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音照常和她说了一会儿话，但见她今日表现不对。
眼神飘忽，在寝宫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对劲。
“水芹，你是没睡好吗？”
水芹回神，连连请罪：“奴婢失态，是有些精神不好。”
这可不像是精神状态不好，就是不知道她的小算盘会不会妨碍到她。
···
和父皇一起用晚膳的时候，他突然出声。
“暗一。”
“属下在。”
“这几日不用暗玉轮值，你先带着他回去练练身手。”
“是。”
林知音拿筷子的手停住，有些不明白：“怎么就让他回去了？不是今天才来的吗？”
看着暗一把暗玉领走了，皇帝才慢悠悠道：“今天只是让你见一见。”
“有些事，不能让他听到。”
“因为朕告诉了他，他自己的身世。”
林知音一想就明白了。
【男配的身世是个隐患。】
【要是真要用他，以后他长成了再知道这个，只会更棘手。】
一点就通。
汉玄帝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小兔崽子确实聪明。
他还是更细致地解释了一下：“你想要用他，就要保证他完全的忠心。”
“这次正好是个机会，你以前无聊时有一个当玩伴的小宫女，她最近起了异心，你注意到了吗？”
就差指名道姓了，林知音一听就知道他在说水芹。
“父皇怎么知道？”
皇帝哼笑一声：“小没良心的，父皇对你的事一向上心。”
“你想自己查，还是让父皇直接告诉你答案？”
林知音没有纠结：“我自己查，我先练练手，不行再找父皇。”
【正好也可以试试飞雪的本事。】
【虽然飞雪还小，但先练练嘛。】
【经验本事都是靠练出来的，飞雪不行的话，就再找父皇。】
她很骄傲地双手叉腰：“我可是有靠山的！”
其实也是可以翻系统的，但是她懒。
[啊……还是想吐槽，这个系统一点都不智能！]
系统没动静。
林知音戳它：[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见！]
系统继续装死。
回去后，林知音就吩咐了：“飞雪，你去打听一下，水芹最近是怎么回事？”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飞雪确实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三天后就告诉她结果。
……
“巫蛊？”
飞雪应是：“和她住一起的小宫女说的，她在枕头里藏了东西。”
“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们也没怀疑。”
“今日奴婢找了个机会，趁着她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把枕头拆开了看，发现是一个布娃娃。”
“上面画满了符纹，所以奴婢怀疑是巫蛊。”
说到这里，飞雪的声音越来越小。
巫蛊一向是宫中大忌，一个小小宫女是如何有这样大的胆子？
难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施巫蛊之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林知音也很是惊疑，以她知道的，巫蛊这类的东西都是害人的。
虽然她并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古人是崇尚这些的。
如果是真的，至少证明水芹对她有坏心。
“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也不可能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她这是要做什么？”
“害了我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而且我明明是救过她的，算是对她有恩吧。】
【她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难道运气真这么差，遇上了一个白眼狼。】
飞雪听着，也觉得公主非常不值。
殿下是最好的殿下，对下人都那么的宽和，那人竟不知珍惜，还想对殿下不利。
实在是可恶。
“奴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毕竟奴婢不是这么不知恩的人。
“想知道她的目的，或许要进一步地查探。”
林知音摆手，“不用查了，她上次来送点心的时候左顾右盼，像是在我的寝宫里找什么。”
“那就直接给她个机会。”
次日正午，水芹又提着食盒来了林知音的寝宫。
“夜雪阿姊，我来给公主送点心了。”
夜雪行色匆匆，只交代了一句：“公主在婉妃娘娘处还没回来，我也有些忙。”
“你直接进去，放在桌子上就行了，我先走了啊。”
寝宫里，暗玉伏在暗处，见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她四处搜寻着，以为没人看见，拿走了妆案上的一张手绢。
回去特训了三天后，今日师父给他派了任务，让他看好殿下的寝宫。
统领跟在殿下身边，他独自一人守着这宫殿。
跟一条看门狗一样。
他应该阻止的，但却没有挪动脚步。
他记事以来，就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日复一日地训练，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坚持不住高压而死去。
那些人不会管他受不受得了。
受不了的人，直接当废弃物丢掉就行了。
比如他的同伴们。
为了不成为被丢弃的垃圾，他只能不断地拼命。
练到一定程度后，被丢进试炼场里，最后活的一个放出来。
他原本不恨的，直到他们告诉了他，他的身世。
直到他被放出来，见识到外面的小孩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是不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一世才来受苦的。
公主都已经这么幸福了，遭受一点波折，也没什么关系吧？
更何况，只是丢一条帕子而已。
水芹把手绢藏在衣服里，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却撞上了守在门口的夜雪。
她被吓了一跳：“夜雪阿姊，你杵在这儿做什么，挺吓人的。”
夜雪神色淡淡，“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就是把点心放了而已。”
“就放个点心？能磨蹭这么久？”
“水芹，殿下以前帮过你许多，你可不要反咬一口。”
水芹跟被点燃的炮仗一样，一下就炸了。
“夜雪阿姊，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要随意污蔑人！”
说着她直接就要走，离开的脚步匆匆忙忙。
“站住！”
水芹没理会，离开的脚步匆匆忙忙。
越过照壁，却直直撞上飞雪。
飞雪被撞得趔趄了一下，她身后的林知音伸手，稳稳地把她扶住。
“水芹，跟我进来。”
“殿下，我……”