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夜。
    次日醒来，商宁梳妆打扮好，约贺银霜出来，对方过了很久才回信息。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贺银霜应该不难知道，他对自己没什么兴趣，总不至于为了生意勉强自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而且刚和别人发生过关系的女的吧。
    餐厅里，贺银霜径直走向商宁，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他冷冷对商宁道，“说吧，什么事？”
    “还有几个月，我就毕业了。”商宁没什么情绪道。
    双方父母的意思是等她一毕业就筹备两人的婚事。她现在要全力终止这个计划。
    贺银霜闻言冷嘲道，“怎么？商小姐刚开了荤就迫不及待想结婚了？”
    商宁当听了声狗叫，继而直言不讳道，“贺先生，你并不喜欢我。”
    她真诚提醒他，“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至少应该找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你从刚刚做在我面前起，就没有正眼看过我，应该……很嫌弃吧？”
    那天的事情之前，他至少还保持着绅士的体面，现在这态度显然是很介意那天的事。
    贺银霜闻言愣了愣，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起关于那天的话题的。
    贺银霜探究地看着商宁，“怎么会，商小姐今天约我出来想表达什么？”
    商宁不由得头大，有些话不能由她说，她承担不起后果。
    他可以承担得起后果却似乎并不乐意那样做。
    “贺先生，您值得更好的人做您的妻子。”商宁直白道。
    贺银霜闻言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笑出声，“商小姐，目前来说，你仍然是我妻子的最佳人选。还是说，商小姐有了新欢，不再愿意和我携手进入婚姻，要和我提分手？”
    商宁陷入沉默。
    面对贺银霜她感到无力，“为什么非得选我？”
    贺银霜看着她，笑笑却并不说话。
    他的笑，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不屑，是冷眼看台上提线木偶的漠然，有些瘆人。
    为了利益，这个答案她也是知道的，问这样的问题，贺银霜一定觉得她很愚蠢吧。
    眼下看来他是不肯主动提分手的。
    商宁又道，“贺先生，我是有喜欢的人了。”
    “哦。”贺银霜云淡风轻地说，“是伏总？”
    他笑看着她，“那也没关系。结了婚，你也可以继续喜欢。”
    商宁无言以对。
    如果现在有人愿意真诚地问她喜欢谁，她就可能会喜欢那个人。
    但是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还有必要挑剔吗？
    贺银霜其实长得可以，有身份，有地位，也很有能力，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嫁给这样富有的贺银霜简直是幸运的。
    如果她是一只没有思想的布偶就好了。
    “结了婚，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贺银霜闻言愣了愣，“你照顾家里，我负责工作，不要给我添麻烦就行。”
    “我们会有孩子吗？”
    贺银霜皱眉，“看情况。”
    “你想要几个孩子？”
    贺银霜眼神复杂地看着商宁，没有回答。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们现在有必要聊这些吗？”
    商宁闻言笑了笑，“你可以接受我发生了那天的事吗？”
    贺银霜忽然有些烦躁，“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我不介意。”
    商宁失望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贺银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如果你有情感需要，可以找别人，只要不过分我不会反对。”
    商宁皱眉，“怎样算过分？”
    “只要不影响我事业，我们的婚姻，两家关系，就不算过分。”
    “你真的没有其他的人选吗？”
    贺银霜冷漠地看着她，“我不喜欢白费功夫。”
    他已经给出了答案。他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商家和贺家的联姻势在必行。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餐上来了。
    商宁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倒是对面的贺银霜，非常自在优雅地用完餐。
    他无事发生似的看向她，“还吃吗？”
    也没什么可聊下去的意义，时间也不早了。
    商宁摇头。
    “我送你回去吧。”贺银霜拿了外套站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