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少女急促地重复了一遍，可男人仿佛就是在欣赏着她着急的样子。
两人一道栅栏相隔，他缓缓贴近，像是要细嗅少女的芬香，在这一刻，玄厌的内心承认了，许是这小东西身上熟悉的亲和气息，会让他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虚拟星国里，有个可怕的人。”
他的唇贴在少女耳畔：“你若是接触了那个人，就会知道，你所向往的虚拟星国不过是个黑暗深渊，你在我这里经历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
听到此话，姜糯心里咯噔一下。
可怕的人……
是谁？
“你在胡说。”少女立刻扭头与男人对视，两人的唇瓣仅相隔一厘：“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玄厌笑了，笑容很是肆意。
“小东西，你的慌乱骗不了我，你若是不信，就压根不会追问。”
可就在玄厌望着近在咫尺的诱人唇瓣，下意识地想要更进一步时，少女却后退半步，直接躲开了。
这令他内心有些懊恼。
而姜糯的两只手却不自觉攥紧，脑海中浮现起那道少年身影，西奥对她的照顾，那般温柔细致，极尽体贴，怎么可能是假的？
又怎么可能会是骗局？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虚拟星国里有一位特殊的存在。”
玄厌见少女不信，倚靠在栅栏上笑道：“我猜测，他对那人的描述，应该是一位很值得令人尊敬的前辈，我说的没错吧，小东西？”
姜糯站在原地沉默着。
但不禁回想出西奥对自己说的原话：虚拟星国真正的创立者是亚斯老师，他是我一位很尊敬的长者，等晚些时候，我带你去拜见他老人家。
居然跟玄厌猜测的分毫不差。
怎么会这样？
“那是因为，他没跟你说实话。”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你只需记住，那个人是一切罪恶的漩涡，你若是回虚拟星国，小心被他捉住，扒掉你这层娇美的外衣，被他一点点吃掉，嗯，一定很美味。”
这番话就像是在吓唬一个无知孩童，可姜糯的内心却开始不安，不知怎么，她觉得玄厌好像没有骗她。
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你说的是西奥的老师吧，菲尔之前跟我提过，他是一位木系强者，但是大家对他的评价却没有像你说的这般，你又凭什么下这个结论？”
见女孩依旧嘴硬，玄厌一把握起女孩的手掌，强迫两人十指相扣住，见对方想要挣脱，他笑道：“感受到了吧，小东西，你我身上那熟悉的亲和力量，这是兽神赐予的。”
“……”
虽然讨厌男人的触碰，可姜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玄厌身上的气息跟她很相近，仿佛能够交融一般，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兽神亲和力。
“你真以为我这兽神使者是白当的？”像是感受到女孩的肢体抵触，他主动松开姜糯的手，继续说道：“我既然能够读懂兽神意志，自然会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隐晦的秘辛。”
“我星际联邦繁衍至今，9阶强者足足能拥有500年以上寿命，可是你可知，近百年历史，为何现存的9阶强者如此稀少？”
看到少女的怔愣，玄厌道：“那是因为有人在养蛊。”
养……蛊？！
姜糯的神色出现一丝惊恐。
“那个人不知活了有多久，他的生命力极其雄厚，至于具体原因，我不能跟你多说。”玄厌望着少女忐忑的神态，就像是目的已经达到，最后又卖了个关子：“唉，就是不知道，下一次周期，会是什么时候了。”
“自然了，在他神秘的包装下，所有人都会是他的信徒，连你愿意追随的执行官大人也不例外，我这么说，你还觉得西奥是真心对你吗？”
姜糯傻站在原地，心情沉堕得仿佛灌了热铅，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刻，她觉得思绪乱极了。
而就在这时。
不远处赶来的菲尔望见这一幕，神色巨变，先是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又快速将少女护在了身后。
“玄厌，你疯病又犯了吧。”菲尔满脸防备：“看来西奥没把你揍老实？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心情跑来欺负小糯，果然是个不记打的雄性。”
自然，在菲尔看来，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一出现在这里，准没好事。
欺负小糯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
“我没有欺负她。”听到对方的讽刺控诉，玄厌眉头皱起，就像是在联邦会议中心时，他下意识就想澄清，只是望着菲尔眼中的挑衅，邪笑道：“不过，你若总是觉得我在欺负她，下一次，我就真的欺负给你看。”
说着，他在“欺负”两个字上咬着重音，显然这个不是普通的欺负。
“你敢——”
菲尔的怒火刚要窜上来，但却见少女在身后轻拽了拽他。
“算了。”姜糯声音很轻。
说完，少女踏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卧室，显然刚才玄厌的那番话直接搅乱了她的心。
菲尔刚想追上去，但又想到了什么，他望着玄厌道：“我很快就要送小糯离开军团，你要是想阻止，就别怪我跟你翻脸，布莱恩和尤安可拦不住我，你现在这副惨败的身子更不是我的对手，劝你不要以卵击石。”
这是警告，玄厌自然听得出来。
“好啊，你送她走吧，我不拦着。”可谁知玄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有些欠揍的笑容：“我这就去修养这副残败的身子去了，顺便帮我给那个小东西带句话，祝她在虚拟星国里玩得开心。”
说完，玄厌踏着虚弱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了菲尔的视线。
可在转过身时的那刻，菲尔没有注意到，玄厌的唇角勾起一抹弧线，看似优雅，却如同利刃的边缘。
“西奥·卡斯蒂尔，就算你把她带走了，日子也别想过得太安稳。”
“……”
……
卧室之中。
少女坐在桌边，表情凝固，她双手握在一起，置于桌面上，低着头呆呆地杵在那，仿佛被封印了一样。
而菲尔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涌现出心疼的神色，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少女：“小糯，是不是玄厌跟你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