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病弱美人的黑与白25
作者:江鱼很懒   心机妾室娇又媚,去父留子全干废最新章节     
    日头再次升起时,时间已经来到了腊月十三。
    越临近过年,街上越热闹。
    特别今日还是个好天气。
    日头难得的穿透冬日厚重的云层,普照在桐城的每一处。
    照的人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
    但这些人里,一定不包括卓家和即将迎来报复的邵家。
    卓威的尸体,是被进林子捡柴的人发现的。
    废弃的猎坑不再被掩盖,大咧咧的存在于林间。
    搭眼往里一看,首先让人发出惊呼的,不是卓威的尸体。
    而是猎坑四周密布的血指印。
    那指印密密麻麻蜿蜒向上。
    却毫无意外的都在半路停滞。
    没有一道指印,能够直通地面,救人升天。
    那入眼遍布的红色,好像最抽象的画师画出的巨作。
    诡异恐怖中,带着鲜艳的美感。
    指印中心,停着一堆石块。
    那些石块也全部被血染上了色,血迹干涸后,呈现出黑红的光泽。
    而石堆下面,隐隐可见一只脚。
    一只形状怪异的脚。
    捡柴人吓得惊叫连连,飞奔出去报了警署。
    叶延接到消息,就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
    原来在他们把城里翻个底朝天的时候,人已经被偷偷运了出去。
    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叶延揣着疑问,带着人出了城。
    卓家的人收到消息,也紧随其后。
    猎坑旁边,唇舌皆被割破的卓夫人哭的差点断了气。
    没等被人病逝,她已经真的快哭丢了半条命。
    她紧紧拉着卓如的衣摆,只不断用不清楚的口舌重复一句话。
    “报仇!给乖乖报仇!”
    尸检结果一出,他们更接受不了了。
    结果显示,卓威是被生生砸死的。
    浑身骨头大多折断,内脏也多处伤口。
    坑中的指痕,就是他绝望之际的挣扎。
    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叶延细细勘察了现场,凶手还是没留下什么证据。
    搜寻范围扩大,被藏起来的棺材和推车被找到。
    一起找到的,还有一根麻绳。
    叶延拉着棺材和推车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卫兵沉思许久终于想起,昨日确实有人推着这棺材出城。
    “叶警长, 我、我们也没想到,凶手会是个女人啊。”
    “女人?”
    “对啊,推这个棺材出城的就是个女人,她很瘦,低着没看清模样,但年纪应该不大。”
    另一个卫兵也应和道:“对,就是个女人,警长你也知道,我们桐城抽烟土的那么多,哪天不得死几个大烟鬼,剩下家中女人独自推棺材出城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我、我们也就没仔细盘查。”
    叶延拧着眉头,无奈的拍了拍棺材。
    他们说的没错。
    烟土虽然明令上被禁止,实则却肆意横行。
    从抽上烟土到家破人亡,不过是眨眼的事。
    这桐城哪日不得有几个死在这上面,且多是壮年男性。
    剩家中妻子独自送葬,也属实不算新鲜事。
    更没人想到,做下这一系列事的,居然是个女子。
    凶手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运着卓威出了城。
    女子、板车、麻绳……
    电光火石间,叶延想到什么,拿过那麻绳细细的看。
    果然在靠近一头的地方,看见了皮肉摩擦的血痕。
    青天白日。
    叶延忽然起了一身的冷汗。
    三人已经死了两个。
    蒙在凶手身前厚重而又神秘的面纱也开始被揭露。
    叶延脑海中,却只有萧蝶手心的伤。
    卓威体格健壮,重量不轻,想把装他的棺材固定在板车上,只能用麻绳一圈圈缠住后,再固定到板车把手上。
    推着板车走时,手上用力固定着麻绳,就难免磨破手掌。
    一阵冷风吹来,叶延只觉得格外的冷。
    他从衣怀里掏出萧蝶的体检报告,一行一行的看着。
    他想求内心安稳,却不由得想起那日,萧蝶轻易随性的说,人是她杀的。
    叶延分不清她是赌气还是真话。
    此刻却只想见到她。
    他让人把证物都运回警署,自己开车去了叶公馆。
    今日叶家人都不在,
    萧蝶难得的下了楼,披着之前叶延送来的羊毛披风,坐在阳光房内晒着太阳喝咖啡。
    看见叶延来了,她抬眸笑了笑。
    浓密的眼睫却依旧投下一片阴影,让她的笑意好似都被暗色笼罩。
    叶延内心很复杂。
    复杂的让他自己都不知说些什么。
    看了她片刻,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你今日好像心情很好。”
    “嗯。”
    萧蝶承认。
    只是也回问了一句,“叶警长,不知道我弟弟的案子如今可有进展?”
    仅这一句。
    叶延所有想问的话都被彻彻底底的击了回去。
    像扬起的烟尘遇见从天而降的雨水。
    那些起伏、那些发散,被雨水一浇,老老实实的落回了地面。
    似不曾存在般再也不见。
    叶延长长叹了口气,坐在萧蝶旁边,从怀中摸索出一盒药膏,抓起了萧蝶的手腕。
    他浅浅拧着眉头,把药膏细细的涂抹在萧蝶手中的伤痕上。
    萧蝶疼的吸气,叶延那一肚子的话,就化为了温柔的风。
    萧蝶偏了偏头,“你这衣兜里怎么什么都有,什么时候装的药膏?”
    “昨天从你这离开,路过药房就买了,本想给胡婶带给你,但一直没时间回家。”
    “卓威找到了?”
    “……嗯。”
    “比想象中的快。”
    叶延闻言抿着唇,闭口不问她与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毕竟这几日,他不光没能重启萧良的案子,反而要因为加害者被报复而四处奔走。
    来自上面的压力一层一层的递到他的肩膀。
    他从未如此的认清,靠自己这个警长的身份,有些公正他永远无法给。
    萧蝶问他的,他没办法答。
    他又如何张嘴去问萧蝶。
    他沉默的涂了药膏,又沉默的离开。
    怀疑压在心底,他不想触及。
    他所处的位置,也让他无法轻易的做出与律法相悖的事。
    叶延回了警署,却听闻在黑市上,有人曾花钱想买邵家宝三人的性命。
    时间就在朱晓峰死前一晚。
    好似拨开乌云见明月。
    这个消息,也足以暂时安抚那三家愤恨焦灼的心。
    大批大批的警员杀进黑市,抓了不少知情人回来,誓要审出雇凶之人。
    等抓完人回警署,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钟。
    署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叶延听闻署长找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那位一向圆滑,总是胜券在握的署长,如今面色灰败的坐在沙发上。
    看见他进来,署长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别审了,雇凶的人是我。”
    “是不是很可笑?我一个警署的署长,却只能用这种方式主持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