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月子,我就迁居到了凤华殿了。
予润则一刻都不想等翻了我的牌子。
他先是问我;你离开明月宫可想念玉里?
我讪讪笑了笑告诉他;玉里被姐姐照顾的很好,只怕臣妾留在明月宫,姐姐又要大的小的一起照顾更加麻烦。
予润瞧我肯和他开玩笑,像个舔狗一样的凑过来想要咬住我的耳垂。
“德妃是贤惠,朕如此也放心了。”
我实在讨厌他,就算我想争宠也不是此时,予润心机深沉是个不好骗的。
我不动声色推开他冷哼道;我宋二从不贤惠,也不是菩萨心肠,陛下何苦呢?
予润坏笑一般凑了过来;寒山寺的时候,朕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宫里的女子都是规规矩矩,像宋二这般风趣的女子倒也不多,你让朕沦陷了进去,怎还敢问朕何苦呢?
我脸颊一红,脑海里竟然浮现起寒山寺山脚下的那一夜。
我尴尬的摇摇头顺便别过脸说;陛下,你...不许再提了。
可是予润却霸道的揽住我的腰肢道;为何不提?宋二是害羞了吗?朕记得那一日雷雨交加,是你先抱住了朕。
他的手不安分的扫了扫我的脸颊。
我心内一冷,我更加笃定在他眼底我只是个玩物,是个比宫妃更好的玩物。
所以他流连忘返的只是这个肉身。
我硬着头皮的揽住他的脖子,努力的装出深情的模样盯着他。
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
因为下半夜的时候他搂着我告诉我;你的身子不如以前暖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他,却听到他喃喃自语的说;是朕的错。
我背对着他,心底才敢悄悄的把燕容捡起来。
忽然予润不知为何的说;朕还以为让岭南的人给你下的药会损了身子,没想到无碍。
我头皮发麻,整个人僵硬住了。
原来我和燕容多年无子的祸首是他。
他意犹未尽的说;看到玉里平安无事,朕就知道,上苍待朕不薄。
他试探一般的掰开我的身子,犹如审视一般脸贴着脸凝视着我的神情。
他不许我心里有燕容,他想知道今夜我和他的好,究竟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
他太患得患失以至于多疑的让我反感。
“宋二,我们还可以回到那个夜晚吗?那个你只属于朕的夜晚?”
“臣妾虽然调理整月,可是产后难免虚弱。”
“不...宋二,你懂朕的意思的。”
我攥紧了手咬着嘴唇道;我能生下玉里,肯活到今日,陛下还不明白臣妾的心吗?
我不敢下意识的别过头,君王太多疑,我只能迎合他。
“你的心?朕又不能挖开看,朕要听你说你的心。”
天哪!这要逼死我???
我凝神静气语气努力挤出一丝凄楚道;臣妾当年以为,陛下不喜欢臣妾,臣妾才会嫁给燕将军...后来臣妾明白陛下心里有我,可...燕将军待我极好,他的死难免让我心神大乱,臣妾只求上苍若有报应就降罪于臣妾,不要损陛下一丝一毫。毕竟当年寒山寺外,阿润的模样始终萦绕在臣妾的脑海,这五年在岭南,每每午夜梦回,臣妾总会梦到当年的陛下。
说完话了,我才闭上眼,让酝酿出来的眼泪落在予润的手背上。
他杀伐决断,我唯一的筹码就是当年的那点恩情了。
小娘活着的时候告诉过我,男子最受不了美人垂泪,可是这美人也不能动不动哭,要哭到他的心坎儿,哭到他的动情之处。
予润叹了口气道;那你为何还对燕将军...
“臣妾素来性情倔强,那时觉得陛下心里无我。自然也要自己的面子。”
“你不止倔,你还急,你就不能等一等朕?等朕料理好一切召你入宫为妃?”
既然予润今夜想算账,我也跟他算账。
我凄楚的继续哭哭啼啼道;陛下率先召长姐入宫就是压死臣妾最后一刻稻草,宋府人人都嘲讽我,甚至阿父都要杀了我,若非我对燕容诉说对陛下的一份痴情,求着燕容救我一命,只怕陛下今日都见不到臣妾了!
空气忽然好安静,予润仿佛愣住了。
“你说你嫁给燕容并非两情相悦?”
我不想骗他,我不想让阿容九泉之下听我骗人说我从未爱过他。
我哼道;陛下还没告诉臣妾为何宁愿召长姐入宫都不要臣妾!
我撒娇一般的坐起身整个人砸进他的怀中用最柔弱的力气垂着他的胸膛。
予润仿佛愧疚极了一般把我拥在怀中。
“德妃是嫡女,赵氏是不敢把她如何的,她无非是个替你铺路的垫脚石,可是...朕当时如何和你解释呢?”
垫脚石?
原来阿姐只是予润的一颗棋子。
我忽然替宋玉斐觉得不值。
予润瞧我脸色难看,示弱一般的说;朕以后会补偿回来的,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