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夫看看。”
林落从舰外降落，打开能量罩，分别注入一缕灵力，查探谢小鱼和李芷芸的状态。
“嗯，不错，不错，此举虽然有些冒险，但小鱼的窍穴，全部打通，不亏，不亏。”
原来林落故意带上谢小鱼，让黑袍老者带着林玲等人先走，是想借助结丹期的战斗，助谢小鱼打通周天窍穴。
柳慕晴是玄阴之体，修炼的又是煞气，煞气主杀伐，周天窍穴一冲就破，没有瓶颈期。
“芷芸是老夫疏忽了，灵根脆弱，经脉闭塞，受了轻伤。”
林落拿出一颗紫色的大还丹，替她炼化药力，灌注周身，然后才把目光落向柳慕晴。
“你的九煞攒阴诀，被人动了手脚，能坚持这么久，实属难得，可惜老赵没有在红鸾的储物法宝内，找到九煞攒阴诀的功法。
回宗之后，为师再给你寻一门适合玄阴之体修炼的功法。”
林落让赵无安伏杀红鸾，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找到完整的九煞攒阴诀。
“师父，难道我不能随意修炼其他功法？”
听林落的意思，似乎九煞攒阴阴诀，非常契合她的玄阴之体。
“倒也不是，玄阴之体，修炼阴寒一类功法，事半功倍，修炼其他功法则相对缓慢。”
林落捋着胡子说出了缘由。
也就是说她修炼《九煞攒阴诀》会比修炼《奕剑凌霄诀》要快，这种直达元婴的功法，并不能让她在修行速度上拉开差距。
最好的解决方案，是把《九煞攒阴诀》修炼圆满，晋升结丹后，再转修奕剑凌霄诀。
只有这样她才能迅速提升境界，当然也可以尝试着双修，只不过这么做，也会拖累修行速度。
“回师父的话，师……红蕖老魔，其实已经传授过弟子完整的《九煞攒阴诀》。”
“完整的？……没有掰开，一层一层的教？”
林落双眼微眯，细细打量眼前这个新收的弟子，有点儿意思。
红鸾宗，乃至整个魔道教导门人都有习惯防一手，通常教一部分，藏一部分，增加门内弟子粘性。
毕竟他们舍弃了道义，也没有足够的信任，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然后倒反天罡，取而代之的事情，在魔道并不罕见。
红鸾宗舍得把完本的《九煞攒阴诀》教给柳慕晴，属实古怪，不过林落没有细究，反而开口劝说道：
“既然你有完整的九煞攒阴诀，功法方面没必要急着换，修炼到结丹对你有好处，但是……”
林落顿了顿，继续说道：
“《九煞攒阴诀》中大部分煞气，都有伤天和，除了阴煞，其余的你不要碰，为师会传你一门修炼寒煞的功法。
用来代替其余煞气，放心，不会影响你后续的修炼速度。”
“师父，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吗，功法还能拆开换补？”
柳慕晴第一次听说功法还能用其他功法代替，这搞不好可是会走火入魔。
“呵呵……大道万千，殊途同归，《九煞攒阴诀》本是合欢宗传承功法《极乐阴阳赋》中演化而来，修炼到结丹期已是上限。
日后你转修我道玄功法，居高临下，化繁为简，补足道缺，一切隐患自然迎刃而解。”
林落的意思是高阶功法可以兼容低阶功法，因为功法的本质，都是为了接近“道”。
而“道”的本质，万法归一，低阶功法就算有什么不知道的问题，也能通过更高境界的功法兼容。
就好像大鱼吃小鱼，功法冲突，属性相克等问题，只要鱼够大，都能一股脑吃掉。
可是这都建立在她能够转修道玄功法的基础上，柳慕晴不认为她能有机会，修炼一流大宗的传承功法。
“师父，要是鱼不够大呢？”
“鱼……什么鱼？”
林落眼神不经意扫过柳慕晴胸口，察觉有些古怪，不过他拉不下面子，冒犯女子隐私部位，也就一掠而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呃……徒儿的意思，是没转修我道玄功法前，寒煞替代其余煞气，会产生什么隐患？”
大鱼吃小鱼是柳慕晴把林落刚才的话，中译中理解成自己能够读懂的范围。
“你的灵气储存，神识强度，都会比同境修士弱上三分。”
林落认为这个隐患挺大。修仙者的灵气储存，神识强弱，那可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不过柳慕晴完全不这么想，只见她抬手微躬，算是答应林落刚才的建议。
“多谢师父，为弟子解惑，慕晴本就是女儿家，不擅长斗法，灵力少一些，神识弱一些，无伤大雅。”
笑话，与人对敌，决定生死的关键因素是灵力和神识吗？
不，是手段，是犀利的法宝，是强大的杀招，只要我有你看不见的底牌，灵力少，神识弱，便是我最好的保护色。
谈笑间风雷乍起，再回首已是人头落地。
“你倒是不争，很好！”
林落赞许的点了点头，全然不知面前这个新收的弟子，心中充满了扭曲与偏执。
九煞攒阴诀，一共九种煞气，分别是阴煞，僵尸煞，子母煞，血煞，地怨煞，绝冤煞，清风煞，桃花煞，以及兵煞。
这些煞气能用来对敌的就三四种，剩下的都是加快修炼速度的佐料。
林落想替换掉它们的原因，主要是煞气产生的手段，过于残忍，血煞需要杀人，褫夺他人精血。
兵煞污染法宝，不可修复，桃花煞据说是让倾心自己的人，为之身死，死后亦念念不忘，期待来世。
绝冤煞则是把冤死，再用特殊手段镇压其魂，不得超生，地怨煞似乎是把特殊生辰的女子，让其怀孕，然后连同婴儿挑一个良道忌日活埋。
总之这些煞气产生的手段，天怒人怨，为正道所不容。
巨舰穿梭云海，进入道玄宗管辖范围，林落撤去舰上的能量罩，只留最外一层护盾阻挡风沙。
谢小鱼和李芷芸已经先后苏醒，经过结丹强者的洗礼，两人都有些精神萎靡，背靠背坐在一起。
柳慕晴站在她们前方船沿一侧，眺望云海下的山川河流。
道玄宗，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