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与风云变幻的时局紧紧缠绕在一起的传说时代故事暂时放在一边,开学的日子近在眼前,两人必须得和马尔福家的图书室告别了。
玛西亚抱着自己厚厚一本读书笔记,表情十分不舍:“我会想念这里的。”
西弗勒斯没说话,不过看他放在魔药笔记上不肯移开的手,就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从笔记中间抽出了一张纸:“关于有求必应屋……我找到了一些记载。”
玛西亚好奇地凑过去,小伙伴十分具有特色的笔迹密密麻麻,她眯起眼睛,辨认着西弗勒斯在下面划横线标注的一行字:“……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的对面。”
这和他们从屋子里出来的场景一样。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对视了一眼,继续看了下去:“它当使用者集中精力去想需要的场地,并三次走过那面墙,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就会开启。”
玛西亚思索了一番:“听起来是和可以不劳而获的地方……倘若我在脑子里想,我需要一个被金加隆填满的金库呢?”
西弗勒斯被她的远大志向折服了,他叹了一口气。
可转念一想,如果他需要一个装满了珍稀魔药材料的仓库……
西弗勒斯连忙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可我们之前并不是从大门进去的,而是从地下……”
“或许是进入霍格沃茨城堡之后的犹豫就算是需求呢?”玛西亚摆摆手,决定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我们当时需要把记忆抽出来的工具和休息的地方,因此房间里有冥想盆和沙发。”
“也就是说,当你的魔咒工作取得了进展,我们还是可以去那里找冥想盆。”
西弗勒斯明显松了口气,他之前可是一直在为冥想盆的问题发愁——难道说,他们要潜入霍格沃茨校长室把冥想盆偷出来吗?
他暂时没有直接和“当世最伟大的巫师”直接对上的打算。
来时他们只一个人提着一个行李箱,走时一人拎着两大捆书——好在马尔福庄园有直通国王十字车站门口小屋的壁炉,两人只需要感受一会儿知识的重量。
麻瓜的书籍被夹在两本巫师书籍中间,亲自打包的西弗勒斯可以保证,没有一个斯莱特林能发现他们书堆中的秘密。
至于黑猫布莱克,它把自己塞在玛西亚垂在身后的兜帽里,心满意足的打起呼噜。
玛西亚面不改色地紧了紧兜帽和斗篷连接的扣子,婉拒了卢修斯和纳西莎两人的送别——现在应该叫她纳西莎.马尔福了。
绿色的壁炉火焰熊熊燃烧,转眼就吞噬了两个小巫师的身影。
纳西莎有些忧虑地看向卢修斯,在这两个月里,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殚精竭虑。
大老板直接住在家里的痛苦,他此生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卢修斯察觉到了纳西莎的目光,安抚地拍了她的手背:“别担心,那位很满意。”
纳西莎勉强笑了一下,心中想:这难道是好事吗?
好吧,至少比不满意要强。
艾琳娜几乎是数着日子过自己的暑假,终于被她捱到了这一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返校了!
她一到国王十字车站就左顾右盼,恨不得下一秒就在人群中把玛西亚抓出来。
跟在身后的老管家咳嗽了一声,显然是在提醒她注意仪态——但是,管他呢。
黑猫布莱克睡了一路,终于打算纡尊降贵地睁开双眼,好像玛西亚在身后的兜帽里装了两颗蓝色宝石。
这几乎是立刻吸引了艾琳娜的注意,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在一堆黑猫里准确辨别出布莱克——谁让他们两个的配色一样呢?
艾琳娜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扬起声音喊道:“玛西亚!”
三人终于汇合,有说有笑地走进车厢——艾琳娜非常刻意地甩开了她的哥哥。
艾伦深吸一口气和老管家道别,气冲冲地钻进车厢,他也要找朋友坐一起!
“好久不见,艾琳娜,感觉怎么样?”
玛西亚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脱离老管家视线的第一秒,艾琳娜挺直得像钢板的后背就垮下来。
她含着微笑说道:“我现在感觉再好不过了。”
“一会儿还有更好的。”玛西亚把一捆书放在地上,拉开了包厢门,三人占据了里面的空座位。
西弗勒斯得到信号,先把自己的行李放下,随后把玛西亚提着的那一捆书的书脊转了过来,正对着艾琳娜。
艾琳娜长长地倒吸一口气。
法国女巫当即投入到知识的海洋中,哪怕黑猫布莱克在她的膝盖上翻肚皮也没有打断她。
玛西亚靠在座位靠背上,和艾琳娜聊了一会儿就不再打扰她。
西弗勒斯坐在她旁边,心里转来转去的还是那些卢恩文、拉丁语、魔药剂量——他原本一直在想能不能把有用的卢恩文镌刻在坩埚上,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轻轻碰了碰玛西亚的胳膊:“玛西亚?”
熟悉的声音没有回应。
西弗勒斯转过头去,才发现小女巫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色,西弗勒斯才恍然发现,暑假的两个月对他们来说,似乎算不上是假期。
何况传说时代的旧事和指头的存在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膀上,而她似乎从来没有表达过疲惫……
算了。西弗勒斯想,让她睡一会儿吧。
在列车抵达目的地之前,在夏季的骤雨还没来得及落下之前……让她休息一下吧。
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艾琳娜和她的书籍依依惜别,并且希望自己能立刻回到宿舍里接着看书。
还没等西弗勒斯叫醒玛西亚,小女巫就自己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我们快到了吗?”
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飞掠过他的心头,西弗勒斯把校袍递给玛西亚:“已经到了。”
他们整理身上的长袍,像从前一样进入校园,在宽阔的礼堂里落座。只是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西弗勒斯猛地回头,看到了满眼焦急的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