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我看你他妈是活腻歪了吧!”
张三撸起袖子就踏了上去,本来瘦小的身板,这段时间经过鲁智深和邓元觉的训练,也着实比以前壮实了许多。
“你知不知道爷是谁?啊?”他恼怒地用右手食指重重点着老头胸前:
“老子过街老鼠,是汴梁城酸枣门一霸!没跟我家大人以前,在汴梁周遭道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哪个见了我不怕?
你敢触我楣头,信不信不用别人帮忙,老子现在就能活撕了你!”
许平听他这么说不由暗自好笑:“就这么一个瘦老头,你自己一个人把他撂倒了还显出你本事大了呗?”
不过他也觉得这老头儿颇有几分怪异,让张三恫吓恫吓也无妨,毕竟真有什么人惦记他这大本营,想从中使坏的话,那就不能客气了。
沉香楼的生意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立身之本。
至少现在是!
张三虽表面嚣张,可这会儿心下也不由咯噔一下。
因为他在点着老头儿胸前的时候,分明感觉那食指,就犹如点在一块铜墙铁板上一般!
“这老家伙,身板怎么会这么硬!”张三心中暗骇。
“年轻人,火气太大了点吧?”
老头依然笑吟吟,不过面上已明显有不愉之色。
“火气大又怎么?你个老家伙想火气大大的起来吗?”
“哈哈哈哈哈!”
张三此话一出,惹得周遭十来个府卫都轰然大笑。
这话说的,解气!
许平也不由摇摇头,轻声一笑。
“好你个小子,没礼貌的很呀!”老头瞪张三一眼。
“没礼貌?”
张三心中一喜,等的就是你个老家伙着恼,只要你着恼了和我对骂,那就不怕没理由揍你!
“没礼貌怎么滴?又怎么滴!”
张三说着,手指抬起来,竟然就想要撮老头的脸。
“嗷!”
“嘭!”
可是,还没等他的手指碰到人家脸,确切来说,连根寒毛都没碰上,就听忽地一声惨叫,张三抓住自己的食指就猛地摔倒在地,不住哀嚎起来。
尘土飞扬中,他那一下似乎摔的很重,而面上的表情,更是痛苦无比,显然食指被伤的不轻!
嘶!
周围所有人包括许平,全都愣住了。
他们距离那么近,可刚才那老头儿究竟是怎么出手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
好快的身手!
“你们他妈还愣在那干嘛?还不快上去揍他啊!”
张三在那儿疼的满头大汗,不住打滚,可还是咬牙冲其他人高叫道。
“他妈的,揍他丫的!这老家伙竟然打人!”
“欺人太甚!干他!”
“老头子邪门,哥几个都小心着点!”
...
“哎?”
许平抬手刚想要制止,对面老头儿明显功夫很不寻常,这些人肯定不是对手,还上去干嘛?
可已经来不及了,十几个人早已一声唿哨,怒骂不绝的冲了上去。
就连张三都强忍住剧痛,怒骂一声再又扑上,先自将老头的双腿给死死抱住,使出了流氓混混打架的绝技。
可是。
“噼噼,砰砰!”
“噼里啪啦!”
“哎呦...”
“哎吆喂,疼死我了!我手腕好像折了。”
“我大腿被踹肿了啊!”
“我脖子好像被那鞭子给抽折了!”
“这老头子下手真他妈的狠呐!”
...
一阵尘土飞扬中,看起来老头似乎先是挣开了张三的紧箍,将他踹出老远,跟着整个人便在人丛中晃动起来,拳脚到处,鬼哭狼嚎,而他的身影,却快若鬼魅!
仅仅片刻功夫,跟着许平来的那十几个人,竟然无一幸免的全部惨呼倒地!
他们一个个在地上不住哀嚎着,惨不忍睹。
“卧槽!”
许平被眼前一幕完全震住了。
十几个人,不到半分钟!
“这...”
他大大咽了口吐沫,瞪大眼睛望着眼前仍在飞扬的尘土。
这,这还是人吗!
“哼,孺子不可教!连老人家都不知道尊重!”
老头儿却似乎仍怒气未消,看了一眼地上七零八乱的众人,自顾自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可那都是飞扬上去的微尘。
他全身上下,根本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你是他们的主人?”
老头儿拍打完过后又走上来,望向许平。
一阵刚猛的声势与威压随之扑面而来!
许平心中虽然正掀着惊涛骇浪,可还是强行抑制住,应了一声:“是。”
不过他的目光死死盯住近在眼前的老头,手中,已不知不觉多了一把亮银色沙鹰!
对方不知什么来路,自己必须先做好防备!
老头瞟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却似乎根本不曾在意,只道:
“你既是他们的主人,为什么纵仆行凶,却丝毫不加以阻拦?”
口气里满是责备。
“这间大院对我而言很重要,是我们的生存之本。”许平镇定下来,沉着开口,一边保护着高度警惕:
“何况,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反而你老人家来历不明,我自然要差人盘问。”
他说的不卑不亢,望着老头:
“何况方才,是你老人家先动的手。”
“哦?”
老头看他如此镇定,而且竟然还敢出言反驳,倒有些出乎意料,目中不由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不过他的面孔还是忽然一板,冷冷道:
“你就不怕我现在动手杀了你?”
“你他妈敢!”
老头话音刚落,本来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几个人就猛地再次扑上。
有两个甚至准备张嘴就咬!
可是,“嘭嘭嘭嘭”,根本毫无悬念的,他们再次被老头踹出老远。
一个个倒地后在那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学功夫就好好练,学了这么几下三脚猫就敢出来晃,也不怕丢人?”老头冷声道。
他说的似乎是后面的人,却又有意无意望着许平。
许平也不由感觉一阵汗颜。
是啊,十来个年轻力壮的壮汉,却被一个小老头儿砍瓜切菜一样转瞬干倒在地,而且人家还是徒手,这能好意思往外说?
“多谢老先生手下留情。”
不过他也看出这次老头子的确是留手了,不然那几个人估计就要肋骨尽断,在那咳血,哪里还会是咳嗽那么简单?
老头见他始终不慌不忙,进度有度,也不由暗自称奇,便随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声明显温和了不少。
“小子许平。”
“许平?”老头明显地刹那一愕:“你,是城里那沉香楼的掌柜?”
“是。”许平沉着应道。
“呵呵,原来如此。”老头听他那么说,本来严肃沉郁的面孔这才忽地舒展,温声道:
“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