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聊了一会儿废话，我便告辞了。
    离开雅馨苑的那一刻，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没有醋味儿的空气显得格外的香甜。
    眼前多了一个影子，果然是林佑天。
    “殿下一直躲在这儿吗？孙侍妾和南宫侧妃还在里面等你！”
    话语落，我整个人只觉得也酸气冲天。
    “你吃醋了？”
    我对着他赌气的福了福身子道：我并未吃醋，灵儿与师兄只是同门罢了。
    他忽然笑了笑，整个人没皮没脸的凑了过来。
    我嫌弃的躲开，生怕被人瞧见了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
    “我瞧着孙氏虽然有孕，可是南宫侧妃处处找事，师兄哪怕为了她腹中的骨肉也要多加照拂。”
    “没瞧出来，昭昭制衡妾室颇有手段，按理说这两个东西吵起来怕是不会停歇，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安抚了她们。”
    “我哪里会制衡她们，无非真心换真心，让她们都下得来台罢了。”
    微风拂过，我扯了扯披风。
    “殿下，女子争宠无非是为了让你多关切一些，终究都是苦命的，还望你雨露均沾，尽量不要辜负了她们。”
    他微微一愣，仿佛有些失神。
    “你师姐说，那群妾室若不严管日后怕是坏事，你怎么还会替她们说话？”
    哦？碧波师姐私底下竟然是这般说嘛？
    我不以为然地说：同为女子，应该彼此体谅才是，她们无法选择太多事，殿下若看得起灵儿，还望多听灵儿几句。
    我垂下头，我今日话也是多了，可是说到底，也是看出他并不喜欢家中吵闹，奢望自己的话可以让他回家的日子清净一些。
    “若六道的女子都明白这个道理，想必会减少六成的悲剧。我母亲在的时候也如你这般，善待妾室，可是最后落得……”
    他抬起头叹着气，眼底颇有泪光，我于心不忍鼓起勇气扯住他的衣袖道：对不起师兄，我并非这个意思。
    “不，昭昭，我没有怪你，你如同皎中月无暇，能结识你，是我的福气。”
    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心极其温暖，暖的我微微错愕，微风拂过，我忍不住眯着眼睛盯着他。
    仿佛阿姐的劝告抛到了脑后，这一刻我只想让他尽可能的忘记心内的酸楚。
    “我没有那样好。”
    “如果我能知道我会遇见你……我一定不会纳孙氏她们。”
    我苦笑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句话仿佛也在告诉我自己。
    我轻轻扯出被他抓住的手，对他福了福身子道：你我终究情分缘浅，还望师兄高抬贵手。
    我不愿沉沦，我不愿成为这六道之中无数为情偏执的女子其中之一。
    我希望我这一生是恣情肆意的，我可以走遍四海八荒阅遍所有的风景。
    “你从未喜欢过我吗？”
    我以为他会愤然离去。
    可是并没有。
    “正是发觉喜欢才不想泥足深陷。”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我正色道：试试？拿什么试试？师兄是男子，可我不一样，我身后是整个慕容氏，我稍有不慎铸下大错，连累的只有我阿父和我阿姐替我料理错事。退一步说，就算我们继续，爱到难舍难分，依旧抵抗不了世俗，到时候……一定要穷途末路才肯死心？我不想……我宁愿从来不曾伤心过。
    他的眼眸落下了一滴眼泪，整个人犹如被晴天霹雳重伤了一般，失魂落魄的看着我。
    我不敢继续看他的眼，只能垂下头。
    断了吧，若是正缘，也不会一开始就阻碍重重。
    终于他转身了，他没有和我告别，我也不需要他对我告别，我们之间这场刚刚燃起的情愫仿佛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