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绪错乱
作者:冰雪阁主   墨染花开情丝雨最新章节     
    翌日阳光,懒洋洋的洒进纤羽阁,庭院内外一片惬意。
    自从新婚之夜夏霏墨夺门而去,三月过往,向芯妤再难与他相见,每每入夜皆是她孤独的身影独坐床头,风起苍岚,紧闭的房门外但有声响,娇艳的美目忍不住望向门廊,竖耳静听,却盼不到一点惊喜。
    “我到底是哪里惹得他生气了?”扪心自问,皆无答案。
    满庭花落,日夜交错,白日里服侍的丫鬟们三三两两,进入纤羽阁,照旧伺候新夫人,虽然面色恭敬,但是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位新娶的夫人在新婚当夜便失去了少主人的宠爱,从不亲近。
    望着向芯妤独特一具的美貌,怜惜的声音在丫鬟们的窃窃私语中暗相流传。
    “惠儿姐姐,这么漂亮的夫人,刚进门,便被少主人嫌弃,往后日子真是可怜。”门庭外,扫地的小丫鬟忍不住好奇,与另一位年岁长一些的大丫鬟低低窃语。
    “嘘,小声些,不可被新夫人听去了。”年长的丫鬟赶忙阻止道。
    “怕什么,她一个没有后台的失宠夫人,有什么可惧怕的。”这个女子的声音透着些许高傲。
    那两名扫地丫鬟闻言望去,发现说话的女子竟然是持事许嬷嬷的亲侄女许莺韵,只观她今日戴着一副颇有意趣的讥讽走进了庭院中央,那架势分明是有事而来。
    “给莺姐姐请安,今日姐姐怎么有空来纤羽阁坐坐?”那个叫姝惠儿大丫鬟赶忙放下手中扫把,满脸堆笑的迎接道。
    众人皆知,许莺韵是在夏老夫人房中当差的大丫鬟,今日前来,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哎呦,你以为我愿意来呀,这几天我们都快忙疯了,若不是老夫人差我前来传话,我才没空来这座闲院走动呢。”素来自视地位比其他丫鬟高人一等的许莺韵,说话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高傲的优越感。
    “既是老夫人传话,必定是很要紧的事情,还请姐姐进屋说吧。”说着,姝惠儿乖巧的往旁边让了让,想将许莺韵迎进东边的厢房。
    “我就不进去了,下月中秋前夕是宜婚嫁的好日子,老夫人做主,为少主人迎娶一位新姨娘进入夏府,老夫人交代,那一日府中所有丫鬟皆要去拜见新姨娘,你去告知新夫人,这位姨娘虽是妾室,但其父亲是有官品的,乃是六品校尉之女,日后相见,可以姐妹相称。”聊聊几句交代要事,许莺韵颇为嫌弃的瞅了一眼内苑东厢房的方向,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离开了纤羽阁的院门。
    “什么?!这新夫人刚刚入府,不到三月光景,少主人就要迎娶姨娘了,真是闻所未闻。”庭院里下人们的议论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八卦。
    姝惠儿不敢怠慢,赶忙将消息传入东厢房,当心无旁念的向芯妤听完对方的诉说之后,姣好的容颜之上,不禁露出了惊呆的神情。
    “夫人,夫人—!”自从新夫人嫁入夏府,姝惠儿便从别处派遣到纤羽阁里当差,皆因年龄、性情与向芯妤相仿,自然与新夫人走的亲近一些。
    混混愣神,目光深碎,当初美人初嫁,一心向往夫妻恩爱,琴瑟和睦,却不成想,洞房花烛之夜,与自家夫君一面之后,便再无相见。
    往后岁月,虽然夏老夫人礼待周全,可是下人们的私议声音终是传入了她的耳中,向芯妤知道外人们都在笑话她,笑话她没有被亲近,就失去了夫君的宠爱,而如今,夏霏墨马上要迎娶妾室的消息,宛若深海炸弹一般在美人心底炸开了锅。
    也是到了现在,向芯妤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于是多日来的惶恐不安在这一刻彻底崩裂。
    泪,无言流淌,心力难安,这楚楚可怜的泪水,是在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之后,流下来的痛苦,是自己无助的表现,更是对于自己悲伤情绪的发泄。
    “夫人,莫要哭了……”姝惠儿是生平头一次劝慰伤心的主人,不禁倍感无力。
    “惠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向芯妤毕竟只是一个年满十八岁的少女,初入夏府,许多人情世故皆是不懂,面对即将到来的惊天变故,美丽的佳人唯有咬紧下唇,一双灵动地大眼睛显露出迷茫的色泽,紧紧望着夏府里唯一能够信任的大丫鬟。
    “这……,夫人,奴婢虽然自小就进入夏府,但是对少主人的脾气和喜好,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是少夫人长相貌美,理应得到宠幸,这样,夫人你且耐心等待,我先去打听一下新姨娘的过往,再行定论,如何?”凭借自己一点小聪明,姝惠儿穷尽自己所能去为向芯妤提供一些帮助。
    “……嗯。”失魂应语,向芯妤深锁的眉头没有松懈的力度。
    王城外,校场军营……
    军营内,定远将军齐渲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紧紧盯着整理戎装的夏霏墨,八卦问道:“霏墨兄,大婚至今,你夜夜留宿军营,难道不思念家中的新夫人么?”
    冷眼淡瞟,夏霏墨面露嫌弃之色,鄙夷道:“你这脑子里,除了女人还能想点别的么?”
    “我去,墨兄,若不是你近日娶妻,我等兄弟还以为你会打一辈子光棍呢,可是,我怎么感觉,你这娶妻跟没娶一样,天天混迹校场,就连三天婚假都没有居家休息,连日来的训练,场场不落,在这般下去,我们真担心嫂夫人会按捺不住闺房情趣哦。”口不择言的话语,唯有发小齐渲敢言,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会被夏霏墨打出三丈远开外去了。
    “别胡说了,再陪我去练练。”说着,夏霏墨的眼神极认真地盯向早已精疲力尽的齐渲:“嘴这么碎,看来还留有余力,再加练一个时辰。”
    “都已经练了一天,你不嫌累呀,你可真是铁打的将军,但小弟不是,我得回家搂着媳妇热炕头去咯,就先失陪了。”一边说着,齐渲一边往大门外大步走去。
    刚行几步,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齐渲回首,俊朗的脸上突然哆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诡秘问道:“墨兄,嫂夫人是否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若不然,为何你会日日夜不归宿。”
    闻言,正欲端起茶杯的夏霏墨,面色一愣,但他很快回神,颇为神秘朝着齐渲勾了勾手,说道:“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
    齐渲不明觉厉的探过头去,却不想—
    “啊呀—!”一记吃痛惊叫,从齐渲口中发出。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气血不畅的夏霏墨勃然出手,一拳重击十分意外的打在了齐渲结实的胸膛之上,刹那间,对方高大的身形被重力弹飞,径直砸向了敞开的大门外,“扑通”一声,摔了一个结实的大马趴。
    “你小子,再敢胡乱调侃,下回打的可是脸了。”夏霏墨的声音里充溢着冷酷的胁迫,不容任何人质疑。
    虽然心底腹诽,但是齐渲素来悉知夏霏墨的秉性,知道打也打不过他,只得自认倒霉的赔了个笑脸,然后揉了揉吃痛的胸膛,敏捷的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