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天地间一片洁白,宛如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如今已经进入了冬季最寒冷的时候,寒风刺骨,冰冷的气息让人不禁瑟瑟发抖。距离除夕还有仅仅二十天的时间,人们都沉浸在节日即将到来的喜悦氛围之中。
这天一早,樊一叶接到了宫中的传召,樊一叶虽然没有入朝参政,但皇帝要见他,自然是无法拒绝,找他一定是有事商议。所以樊一叶也不敢耽误,出了府门直奔皇城。
尚书房中,玄烨见到樊一叶后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之前玄烨已经单独将皇后的事情告知了樊一叶,对于玄烨的处理,樊一叶并没有意见,皇后有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至于死不死,对他来说已不重要,众所周知,打入冷宫比死要更加折磨。
当看到刘玄烨时,樊一叶还是觉得他比往日要更加憔悴了些,毕竟自己的妻子做了这样的事,换谁心里都不会舒服,撇去皇帝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丈夫和父亲罢了,这些事属于家丑,出于对兄弟的愧疚,他这些天都寝食难安。
“一叶,明日罗刹国有使臣来访,朕想让你去鸿胪寺一起接见,顺便商讨此次的外交事宜。朕可是听闻很多朝中大臣都对你赞赏有加,说你学识渊博,心思缜密。
前段时日魏子轩也告知朕你参与研发兵器的事情,朕也深感欣慰啊,还有邢云舟也多次谈及你的功劳,你不想入朝朕应允你,但是这件事可不要再推脱了。”
樊一叶来时还在想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原来是这样一件差事。
“皇上,这外交的事情,一向由鸿胪寺全权负责,相关规矩我也一概不知,臣实在不知去了能有什么作用。”樊一叶有些为难。
玄烨笑了笑,说道:“一叶,有很多事你不曾告知朕,但你这就以为朕不知道了吗?包括你是蜀山剑派的下任掌门,还有你在杭州的事情,这些你就打算一直瞒着?凌清夜。”
樊一叶内心大吃一惊,随即又想明白了,如果皇帝想要知道一件事,有意去调查,想来这天底下也很少有能瞒得住他的事,除非能够做到滴水不漏,就比如千机堂那样,至始至终也不知道堂口在哪,更别说那堂主的身份了。
樊一叶笑道:“呵呵,让皇上见笑了,臣只是觉得那些事对于朝堂来说并不重要,皇上,如果您真想知道,您亲自问我,我也会都告诉您的。
臣此次回都城,不瞒您说,我只是想要查出当年所有的幕后真凶,把所有的仇人都找出来,然后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这些事只能我自己去做,我也不想让皇上帮我去做什么,况且,江湖中的事也不便由朝廷出手。”
玄烨听后,走到樊一叶身边,摸了摸他的肩膀,说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仇人?”
樊一叶摇了摇头。“还没有,明月楼在明面上,已经不惧威胁,现在唯有千机堂还没有半点头绪,至于朝廷中,我希望已经没有关于那件事的人。”
“皇后说这些事都是她一人策划,朕随后也派人去监视过萧启,但并无可疑,这些日子他除了正常任职之外,也就是去东宫看望太子。”玄烨走回龙椅处坐下,看着樊一叶说道。
樊一叶也不再说这些,低头行礼道:“既如此,臣谨遵皇命,办好这件差事。”
玄烨点了点头,说道:“嗯,朕就让你在鸿胪寺挂个少卿之名,你可先去鸿胪寺,找罗大人了解一下章程。明日罗刹国使臣上朝拜见朕之后,就由你们接见了,朕之所以让你去,自有朕的用意,等你见了那使臣你就知道了。”
鸿胪寺卿是鸿胪寺最高的官职,负责一切事务的调度与安排,而这位罗大人叫罗尹恩,少卿则是相当于鸿胪寺卿的助手一样。这与大理寺这样的机构并无不同。
说是寺庙,但并不是烧香拜佛之地,而只是建筑和寺庙相同罢了。
当樊一叶来到鸿胪寺前,罗尹恩已经接到了皇帝的圣旨,知道了这次专门让樊一叶来一起共事,他还有些紧张,他可没做过一个王爷的上司。
樊一叶走到鸿胪寺门口,罗尹恩早已在此等候,笑脸相迎,弯腰行礼道:“下官罗尹恩,参见护国公。”
樊一叶扶着他的手臂笑道:“罗大人不必多礼,现在我只是一名少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要多跟你学习一下这鸿胪寺的规矩呢。”
“王爷说笑了,下官岂敢,王爷快请进,下官给您说些相关事宜。”罗尹恩说着把樊一叶领到了鸿胪寺接客厅内。
“王爷,想必您也比较好奇为何皇上会让你一起参与此次番邦外使的接见,其实这罗刹国使臣来访,并不简单,这里有一封文书,您且过目。”罗尹恩说着递上一封书信。
樊一叶展开书信,上面的文字从没见过,写的像是一条条小虫一般,这些是罗刹国的文字,不过下方有汉字译文。
书信的大概内容是,罗刹国此次想要商讨与大周国的通商合作,还要让大周提供两个边界城池作为通商口岸,让罗刹国的官员和子民入驻城池,罗刹国已经研究出强有力的火器,名为火枪和火炮,而他们则想要大周的农作物和茶叶香料的成品和种植技术。
樊一叶看完后,心里想到,前段时日刚和沈知秋说完火药在战场上的应用,没想到罗刹国已经利用大周的火药制作出了武器。
“呵呵,这罗刹国说的好听,要与大周通商,其实是在变相威胁我们,如果不合作,他们完全有实力攻打我们大周,他们明知现在蒙古剑拔弩张,吃定了我们肯定不想背腹受敌,所以趁机想要占领我大周领地罢了,想要兵不血刃,白白拿走两个城池,可真是聪明。”
罗尹恩听完樊一叶的话,也不得不佩服,难怪皇上特地让樊一叶过来,可见这小王爷的确是有过人之处。稍微整理思绪后问道:“王爷果然聪慧无比,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不知王爷可有计策应对?”
