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
“我能给到你消息的只有到这了。”玉藻前站在一望无际的雪原里说道。
“感谢,这已经足够了。”里梅看着眼前那白花花的雪面,神情漠然。
“羂索那家伙很会藏,这次她应该是收到西伯利亚有咒具出现,她才会来的。”玉藻前轻笑“我只能说她消息不太灵通。”
“什么意思?”里梅看向玉藻前。
“那东西叫[书],它的能力只能是修改异能力者范围内的东西,咒灵啊术师啊它一概不管。”玉藻前慢悠悠的解释道“毕竟术师和阴阳道这些都是神道留下来的分支,像异能力这种后起之秀,为了维持秩序才会产生这种[书]一类的媒介。”
“用来稳固的支点吗……神道隐退后,大多数都像宿傩大人所说的那样,被世界意识所把控,唯独排除了异能力者吗?”里梅沉思道“因为异能力者是异类,所以世界意识不会眷顾他们。”
“也不能说不眷顾吧,他们之间的锚点起码必须得活着,除非[书]也想舍弃他们的锚点。”玉藻前笑道,那双金色的狐狸眼闪过一丝戏谑。
[书]想舍弃他的锚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都在各国四处飞的玉藻前怎会不知道呢?
“算了,等会我自己去找找看。”里梅见玉藻前不再说话,只好摆摆手,顶着风雪继续前进。
“身为雪女后裔的你,一定要小心那只‘老鼠’。”玉藻前笑道“那家伙可不好糊弄。”
“……知道了。”里梅回头看了一眼玉藻前,随即转身继续往前走。
横滨。
“好了,大概明天就能醒过来了。”宿傩拍了拍手后说道“没想到你妻子的那片灵魂还真的黏在你的身上。”
“要是你当初在星浆体事件内真的杀了天内理子又被五条悟给反杀的话,你妻子会恨不得揪着你耳朵骂的。”
“……不至于吧?”伏黑甚尔忍不住说了出来。
“也对,你不知道。”宿傩无语的瞥了一眼伏黑甚尔,面对没有当初记忆的家伙他是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的。
“啊,五条老师回来了。”悠仁看着手机屏幕说道“五条老师还在群里艾特你问你里梅工厂那边的事。”
“啊?”宿傩茫然的探头过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又皱起了眉“怎么会有咒灵……故意的吧?”
“应该是。”悠仁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秤学长在学生群里抱怨五条老师硬塞给他任务呢,而且还说在这工厂底下多了个不像是人工开凿的坑洞里面还有一个咒胎在里面。”
“因为上面是工厂的缘故,咒胎没法移动出来,秤学长和绮罗罗学长就这么吵起来了。”
“啧,里梅现在在西伯利亚,难搞了。”宿傩直起腰“会传送的还是个财迷的跟班,除非夏油杰他亲自去一趟。”
“那我和夏油老师说一下吧。”悠仁调出夏油杰的消息界面发了条消息过去。
消息发过去了,但是却并没有回复,悠仁也没太在意,收起手机后便一手揪着宿傩的衣角一手握住虎杖仁的手出了病房。
“去冰见屋?”宿傩挑眉。
“嗯,想吃茶泡饭了。”悠仁说道。
“茶泡饭啊……确实很久没吃了。”虎杖仁点点头说道“等明天我就要回检查厅了,到时候有事再打电话给爸爸。”
“嗯好,对了,什么时候能带爷爷回来呀?”悠仁问道。
“等你们杀了羂索之后。”虎杖仁笑眯眯的摸了摸悠仁的脑袋。
“行吧……”悠仁鼓了鼓脸,起码他可以确定爷爷的身体情况很好,不用太过担心。
西伯利亚的狐狸庵分店。
“烦死了……那个混蛋死哪去了……”里梅握着酒杯,似乎喝醉了。
“你们找羂索找了千年,我很好奇为什么要抓着他不放。”站在吧台擦着酒杯的男人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会懂?宿傩大人想杀谁就杀谁。”里梅喝了口酒“我的王……”
“行行,宿傩大人是你的天,你的救赎,明明你是妖来着的。”男人点点头敷衍道“为什么要这么心甘情愿的在两面宿傩的身边服侍呢?”
“……宿傩大人救了我。”里梅说道。
“宿傩大人在一个下雪天救了我,虽然是宿傩大人杀了很多很多碍了他眼的术师,但我是自愿跟上去的。”
“因为做饭的手艺很好,即使后来爆发了饥荒,我的手艺依旧没有退步,不管我做什么,宿傩大人都会吃。”
“呜啊……听过啊涂提到过这件事,后面那些高官以为是宿傩大人做的,还派人去围剿,但是分分钟当着他们的面变成碎块了。”男人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祖母绿眼眸,面上一副惊讶的神情“后来还举办了庆典对吧?”
“是这样没错……”里梅点点头“后来悠仁大人就来到了宿傩大人的身边。”
“他们是如此的相像,若是宿傩大人也有家人的话,说不定会像悠仁大人那样开朗。”
“但是在那个时代是件根本不可能得事。”
“确实,现在的时代很不错,但是阴暗的老鼠也在各个角落滋生。”男人把玻璃杯放在吧台上,眼神看向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只老鼠从洞里探出头,在那四处看着。
“你和玉藻前都提到了老鼠,是有什么原因吗?”里梅也不喝酒了,酒杯放在吧台上,玫红色的眼眸冰冷的看着他“黑泽风雪。”
“哎呀呀,别生气嘛。”被叫做黑泽风雪的男人笑着摆摆手“还不是这里有个叫做‘死屋之鼠’的盗贼团,搅得西伯利亚人心惶惶的,而且还是个异能力者集团欸。”
“大概是五年前,他们的首领突然来到狐狸庵,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是很快又回去了。”
“名字好像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就简称费奥多尔吧,他的脑子特别的好,和横滨的那位太宰治有得一拼,但是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就这点上来看很不俄罗斯人,但是他确实是俄罗斯人。”
“羂索可能会因为[书]的关系去和他联手,但是我更希望费奥多尔不要去干涉咒术界的事。”
里梅静静地听着,随即又拿起酒杯。
石榴红的酒液在酒杯里摇晃,昏黄的灯光照耀着酒液中的冰球,折射出绚丽的光。
“能力很费劲吗?”里梅问道。
“不清楚呢,但是很危险。”黑泽风雪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里梅仰头把酒一口闷了,接着又重重的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
“这杯金巴利就不算你的钱了,祝里梅大人找人顺利。”黑泽风雪俯身拱手道。
“借你吉言。”
门口的铜铃叮铃铃的响起,很快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