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武器!魔杖飞来!”
玛西亚一套丝滑连招,穆尔塞伯的魔杖就脱手飞出,直接被玛西亚攥在手里。
穆尔塞伯一脸茫然无辜,玛西亚突然觉得这也起不到什么练习效果……
“穆尔塞伯,你来对着我用缴械咒。”玛西亚把魔杖还给他,“魔咒可以试着念得快一点。”
穆尔塞伯嘴唇张张合合,玛卡巴卡依古比古念了一通,魔杖尖连一点光都没冒出来。
玛西亚沉默了一下。
玛西亚:“跟着我念:expelliarmus。”
穆尔塞伯努力几次,终于让玛西亚的魔杖有离开手心的倾向,她居然感到一种欣慰……
另一边的埃弗里则快要抑郁了。西弗勒斯脸上连一点笑影都没有,从他的咒语发音嘲讽到手腕僵硬,最终上升到人格攻击,亲切地称他为“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巨怪”。
埃弗里欲哭无泪,可偏偏西弗勒斯说得一点没错,他还是施不出缴械咒……
台上的黑衣巫师在几个学生成功施展缴械咒后就宣布下课,西弗勒斯和玛西亚连那位神秘教授都不管了,几乎是同步夺门而出,撇下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跑得飞快。
他们一口气跑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两两相望,眼睛里写满同样的心累。
玛西亚抱着书,重重地靠在墙上:“西弗,我突然觉得我可以用魔杖对着你了。”
西弗勒斯的黑眼睛往下一瞥,随后有些嫌弃地移开,念出口令进入公共休息室。
好像有些感动悄悄碎掉了。
斯莱特林的秘密课堂比起霍格沃茨的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课来讲实在是过于自由奔放,两人很难不去期待,也很难不去钻研更多、进行课外拓展。
西弗勒斯和玛西亚心照不宣地开始躲着莉莉——包括不限于专门往偏僻无人的草坪上跑、下课后立刻消失不见人影。
好几次莉莉远远看到他们的背影,刚想上去聊天,就看到他们转过走廊的弯,接着消失不见。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周。终于轮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一节魔咒课,莉莉一进教室就看到两个熟悉的黑头发凑在一起,翻着一本什么书。
她快步走上前:“你们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找不到人影?”
玛西亚一激灵,她用手肘盖住一半书,西弗勒斯光速拿过旁边的课本遮住另一半书,分工合作把桌上的“课外读物”挡了个严严实实:“没什么,没什么。”
莉莉坐下来,瞪着满脸无辜的两个人:“少来。那是什么书?”
她显然说的是那本“课外读物”。玛西亚一时大脑停止运行,“缝纫图纸”这个荒谬的回答刚到嘴边,就被西弗勒斯抢了先。
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课本,把玛西亚没遮严的书页挡了起来:“没什么书。”
这比沉默不语还要糟。莉莉的表情彻底沉下去:“是不是那些——你们又在看?”
这次必须得说点什么了,玛西亚低下头,不去看莉莉盈满失望和焦急的绿眼睛:“只是看而已,我们不会对别人用这些。”
莉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弗利维教授打断了她的犹豫:“早上好,同学们!《标准咒语》翻到第125页,我们今天讲一个非常实用的咒语:清水如泉……”
倘若是在麻瓜学校,弗利维教授毫无疑问能评上特级教师。他先让学生感受自然的流水韵律,再亲身示范,最后才是学生们动手尝试。
如此趣味横生的课堂也不能转移莉莉的心事,红发小女巫整节课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时间,她刚打算抓住西弗勒斯和玛西亚两人问个清楚,就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她。
“伊万斯小姐?”弗利维教授笑眯眯的,“上次你问过的问题,这里有几本书建议你读一读……”
莉莉焦心无比,总算礼貌应付完老师的辅导,抓起课本就冲到走廊上——
果然看不到两个黑头发巫师的影踪。
西弗勒斯和玛西亚抱着书撒腿就跑,直到他们在城堡外的草坪上坐下,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能总躲着她吧。”玛西亚有些气喘,她薅了一把旁边的灌木丛。
西弗勒斯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皱着眉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莉莉她——”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这片草坪是他们新找到的地方,灌木丛环绕着这一小片空地,隐蔽性极佳。
他们连书都没翻开,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会。
回到宿舍时,玛西亚还在心不在焉地走神。艾琳娜从她的床帘中伸出一个头:“你的格兰芬多朋友来找我了。”
“什么?”玛西亚有些惊讶,“莉莉?”
“对,就是她,那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艾琳娜点点头。“她问我最近你在忙什么。”
“你怎么告诉她的?”玛西亚放下怀里抱的书,把黑色笔记本从柜子里掏出来。
“我说我不知道,你最近很少回宿舍。”
“好吧,谢谢你,艾琳娜。”玛西亚叹了口气,“总不能告诉她我正在钻研黑魔法吧。”
艾琳娜似乎耸耸肩,床帘随着她的动作抖动两下。
玛西亚重重倚靠在椅子上,摊开笔记本。
“好吧,笔记本先生,你还算有点用处。你推荐的那几本书还可以。”
“为您效劳,亲爱的小姐。”笔迹浮现而出,“很开心我能在毒咒上为你提供帮助。”
玛西亚盯着“毒咒”的单词,终于想起来这个笔记她在哪里见过。
那位全身裹着黑色长袍的神秘教授只出现了一节课就消失无踪,剩下的课程都是级长卢修斯.马尔福代讲,她几乎要忘了第一节课过于熟悉的板书字迹。
她把羽毛笔夹在指间。已知,笔记本的本质是一段旧日回忆、尖叫起来像温室明星植物;而根据细节和习惯一模一样的字迹,可得神秘教授和笔记本有重要联系。
难道那位轻松惬意运用不可饶恕咒的强大巫师,长长的黑袍下面其实是巨型曼德拉草?
玛西亚把羽毛笔浸入墨水瓶,在笔记本上写道:“为改变死亡的命运,你会做些什么?”
西弗勒斯摊开那本被他写上密密麻麻笔记的魔药学课本,翻了半天,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一大片空白。
他神情严肃,仿佛面临着什么重要课题。细密的字迹在白纸上铺开。
“永恒之城被毁,黄金流星降临,带来律法。”
他在“律法”下画了一条线,补充写道:“不止一种。”
律法不止一种,那么其代言人也不止一个。
“神只代行律法,律法不可并存。”
不然永恒女王也不会用恩惠赐福聚集战士征战……
永恒女王?他的回忆被这个词汇叩动。
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永恒之城”上。梦境里白绸遮目的女巫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停顿一下,接着写道:“永恒女王胜利,黄金树伫立,律法破碎。”
一条线把“永恒之城”和“永恒女王”连接起来,他不相信在文献如此匮乏的传说时代,两个重复的“永恒”会是巧合。
“失去赐福的战士,彻底被毁的黄金树——建立新律法?从此不再有律法?”
他掌握的信息只能推断到这里。但是,从玛西亚上完黑魔法防御课之后,声称自己和死神有关系来看……
西弗勒斯的笔尖停在“神只”一词上,重重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