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围杀行动,参与兽域任务的人,在获得暴烈尤浆果后,绝对不会带回寒舍。”
“因为带回寒舍就意味着被调查核实并没收所得,上交的东西几乎不可能要回来。”
“所以设计你的人得到额外的暴烈尤浆果,肯定是在外面交易,绝对不是东西进了寒舍之后再弄出来。”
“凡是接触过暴烈尤浆果的人,或多或少知道这东西的危险程度。”
“结合寒舍的危险定级和成员之间的信息共享,暴烈尤浆果的信息几乎是公开透明的,所以能够出入兽域行动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单单靠能接触到暴烈尤浆果这一条限制,根本无法缩小筛选范围。”
苏浅低头沉思,“寒舍的任务也是有等级制度的,现在能够有权限出入兽域的小队有十五个,也就是行动部排行前十五的小队。”
“基本上每个小队的固定成员为五人,也有个别小队有六七人,这样算下来涉事人员达到80人左右,范围太大了,还有其他线索吗?”
厉景渊摇摇头,“我现在只是知道李家的人与寒舍的人有勾结,偷走我驯鹿的李家人被我扣下来了,通过审问得知,这些流出来的暴烈尤浆果是从叫李时野那得到的。”
“李时野则是直接跟寒舍那边的人有联系,李时野算是一手。”
厉景渊如实说着。
苏浅听完,又敏锐地得到一个消息,“私自抢走驯鹿的人是靠暴烈尤浆果控制的驯鹿?”
被苏浅打断,厉景渊抬眸“不止暴烈尤浆果,还通过一种蜘蛛的毒素进行辅助,算是多重控制才能短暂地蒙蔽我的驯鹿,极地驯鹿也算是a级异兽,单单靠暴烈尤浆果的刺激,别说是控制行动,挑起驯鹿的战斗欲望,那人非死即伤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苏浅惊讶地看着厉景渊,“蜘蛛毒素?”
苏浅重新陷入思考,皱起眉毛,小声吐出一个词汇“蛛灵社?”
随后像是自我否定,晃着脑袋轻叹“不可能。”
房间安静异常,苏浅的小声嘟囔自然不会逃过厉景渊的耳朵。
厉景渊眼眸一亮,双手抓住苏浅的肩膀,“你说什么?你知道蛛灵社?”
苏浅被厉景渊有些激动的神情一打断,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头。
“这事还跟蛛灵社有关?”
厉景渊摇头随即又点头,“这事说来复杂,偷驯鹿的人是蛛灵社的编外教众,并没有什么本事。”
“围杀我的那场计划里,主谋是李家,也就是1号领地的领主。”
“在那场围杀里,我不知道蛛灵社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又参与多少,但厉晚晚被蛛灵社的人带走了。”
“至今下落不明。”
接着是厉景渊黯淡的神色和自责,还有眼底深处的不甘和怒火。
苏浅的眉头又皱在一起,她没急着问厉景渊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
讲述事情的经过无疑是重新回忆痛苦的过往,跟割开伤口撒盐没什么区别。
苏浅从另一个方向入手,开口询问,“先不说蛛灵社,暴烈尤浆果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除了寒舍,身为冰域领主的你们,还有居住在星冰园的人,是不是也有机会靠自身得到。”
厉景渊叹息一声,“这问题我想过,是不是李家的人去林场出任务时偶然发现的,可这事根本不需要我深挖调查,单靠扣下的李力华,就已经讲明了李时野跟寒舍的佣兵有往来,还有李时野手上的暴烈尤浆果的获得渠道。”
“具体来说,冰域领主中最早去林场的只有我。”
“砍伐木料的任务发布,其他人几乎没有积极性巴不得在冰屋里待着不出来,我为了获得更多的星币和领地奖励,也是最早进入林场的人。”
“后来为了应对寒潮降世,星盟给我们这些领主发布了集体任务,这才鼓动着其他人一起进入林场,那时候距离寒潮不足五天。”
“况且林场中设置了禁区,那些去做集体任务的人最多也只在林场外围,多数砍伐的是f级的木材,外围也根本没有尤德恩树。”
“尤德恩树生长的范围在c区,c区被警戒线围着,很少人会踏过警戒线到c区砍伐树木。”
“你们去兽域调查异兽,可能不太清楚那些木材,等级越高的木材质量越好也越坚韧,单单靠他们那些简易的工具,c级的树木根本不可能砍伐。”
“所以说星冰园的人,几乎不可能获知暴烈尤浆果这种产物,唯一清楚这东西的危险的只有寒舍。”
“这几乎是可以得到肯定的推论,所以我才想知道与李家勾结的寒舍佣兵成员具体有谁。”
“更需要通过这些人的脉络网,找到厉晚晚的下落。”
“害我家破人亡的每一个人,我都会一一找到,将他们亲手杀死来祭奠连全尸都没留下的我父母。”
厉景渊说这些的时候平静得可怕,根本没有歇斯底里的宣泄也没有恶狠狠的暴怒,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恨。
苏浅咬着贝齿,想到了被厉景渊扣押在此的岳知温,尽管不清楚岳知温到底做了什么,但照厉景渊现在的状态,岳知温的下场可想而知。
苏浅是清醒的,没有苍白无力的安慰,迅速分析着事情的关联。
“和李氏财阀有关系的人……”
苏浅微微摇头,平常出任务联络最多相处最多的也只有队内的几个人,小队与小队之间的合作很少,大多都是竞争关系。
所以导致的结果就是往往大家对代号较为熟悉,也能在寒舍的一些张榜上看到出色的人,但那些人的身份背景,以及社会关系怎么样,很难详细获知。
苏浅也有些泄气,抱歉道“景,很抱歉我暂时还没办法知道谁和李氏财阀有关联,这得回寒舍之后着手调查。”
厉景渊早就将刚刚阐述时的情绪收敛起来,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有什么抱歉的,我也只是问问,借着你的身份行我的方便,这件事并非容易事,会不会对你造成麻烦还不清楚,我说感谢还来不及。”
厉景渊垂下眼眸,“我也没想到我们的重逢,我还没给你带来什么,而我带给你的只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