“罗大人,这件事我还需要再想想,除此之外,我要去一趟军需库准备些东西。明日你只管安排好一切事情,剩下的由我来应对,放心,等见了这罗刹国的使臣,我定然不会让他称心如意。”樊一叶胸有成竹的说道。
“如此就有劳王爷费心了,下官可就指望王爷了。”罗尹恩见樊一叶好像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做好了自己功劳不大,但做不好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皇上定然不会怪罪护国公的,只有拿自己出气了。
樊一叶出了鸿胪寺,骑着马赶到军需库,此时沈知秋恰巧也在这。看到樊一叶时,沈知秋有些惊喜,跑到他身边问道:“一叶,你怎么来了?”
一旁魏子轩和李成见樊一叶前来也上前行礼。“下官魏子轩(李成)参见王爷。”
“二位大人有礼,知秋,我来是想要看看这爆炸箭矢的研发成果。”樊一叶下马后说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也正要测试结果。”沈知秋笑道。
说着带樊一叶来到一处空地,面前摆放着长长的桌子,一眼看去,很快发现了上面研发出的爆炸箭,根据樊一叶的想法,这些箭矢少了箭头,取而代之的是圆圆的钢珠,由于刚刚制作,只有三支,如果成功后才会开始量产。
随着魏子轩的一声令下,一名士兵迅速地拿起了一支爆炸箭矢,并将其架在了弓弦之上。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开弓弦,积聚着力量,目光紧紧锁定着远方的一个箭靶。当士兵松开手指时,只听到“咻”的一声尖锐声响,箭矢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以惊人的速度飞向目标。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箭矢便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箭靶的中心位置。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撼。这巨大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胆战,他们不禁瞪大眼睛,注视着那片被爆炸冲击的区域。
只见目标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阵强烈的冲击波四处扩散开来。烟雾弥漫之中,人们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物体被炸得四处飞溅。待到烟雾逐渐消散之后,众人再次定睛望去,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矗立在那里的箭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满地散落的少数残缺不全的木屑。
这一幕令人瞠目结舌,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爆炸产生的威力如此巨大,竟然能够瞬间摧毁坚固的箭靶,实在是超乎想象。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对这种新型武器的威力表示惊叹和敬畏。而魏子轩和李成心中波澜起伏,愣在原地,心中暗自思考着这种爆炸箭矢在未来战争中的应用可能性。
樊一叶不禁鼓掌激动到:“太好了!成功了!知秋,你们真的研制成功了!”
沈知秋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爆炸的效果,但这次她能亲自参与研发并取得成功,这让她也激动万分,热泪盈眶,看着樊一叶的祝贺,她开心的说道:“一叶,这也是你的功劳啊,这个武器的诞生,足以载入史册。”
沈知秋说的没错,这个贡献可是不小,俗话说弱国无外交,一个国家对外,一定要有强有力的军队和武力,才有资格有话语权。魏子轩和李成回过神来,向着樊一叶深深一鞠躬,说道:“下官能有此殊荣,还要多谢王爷啊。”
樊一叶说道:“二位大人也是劳苦功高,不必自谦,对了,皇上命我接见使臣,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个爆炸箭,你们命人今晚要赶工多制造一些出来,明日我有用处,还有,这个武器太过危险,一定要严加管控,火药如今的运用,在大周内仅限于制作烟花爆竹,可现如今不同了,李大人,这件事你还要禀明皇上,一定要严禁私炮坊和贩卖黑市火药。”
魏子轩连连点头赞同,李成也拱手道:“王爷请放心,下官这就赶往宫中将此事禀明!”
沈知秋在一旁好奇问道:“一叶,你要这武器要做什么?”
樊一叶开口对三人说了罗刹国使臣来访的事,还有自己的一些计划。
魏子轩听后大笑道:“哈哈哈,这罗刹国使臣偏偏遇上了王爷,看来他在王爷手中是讨不到半分便宜了。”
李成也在一旁摸着胡子附和道:“不仅如此,届时罗刹国一定也会安分守己,不再觊觎大周的领土了。想必到时罗刹国那位使臣的样子也颇为滑稽,哎,可惜我们不能见到如此有趣的场面,哈哈。”
众人一想起到时候那使臣的表情,都是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