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饶有兴致的走向娄晋彦。
    裴璟琛下意识伸手，却眼睁睁看着少女的手从他掌心滑出。
    思绪流逝，恍惚间与那日重合。
    瞬的，心口像是被钢针狠狠地刺入，剧痛蔓延全身。
    “你，对我，心怀不轨！”姜灵歪头，直视娄晋彦。
    娄晋彦一怔，旋即笑开：“姜大师比明星还漂亮，如果我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才奇怪。”
    扇子被姜灵抵在下巴处，嘴角努了努。
    她虽活了很久，手下又有数位男仆，但那些男仆的存在都只是伺候她，给她跳舞唱曲子解乏。
    至于刚刚娄晋彦所想的男女之事...
    她还从未涉及到，也没人与她交谈过那种事情....
    “咳咳...”低咳声响起，姜灵收起迷糊好奇的小脑袋，转身看向裴璟琛。
    “刚刚不是有所好转吗？”姜灵微凉的指尖迅速搭在男人脉搏上，蹙眉：“你做什么了？”
    裴璟琛敛眉，收起手帕，沉声：“突然想到以前的事情。”
    “控制好情绪，这才刚有效果。”姜灵叮嘱。
    “嗯，听姜小姐的。”裴璟琛乖巧应下。
    裴淮之刚巧过来，见这一幕，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家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现在还在外面，裴淮之轻咳一声，端着架势上前道：“小娄总，好久不见，姜董，幸会；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裴家好友裴璟琛，这位姜小姐就不需要我介绍了，现在住在裴家给我好友治病。”
    当真是病患？
    身为男人，又身为姜灵的哥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裴璟琛一定对她妹妹有想法。
    不过她妹妹并非凡人，一眼便能看穿娄晋彦的心思，想来裴璟琛的想法，定在她可控范围之内。
    “姜董幸会，公司上有什么娄氏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娄晋彦微微欠身，客气道。
    说完，还不忘看眼姜灵。
    他知道的，玄术师跟传统的和尚不同，可以结婚生子。
    裴家裴淮之早已结婚，裴璟琛不过是个裴家好友。
    放眼整个商业圈，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就他最为适合成为她的联姻对象。
    看着娄晋彦一点点变化的面相，姜灵冷声：“收起你恶心的想法，带路。”
    娄晋彦面色微僵，随即恢复常态：“看来姜大师对我有些偏见啊，跟我来。”
    一群人来到一面白墙前，很明显，这里原本应该挂着一幅画才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姜灵环顾四周，最后看向姜允桉道：“这里鬼气很重，你先离开。”
    “鬼...鬼气？怎么会，当初所有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是大师亲自安排的。”娄晋彦面色微变。
    “先将无关人员遣散出去。”裴璟琛开口。
    姜灵眉头轻挑，啊~
    原来还有无关人员。
    她只想着裴璟琛是妖，裴淮之定会被裴璟琛保护，姜允桉待在这里只会碍事，丝毫没考虑过还有其他游客。
    “对，我现在就去安排，那我呢，我要不要留下？”
    姜灵瞥了眼娄晋彦：“你留下。”
    “我...？”娄晋彦惊愕，面露难色，“我确实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但...也不能这样吓唬我吧。”
    “啰嗦。”
    裴淮之连忙翻译道：“姜大师让你留下，一定有她的安排，您留下就是，放心，姜大师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会见死不救？
    裴璟琛跟姜灵一同看了眼裴淮之。
    他从哪儿看出的，不会见死不救？
    裴淮之嘿嘿解释道：“特殊管理局五长老说，姜大师是世间难有的活菩萨，对姜大师评价极高。”
    裴璟琛让他调查大长老，一来二去的与五长老取得联系，五长老知道他是裴淮之后，总喋喋不休的给他发夸姜大师的消息。
    特殊管理局长老的评价，不就如官方认证吗。
    虽他见到的姜大师总一副高高在上，冷清清的样子，但她确实在给裴先生费心调理身子。
    以此推断，这个姜大师是一位冷面心热之人。
    娄晋彦对姜灵的光辉事件也有所耳闻，思索片刻后，决定听她的，留下来，说不定还留个好印象呢。
    博物馆闭门，为表歉意，今日进入博物馆的所有游客都拿着两张票离开。
    姜允桉不放心，又不想拖累姜灵，离开博物馆后在不远处蹲下，焦心等待着。
    “姜大师，如果是鬼的话为什么不等晚上？白天会出现吗？”
    裴淮之疑惑，他没走，主要是裴璟琛也不走，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晚上是她的地盘，白天她多少会受到影响，娄晋彦，去，割皮放血，将血涂在画消失的地方。”
    “放...放血？为..为什么是我？”娄晋彦瞪大双眸，不可置信。
    “为什么是你？因为那鬼与你有血缘关系。”
    “怎么可能，鬼怎么可能跟我有血缘关系，姜大师的意思是那鬼是我祖上？没道理啊...”娄晋彦蹙眉思考。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空调度数开得太低了，娄晋彦突然觉得有些冷，打了个寒颤。
    “裴先...裴璟琛，您有没有觉得冷？”裴淮之说着，就要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给裴璟琛披上。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强撑着不坐轮椅，就连那衣服都给姜大师穿了，他担心裴璟琛病情加重。
    裴璟琛轻抬手制止，冷声道：“是鬼气。”
    “不止一个鬼，不错。”姜灵从乾坤袋中掏出炼魂鼎。
    墨绿的炼魂鼎蠢蠢欲动着。
    裴淮之好奇，伸头看了眼。
    姜大师这随身携带的小袋子当真是神奇，看着扁扁小小的，是如何掏出手掌大鼎来的，那鼎还在颤抖着。
    不仅如此，她给先生的药好像也是从那小袋子中拿出来的。
    “还不止一个？”娄晋彦双腿哆嗦，寻思着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你的血只是引她们出来的引子，你对那女人做了什么当真都忘了？”姜灵提醒。
    “什么..什么女人？”
    “始乱终弃，骗取高利贷，pua，去子去母，就在他去世前还找了你，当时你却在跟别的女人进行鱼水之欢，她心灰意冷，来到你们最初相见的地方，也就是这里，跳楼自杀而亡。”
    姜灵每吐出一字，娄晋彦面容就苍白几分，想厚脸皮否认，可那是姜大师啊，否认有何意义。
    “姜大师，不是说不止一个吗？”
    “另一个与你无关，你先把她们引出来便是。”
    有了裴淮之之前对姜灵高尚的评价，娄晋彦大着胆子，割破指尖，往那白墙处抹去。
    裴淮之默默从口袋中拿出巴掌大的十字架放在眼前。
    原本灯火通明的博物馆灯光疯狂闪烁着，很快陷入黑暗，仿佛被黑夜吞噬般。
    阵阵凉风吹来，周围的环境变成一片废墟之地，浓烈的阴煞之气扑鼻而来。
    “姜...姜大师，这怎么回事啊？”
    姜灵冷声：“鬼域...”
    余光瞟见裴淮之手中拿着的东西，嘴角轻抽，无语道：“十字架抵挡的是吸血鬼，挡鬼，你不应该拿桃木剑吗？”
    ....嘎嘎嘎嘎...乌鸦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