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朝廷,那些熟悉的旧部早就死的死,贬的贬,即便还有,也藏得深,不容易察觉。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关月垂眸。
镇国公府是清白的,就有人不清白。
总有忠义之臣不愿容忍奸佞之事,禀直谏言。
“桑杜还关在地下室里,派人审过,什么都没说。”
陆淮舟的话唤回了她的思绪。
关月抬起眸子,“猜到了。”
他是不可能背叛右相的,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
“继续关着吧,别让他死了,翻案时,他还是证人呢!”
陆淮舟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一杯茶见底,未及新添,就被窗外的声音吵到了。
雨,竟然下大了。
陆淮舟推开窗看了看,声声急促,没有一点要变小或停的意思。
回身,眼底泛起笑意,询问桌边人的意思,“大雨留客,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关月行至他身边,双手撑在窗沿,侧头望着他,眼睛弯弯的,“下雨也没耽误你来呀。”
“嗯?”
陆淮舟伸手去捏她的脸,没用力,不见红。
另一只手则勾着她的腰往怀里带,脸逐渐压下来,“这张小嘴是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关月眨了眨眼,由着他靠近。
唇侧辗转,轻吻似蝶,而后深压。
陆淮舟亲得认真,偶然撩起眼皮,却见关月正鼓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闭眼。”
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带着缠绵的意味。
关月不听,眼底笑意更甚。
“闭眼就看不到了。”
陆淮舟贴着她,“你还想看什么?”
“看你啊……”
话未落,陆淮舟抬手,直接将她的眼睛合上了。
烛火发出暖黄色的光,驱散了一室寒凉。
关月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额头抵在他颈窝处。
腿软了。
窗户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也阻挡了屋内的细雨交谈。
“松涛苑一向没有外客,所以不设客房。迎香今日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下了,不好再叫她起来铺整,其他下人都在外面伺候,鲜少进来,要不陆大人将就一晚,在榻上睡?”
陆淮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无声抗议。
这软榻与他身量不符,只怕睡不舒服。
“打地铺吧。”
关月瞪了他一眼,“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罢了,还是分你一半床。”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往里间走。
陆淮舟亦步亦趋,“做什么去?”
“给你找被子。”
一张床,两个枕头,两床被。
关月躺在床上,即便夜深了,双眼也瞪得很大。
余光止不住往旁边看去。
这还是头一次,有些新奇,带着一丝紧张和激动。
明明是在自己院子里,却仍旧有偷偷摸摸的意味。
嘴角一会儿翘起,一会儿又下压。
陆淮舟今日事务多,已经乏了,却始终无法忽略旁边人的细微动作和眼神。
“睡不着?”
关月轻应了一声,“嗯。”
他掀开眼,眸中带着些血丝,声音略哑,隐含笑意,“紧张?”
“不全是。”
关月侧过身,正对着他,夹花枕头跟着响动,“你困了?”
“嗯……陪你说说话吧。”
陆淮舟凑近了些,声音更为低沉,提起了另一件事,“听说沈氏在打你婚约的主意?”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关月也朝他挪了挪,挨得更近,“那陆大人怎么看呢?”
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