻沉默下来。
“你要是也变成了那种样子，克里斯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的！”
不忍心责备克莱尔的杨韧，最终还是换了种更委婉幽默的方式说道。
一想到那种因为拱了克莱尔而被克里斯满世界追的场面…
那也太地狱了。
“噗哧——”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话的克莱尔，立刻就笑出声来。
“就凭我那便宜老哥的本事，他哪可能打得过你啊~？”
“不过…别害怕，darling~，不会有那一天的…”
克莱尔极具安抚力的声音，让杨韧的情绪再次平静下来。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吧。
“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说darling这个词了？”
话题切换，杨韧轻声询问道。
darling，意为亲爱的，通常用来叫自己的另一半，不过多用于英式英语的环境。
“跟爱莎学的呗~”
克莱尔一脸傲娇地回答道。
“啊？”
爱莎那小妮子还教克莱尔这种东西？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腹黑呢…？
不过…其实也挺好的，嘿嘿~
“这么叫多好听啊，不是吗~？”
克莱尔贴在杨韧胸口的手掌变为食指点胸，在上面不断画着圈圈。
“那么…darling~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番话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杨韧的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瞬。
这算是…主动请婚吗？
杨韧并没有立即回应。
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到底应不应该结婚。
后世国内的各种情形，让他对结婚这个事情秉持着很大的反对意见。
但他也不是没想过和克莱尔结婚…
只是…以后的路还很长，生化恐怖的威胁远远不会在短期内结束。
光是已经露过面的西蒙斯，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抗衡的。
更别提还有很多隐藏在幕后的强大黑手甚至都没有浮出过水面。
敌人的强大程度还远远不是现在的terrasave能够匹敌的。
如果结了婚…以后有了孩子，自己能不能够一直陪着克莱尔走下去呢？
胸口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些许扰乱他的思绪，但也有些许享受。
“我也很想和你结婚，但现在的局势太过危险…”
“我们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回过神来的杨韧，一手握住克莱尔画圈圈的手掌，另一手轻轻抚摸着克莱尔柔顺的发丝说道。
“我不怕危险！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克服所有的困难！”
克莱尔抬起头来，紧紧盯着杨韧的眼睛，语气坚定。
“而且，我也很强的好不好？”
看着克莱尔捏着拳头，一副要强的样子，杨韧不禁笑了笑。
是啊…克莱尔都不怕，我怕什么呢？
现在不仅有tg+维罗妮卡+ne-a的追追，还有尚未发掘潜力的达伦。
融合了g病毒的雪莉，尚未完全融合维罗妮卡病毒的玛努艾拉也将不断成长。
未来快反部队的规模更是会日益壮大。
更何况，现在他们并非孤军奋战，terrasave的背后已经有美利坚总统与副总统撑腰。
甚至还有某神秘东方大国的支持。
克里斯，史蒂夫，吉尔…还有里昂和艾略特都在反生化的道路上坚定地前行着。
既然如此，我又何惧之有呢？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等彻底摧毁了保护伞…我们就结婚！”
思考片刻后，杨韧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给出了一个大致期限。
“那你发誓~！”
杨韧低头望去，却见克莱尔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同样浅蓝色的美眸，精致青涩的小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没有丝毫犹豫，轻轻挣脱克莱尔的束缚后，杨韧站起身来。
稍作几步来到湖边，竖起三根手指，大拇指与小拇指回收弯曲，微微抬头，对着天空一脸认真地开始发誓：
“我…我杨韧对天发誓！我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跟我的小克莱尔结婚！”
“我发誓她的人生以后都会有我的陪伴，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直到海枯石烂，直到这世界的尽头！”
“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小克莱尔！”
“做不到的话…天打雷劈！”
本来想用尼古拉·杨这个名字起誓的，但是仔细想想，他…真的是他吗？
很矛盾不是么？
轰隆——！
誓言刚落，远处的天际就传来一声沉重的雷响。
是谁？！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类不知名男性立下了山盟海誓？！
让我来好好治一治！
“你看，老天都不相信你~”
克莱尔的话语中带着十足的打趣味道，脸上却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言毕，同样来到湖边，站到杨韧的身旁，伸出手轻轻挽住他的脖子。
“杨韧…是你的小名吗？”
额头紧贴对方的克莱尔突然轻声唤道。
“算是吧。”
杨韧轻声应和道。
这个小名…？头一次听诶…
好像还是个纯中华的名字…？
二人身后是已经一脸呆滞的杰瑞。
在它的视角中，二人身后是万里无云的蓝天，波光粼粼的湖面。
配合着无边无际的红枫，时不时还有一两片从空中飘落下来。
克莱尔一脚在前，另一脚在后，挽住杨韧的脖子，在后的那只脚微微踮起，慢慢抬起头来。
杨韧则是跨步而立，搂住克莱尔的腰肢，慢慢低下头去。
额头紧紧贴在一起，鼻尖微微剐蹭。
闭上眼后，在满面的微笑中，轻轻贴上对方的嘴唇。
这个场面…天哪，我要是有个相机就好了。
真可惜我是只鼠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