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麻瓜的针线制作麻瓜的衣服,用巫师的针线制作巫师的衣服。”
“黄金打造的缝衣针是魔法的媒介。它可以缝补石制的雕像、编织阴谋的帷幕、刺破神只的皮肤。”
“因此切记:不要用黄金制作缝衣针!”
西弗勒斯的呼吸都停滞一瞬,他猛地把书摊放在玛西亚面前,噪音让平斯夫人皱起眉头:“你看!”
玛西亚被他吓了一跳:“什么……?”
她的视线触及“黄金缝衣针”的词语,一时间怔住。
“或许那件白衣服可以用黄金缝衣针试一试……”她喃喃道,“问问摩金夫人?”
“现在有一个问题:你有黄金吗?”
桌边陷入一阵贫穷的沉默。玛西亚一把捂住眼睛:“快拿走!别让我看到它!”
莉莉小声笑了起来,她豪迈地灌下一整瓶魔药,结果从两个耳朵里喷出一连串的蒸汽,和霍格沃茨专列的火车头没什么两样。
不过,渐渐被装点的城堡大大缓解了玛西亚的痛苦。
猎场看守海格正努力往霍格沃茨里拖拽一棵棵巨大的冬青树。礼堂里,弗利维教授的魔杖尖喷出一连串彩带,它们自觉的飘上墙壁,和槲寄生一起组成美丽的花环。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放假,不免有些浮躁——热闹得过了头的医疗翼就是最好的例子;刺骨的寒风吹过走廊,莉莉说他们在深夜能听到冬风的啸叫声。
窗户上结满厚厚的霜花,尽管图书馆和礼堂里的壁炉烧得又热又旺,但他们也不能连课都不上,待着这里一整天。
几个魔药教室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有的人是在为自己的魔药课真情实意地感到痛苦,有的人只是为了在坩埚边暖和暖和。
西弗勒斯显然不是以上两种类型,他把药材放在天平上,严肃地盯着指针:“有点多了,削掉一点。”
玛西亚用研钵磨着牛黄,灵魂已然超脱天外。
“少一点——之前带过来的材料不多了!”
西弗勒斯稍稍提高了音量,玛西亚终于回魂:“哦,好的。”
看她终于重新开始专注,西弗勒斯移开目光,盯着坩埚里的粪石:“要煮四十分钟。还有独角兽角的粉末和槲寄生浆果……”
他颇为珍惜地捏起纸包里的粉末:“或许我可以试试别的配方。”
闲着也是闲着,玛西亚开始把魔药满分选手西弗勒斯的全部操作流程都记下来:“什么配方?”
西弗勒斯颇为自得地扬起脸:“一种加强版爆炸液——增强了威力和杀伤性,添加了腐蚀作用……”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己的改进,玛西亚一边听一边点头记录:“太棒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西弗勒斯又露出那种不怀好意的微笑:“看到波特像刚出土的残疾骷髅一样走进医疗翼的时候。”
玛西亚回忆了一下那个场景,有点想笑。
她把书翻到“萃取与提纯”的部分,指着上面介绍的部分遗忘药剂和生死水配方:“你觉得睡莲可以替换里面的一些成分吗?”
西弗勒斯一怔,随即偏开脸。
“……它的药效太强了,我暂时没有把握。”
这句话说的忸忸怩怩,玛西亚有点想笑,不过她憋住了:“等这次做完梦,剩下的都给你。”
要知道他们上次只用了一朵睡莲就成功把自己药翻,还剩下十几朵睡莲堆着没用——玛西亚把它们塞在柜子最里面,生怕飘出来的紫雾再让她错过上课。
西弗勒斯的黑眼睛爆发出惊人的亮光,玛西亚从来没见他这么精神过:“可是你还需要——不再用睡莲做梦了吗?”
他的话颠三倒四,玛西亚低下头找槲寄生浆果:“只再用这一次就可以了。我有预感,之后的梦里或许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温和的长眠令人成瘾。玛西亚觉得托莉娜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西弗勒斯激动起来,他又是整袖子又是摆弄天平。坩埚里咕噜噜的魔药蒸腾着,他的声音小得差点听不见:“谢谢你。”
玛西亚瞅准时机把浆果扔进坩埚:“谢什么,睡莲也算你摘的。”
你不必和我说谢谢。
解毒药剂终于出炉,西弗勒斯对光晃了晃玻璃瓶,颇为满意地看着瓶子里魔药的光晕:“下次可以试试五年级的魔药了……”
玛西亚装死不说话,她被这个魔药天才拖着学高年级魔药,简直是一次痛苦的超前点播。
不过鉴于西弗勒斯也经常被她的魔咒进度折磨,再加上她的魔药水平在稳步提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他们前往礼堂,打算吃点晚饭就回斯莱特林休息室。
海格已经拖进来五六棵冬青树,它们颇有气势地排列在礼堂四周;上面还有些没融化的冰晶,被漂浮在空中的蜡烛映照得流光溢彩。
冬天的餐桌上有更多热气腾腾的汤。玛西亚喝了一大口,感觉热意延伸到四肢百骸,终于暖和起来。
她卷起袖口,美滋滋品味着白面包;西弗勒斯的袖子有些短了,他把里面的白衬衫拽出来捏在掌心。
两人吃饱饭准备回休息室,谁知在门口遇见了高大的金发级长。
卢修斯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玛西亚,西弗勒斯,你们在这里。”
“卢修斯学长,有什么事吗?”玛西亚仰起脸问道。
卢修斯闭了闭眼睛,他的视线从玛西亚右眼的伤痕划过,落在西弗勒斯身上:“没什么,就是……我看到你们都提交了留校申请表……”
“圣诞节要不要来我家?”他终于说出那句话,灰眼睛紧张地看向二人。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谢谢你,学长,我们已经决定留校了。”
虽然是被拒绝,可卢修斯居然松了口气:“哦,那真遗憾……下次一定答应我。”
他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玛西亚和西弗勒斯。
“他有点怪怪的。”玛西亚说道,她扶着蛇形的楼梯把手进入休息室,“和上次在对角巷里遇到他的时候一样。”
“全身裹着黑长袍那一次?”西弗勒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