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乾慌忙回神,先看到厉景渊身边几人的警戒状态,随后视线也看向破烂的墙幕。
他忙往前冲几步,里面的枪口齐齐指向他,他才喊道“我是唐乾!放下武器!”
破开的窗口里,几人见有人快速靠近更是紧张,抱着枪处于瞄准状态,脚下的步伐也进行前压。
最前面的人大声喝问“站住!报上你的姓名和身份!”
在风雪中,双方大声的对话被呜咽的风声搅个粉碎,像是蒙着一床厚实的棉花被,听不真切。
唐乾显然也意识到他刚刚喊的话对方可能完全没有听清,他忙将双手举起,依然保持靠近的步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我 是 唐 乾!放 下 武 器!”
最前面的两人身形明显一愣,枪支也放低一些,保持着警惕的状态走出建筑迎向唐乾。
很快三人就走到可以正常谈话的距离,由于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根本看不见容貌长相,负责守卫的两人对唐乾进行盘查。
几人谈话的声音并不大,隔着一段距离的厉景渊也没听清。
不过随后两个守卫快速转身跑回,看来是确认了身份。
同时唐乾也转身快步走回,距离厉景渊还有五米的距离停住,“我已经将情况告知他们,在外面等一下吧。”
面罩下的厉景渊表情有些龟裂,这话说的还是人话吗?
什么叫在外面等一下吧?
没苦硬吃?
很有必要怀疑这国家特别行动队队长的含金量以及真实水平。
你要搁以前这话一点毛病没有,通报之后等一下没什么,甚至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大哥,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外面什么天气,超过零下五十摄氏度的低温,风力超过六级,并且伴随着酸性较强的暴雪。
六十几号人,在没有遮挡的室外,顶着风雪等一下?
厉景渊当下就气笑了,迈出步子朝唐乾踏出两步,站在唐乾的面前,仗着身高优势,低眸凝视着他“等不了,现在就要入内。”
唐乾顶着扑面而来的震慑力,“你!”
“别忘了,你是双方沟通的纽带,我拿个当个人才知会你一声,我要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根本不会多跟你讲一句废话,我现在的要求是所有人和车,全部入内。”
同时厉景渊毫不留情的将唐乾的面罩撤下一层,里面的面罩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力度扯开一条缝隙,露出里面的皮肤。
“唐乾队长眼睛是瞎的,看不到着漫天的暴风雪,还是说寒舍的人命不是人命?”
“三分钟,你沟通无果,我带所有人强行入内,你自己选。”
厉景渊撂下一句话,肃然转身,风雪吹起他的斗篷,王者气息十足。
路过站着的几人身旁,同时招了招手指,用能够穿破风雪的声音朗声道“所有人上车待命!”
得到指令,猫三和山狸迅速跑回到自己的极地摩托上,发动后朝着一头一尾的位置驶去。
其他本就原地待命的摩托车手,心中对厉景渊的崇敬之情又重了一分。
等厉景渊转身走出几步,唐乾才从压迫到窒息的状态中缓和,接触空气的皮肤刺的生疼,他忙将面罩重新拉紧,快步朝破碎的墙幕跑去。
厉景渊踏上驯鹿车的露天驾驶座,陈大勇也跟着上来,没了白月的位置,就在驯鹿一旁站着。
陈大勇心潮澎湃,以往这种大场面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现在自己竟然是组成这画面中的一员,太刺激了。
细想还是有些担心,陈大勇小声问道“咱们真要直接硬闯吗?”
“会放咱们进去的。”
厉景渊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像是早有主意。
一分钟的等待,陈大勇觉得迎着风雪,竟然格外的漫长,风声呼啸听得人心里直打鼓。
这也算是有生之年头一回与官方对峙,说不心慌是假的。
陈大勇心焦的等待,拿着弓弩的手紧了又紧,转头看向厉景渊,他靠在椅背上淡然的很。
有些狰狞的面罩覆盖脸颊,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逐渐的,陈大勇凌乱跳动的心脏也平复不少。
时间过的飞快,三分钟时间一到,厉景渊坐正身子,一扯缰绳驯鹿发出“呦呦”空灵的叫声。
随后是厉景渊一声长吟“入城!”
驯鹿往前走着拉动雪橇调转方向,向着破开的墙幕走来。
后面是猫三的极地摩托,等驯鹿车掉头完成,发动着车子稳稳的跟在车后,后面排列的是牵引着木制雪橇车的极地摩托车队。
白月作为领航兽,走在驯鹿前面,雄赳赳气昂昂,毫无畏惧。
陈大勇坐姿有些僵硬,将弓弩也举起,箭矢指着前方。
驯鹿车走到近前,门口站着一排四个守卫,唐乾还正在言辞激烈的在一旁和其中一人争执。
见门口的守卫没有退开的意思,白月已经露出青白的獠牙。
“挡我者,死!”
话音一出,白月继续向前压进,同时驯鹿低垂着脑袋,将硕大的鹿角向前,重重的踏击几面。
就连厉景渊也不知道,这a级驯鹿,重重踏击之下会形成令人心悸的践踏震荡。
横挡在中间的四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像白月一样大的狼,只有学名叫马更些狼的品种才能达到。
可偏偏白月的气势体格体态,都要比最大体型的狼还要凶猛。
更不要提驯鹿了,一般的驯鹿都是小小一只,带着宽大鹿角的,只能是驼鹿。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几人透过护目镜,分明看到了硕大的鹿角上有光泽闪动。
守卫没有得到射击的命令,通常不会主动射击,这时被压迫的后退几步,黑洞洞的枪口也不单单瞄准着白月和驯鹿。
和唐乾交涉的人可能是守卫中的有话语权的人,当下撇下唐乾,举着枪支厉喝“不得强闯地下庇护所!”
“再前进一步,我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男人铿锵有力的制止,并且枪口瞄准的是厉景渊的脑袋,寸步不让。
陈大勇有些急,前倾着身子箭矢也瞄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